第二百七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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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沐云峰主人道一声言重,一策一经一典着实是没有。

可一典,实实在在。

此典,是为搬山典。

那道剑光,拦之不住。

鹤远已是退无可退,拦不住,那便只能硬拦。

小六凝神看在眼里,实与靠山崩奔雷劲异曲同工,唯一不同之处,靠山崩奔雷劲仅有一式,力大势猛,爆发极重,虽说是武学,不如说是两道招式。

这搬山典,厚力连绵起伏不绝。

鹤远之拳,抵于曲无过剑尖之上。

剑光,凛至拳风之前。

城墙之上,众人自是看得沉声不语,眉头紧蹙不肯错过丝毫。

可于众人眼中,剑光消散不见踪影,拳风亦是化作虚无缥缈,其下曲无过与鹤远二人举剑举拳,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上去这般严肃竟是有些好笑。

众人如何是笑不出,那般动静之下,瞧不出这般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结束了。”在众人寂静皆是瞪大眼睛看着的时候,小六的低声呢喃显得极其清晰,传进众人耳中。

闻小六言语,城下二人竟当真是有了些许动作。

好比摆了许久造型一般,曲无过与鹤远二人没事人一般,收剑收拳,站直了身子,看得惠明与监门校尉一脸错愕,瞧不出个所以然。

鹤远与曲无过站立相对,黄沙漫过,风吹得苍凉十足。

“这是什么拳?”良久之后,曲无过出声问道。

鹤远回道:“王八拳,专捶王八。”

曲无过倒持剑,拜拳道:“受教了。”

鹤远冷笑一声,问道:“可服?”

曲无过点头:“服气。”

“不是说我是邪佞,来诛我啊。”鹤远继续出声嘲讽道。

曲无过长剑归鞘,轻抚鞘身,低头轻笑道:“不急,待领悟真正剑意,再斩不迟。”

闻言,鹤远有些慌乱,咳了几声假意镇定,没有说些什么。

曲无过亦是看向鹤远,眼中复杂神情流露,似是惋惜,开口道:“这般天资,怎会与妖为伍?令人可惜。”

见曲无过这般说法,鹤远又是气恼,骂道:“你这家伙,本来看你有些顺眼了,妖妖妖的,我……我妖你大爷。”

曲无过眸中一丝冰冷,回道:“吾说得不对吗?妖之流,诡邪至极,图害生灵罪大恶极。”

鹤远仰天一声叹,说道:“苍天啊,救救这个家伙吧。”

继而朝天认认真真伸出三根手指,冲着曲无过说道:“傻子,小爷我可是正八经儿的好人,好人!”

曲无过失笑点头,“我信。”

尽虎关前,鹤远以不足一招之差,险胜剑修曲无过。

尽虎关城头之上,曲无过承鹤远一礼,再度恢复最先见面之时那等谦和态度,说道:“这半招,曲无过暂且记下了。”

鹤远回道:“半招也是败了,你不服不行。”

曲无过伸展隐隐作痛的肩甲,终于是环视四周,问道:“又累又乏,可能让我入城找地歇歇脚?”

鹤远摇头,说道:“我又不是主子,说得可不算。”

说着,冲刘洪义惠明方向伸手,介绍道:“这二位,才是尽虎关的主子,你得问他们答不答应。”

见状,曲无过向刘洪义与惠明施了一礼,看出刘洪义眼中的异样,自是觉得方才毁了其城墙心痛不已,略歉意道:“一些误会,惹了将军家的关门,很是愧疚,还承将军一个人情了。”

刘洪义当然是心痛,这城头这般一毁,不知又得花费多少人物力,点点头没有说些什么。

惠明笑问道:“英雄何处来啊?”

闻曲无过温和一笑,回道:“英雄言重,心喜逍遥,便随处走走。”

听着曲无过话语,惠明眸中更是有喜息流露,径自开口道:“如若不嫌,与我家将军府下一歇?”

“不花钱?”曲无过敬声道。

这般话语,听得惠明一愣,一旁刘洪义笑出声来,回道:“不花。”

曲无过顿时笑得开心,露出牙齿,愉悦道:“那感情好。”

站于鹤远身后很近的高艰低声骂了一句:“又是一个死财迷。”

“嗯?”鹤远诧异回头,没有得到高艰回应,这个“又”字,自是指桑骂槐。

话完,曲无过将目光再度是放到鹤远身上,眸中疑问分明,受着曲无过疑问目光,鹤远有意躲过,继而以眼色回之。

见鹤远这样为难几般不便,曲无过沉下心来,没有自众人前说出口来。

回到城守府中,惠明自然是与那曲无过谈论甚欢,城守刘洪义在城头没有回来,打理着毁烂城头。

鹤远在屋里把玩着果盘里的李子,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下巴枕在上面,食不知味,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一时为难神色,一时纠结神色,变化不止。突然终于是露出一抹坚决,丢下手中李子,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走出屋来,发现高艰正倚靠在自己房门前盯着自己轻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露了?”

鹤远闷着脸,无奈点头。

好像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看到鹤远这个脸色一般,高艰亦十分愉悦得回了房中,不再理会愁眉苦脸的鹤远。

走出庭院,所来之处,竟是小六的居所。

入眼便是一棵极粗的大槐树,深秋的缘故,树枝上并没有多少叶子,仍是有密集地枝干蔓延,很是宏伟。

树下,小六与钟杜武竟是坐在那里,似是也在等着自己。

勉强咧出一个笑脸,笑兮兮地凑了上去。

方是凑过去,小六看见鹤远,拍一拍一旁空处,说道:“来了。”

点点头,一屁股坐在了离钟杜武小六颇远相对的地方。

鹤远没有说话,等着小六与钟杜武发问。

等了许久,没能等到。小六仰头看着那棵大槐树怔怔发神,消磨时间。钟杜武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皆是没有因鹤远的到来改变些什么。

一如飞瀑楼的时候,不受待见,或者说是熟视无睹。

但,这莫名让鹤远最为舒心,因为一切依旧,没有产生丝毫隔阂。

终于是鹤远最先坐不住,扭动屁股凑到小六身前,看看小六再看看钟杜武,迟疑不决出声问道:“你们……不想问点什么?”

闲出个屁的钟杜武抬起头看了鹤远一眼,回道:“你不想说,我们就不问喽。”

小六自是从大槐树身上收回视线,笑道:“这不等你来吗?”

鹤远不忿,急声道:“你们两个可真不是东西,肯定都猜到了,懒都懒得问,懒死你们算了。”

小六看着鹤远,带着笑意,摇头回道:“猜到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得钟杜武点头附和。

鹤远跳起脚来,指着二人尖声道:“你们又是商量好的!”

旋即垂下脑袋,丧气着回到小六身侧,极其垂气地坐在那里,嘀咕道:“那个使剑的,叫曲无过,我俩之所以打起来是因为白裳。”

二人点头。

鹤远看着笑而不语的二人,继而说着:“他说他见过白裳,然后我俩恶语相向,就打起来了。”

二人静静听着,缓缓点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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