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相思臣(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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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桑桑肯嫁吗?”

“父王了解他们的秉性吗?”

“知道他们是否身心健康,有没有什么疾病吗?”

百里奚然一连串的灵魂拷问砸向百里尧烈,堵的他说不出话来。

“卿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起码骨子里是好的。”

“何况这卿家就在王城里,桑桑受了欺负您还能替她出气,她想家了还能回来看看。”

“不务正业什么的都不算问题,他们成婚之后我会加以督促,定将卿尘那小子引向正道。”

百里奚然一个人叨叨了半天,也不给人插嘴的机会。

百里尧烈似乎是被说动了。他转脸看看百里桑桑,哼了一声,问道:“桑桑,是不是你的主意?”这兄妹俩的目的已经再明显不过,百里尧烈怎可能看不出来的。

“父王,难道你舍得让我远嫁吗?”百里桑桑也不正面回答问题,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父王。

最后百里尧烈还是败下阵来,毕竟嫁到卿家要比嫁到南渊国好的多。

这么一来,只剩最后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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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百里桑桑翻了相府的墙,进了后院,远远的就看见躺在池边亭子里睡得正安稳的卿尘。

“你竟然还能睡得这么安稳?”百里桑桑走近,气呼呼的踹了卿尘一脚,差点没把他踹进池子里。

卿尘惊醒,一下子跳了起来。等他缓过神来,定睛一看是百里桑桑,这才松了一口气。“公主殿下,是你啊,吓死我了。”

“这么急,出什么事儿了?”卿尘瞥了百里桑桑一眼,然后又躺回了亭子的长凳上。

百里桑桑看着他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南渊国的使臣来了你知道吧?”

“南渊?嗯……听说南渊好吃的挺多的,舞姬也不错,她们的舞蹈风格跟我们这里可是大不相同呢……”卿尘脑海里想着美食和舞姬,完全没注意到百里桑桑的脸色。

“……”百里桑桑眯着眼睛,心里想着:本宫想一板砖拍死这孙子。

百里桑桑压着火,挤出两滴眼泪,泪眼汪汪的盯着卿尘。

“你知道他们来干嘛的吗?他们想和暮霄联姻,联姻你知道嘛?现在暮霄适婚年龄的公主只有本宫一个,本宫要被送到南渊国去了!那个鬼地方,本宫才不要去啊!”

卿尘闭着眼睛,听着百里桑桑的话,表面上毫无反应,但心却突然一紧。

“不想去就不去呗,不联姻又能怎么样?”半晌,卿尘漫不经心似的随口回了一句。

“喂,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你这样是不是太冷漠了一点?”百里桑桑撇撇嘴。

卿尘起身,眼神迷离的看着百里桑桑。

“殿下,这种国家大事,我也帮不了忙啊。”卿尘倒是想帮百里桑桑,可是他认为自己并没有那个能力。

百里桑桑突然凑到卿尘面前,鼻尖离他只有一指的距离,惹得卿尘一阵脸红。

“谁说你帮不了忙的?”百里桑桑眉毛一挑,嘴角上扬,看卿尘的眼神突然有些暧昧。“你,跟本宫成婚,本宫就不用嫁过去了。”

……

空气突然安静,卿尘与百里桑桑对视片刻之后侧过脸去,完全不敢看她。

“喂!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要真让本宫嫁去南渊国,不如死了算了!”百里桑桑突然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

百里桑桑盯着手里的匕首,锁着眉头,一脸的生无可恋。

“殿下别激动!”卿尘余光瞄见了那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吓得连滚带爬的从长凳上起来,一把将匕首从百里桑桑手里抢了过来。

“殿下,你可别想不开,万事……万事好商量嘛……”卿尘胳膊一挥,把匕首丢进了池子里,然后悄悄擦了一把冷汗。

开玩笑,百里桑桑要是死在他们相府,国主非诛他们卿家九族不可。

“那你同意了?”百里桑桑眼一斜,偷偷观察卿尘的表情。

卿尘抿着嘴,两个眼睛滴溜溜乱转,就是不敢看百里桑桑,生怕对上了视线百里桑桑会强抢良家男。

“哎,你想想,跟本宫成了婚之后就会搬去公主府住,不用再看见你们家那个悍妇。”百里桑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卿尘:悍妇?公主你怕不是在说自己吧?

“哎呦,我们就假成婚,做挂名夫妻!以后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本宫觉不管你。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嫁去南渊国吧?”百里桑桑给出了最大的让步,然后满眼期待的盯着卿尘。

给出的条件已经如此优厚,卿尘有一些动心了,但他又怕是百里桑桑的圈套,还有些犹豫。

“殿下,要假成婚,王城里那么多青年才俊,你随便找一个不就行了?”卿尘摸摸下巴。

“……”百里桑桑心里有一万句骂人的话想送给卿尘。

“随便挑一个?本宫哪知道挑到的人是不是人面兽心,万一本宫吃亏了,你负责吗?!”百里桑桑跳起来,揪住卿尘的耳朵。

最终,卿尘在百里桑桑的威逼利诱之下终于同意。

不出三日,盖着大印的赐婚诏书就送进了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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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答应了帮梦星阑找记忆,那自然是要履行诺言的。

之后晞去了一趟声之谷,独自在谷中呆了七八天。她一个罐子一个罐子的查了一遍,但是没有感应到一丝一毫有关于梦星阑的气息。

这次回去,虽然要找的东西没找到,但是晞发现声之谷的地面好像变得有些奇怪,可是具体奇怪在哪里她又说不出来。

再有,声之谷中有一个密室也有异动。之前玖灵跟她说那里面关了一个可怕的东西,不让她靠近。

从前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但这次回去她好像隐隐约约的与里面的东西产生了感应。

晞试着去接近密室,想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然而,你是周围有玖灵布的结界,她根本进不去,只好作罢。

“梦星阑!”晞回到琹州时天色已晚,街道上早没了人影。她远远的就看见了坐在琳琅阁屋顶上的梦星阑,向他挥挥手。

嗯?怎么突然感觉梦星阑像个等丈夫回家的小媳妇儿?

晞想着,挥舞着的手突然僵住。

梦星阑听见晞的声音,从屋顶上跳下来,稳稳的落在了她面前。

梦星阑今日依旧是一身墨色衣衫,面无表情,让人觉得冷冷的。“如何?”

他的双目低垂,静静地看着晞。

晞摇摇头,耸耸肩。“所有的都检查过了,但是没有发现你的气息。”

“……”果然是他自己忘记了吗?梦星阑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

“算了。”这些日子他总在惦记着这件事,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

晞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这祖宗总算放弃了,以后别来烦我了。

然而事与愿违,晞没想到梦星阑这厮竟然过河拆桥,临走前给她来了句:虽这些日子多有劳烦,但下次见面本座依旧是要抓你的。

“呵?这孙子……”晞被气的说不出话,“这是人干的事?哦,他好像不是人,是神……呸,什么神,就一神经病!”

晞看着梦星阑离去的方向,骂骂咧咧了许久。

那头,飞在云上的梦星阑突然打了个喷嚏,觉得后背有些许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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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得公主,无事生官府。卿尘,你小子这是要发达了啊?”

“尘兄,苟富贵,勿相忘。”

距离婚期还剩两天,卿尘突然有点后悔。他这两天翻来覆去的想了又想,总觉得百里桑桑在诓他,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

段浮生和迟锦兰这两个人平日里跟卿尘走的最近,自然也知道卿尘的一些小心思。

赐婚诏书下来之后,这两个人没事儿就来撩拨撩拨卿尘。经常是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其实目的都是调侃他。

“去去去,你们俩能不能说点人话?不调侃我能死怎么的?”卿尘烦得慌,不想听他们俩在耳朵边上聒噪。

“得嘞,准驸马,草民这就闭嘴。”段浮生说完,与迟锦兰相视一眼,然后憋笑失败,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他们也不想笑话卿尘的,但是这事儿越想越好笑,他们是真的憋不住了。

“啊!!!”卿尘烦躁的挠头,“你们说,我怎么就答应了呢?我这是抽的什么风?”

段浮生和迟锦兰收住笑,面面相觑。

别人不知,他俩还能不知吗?卿尘这哪里是让公主诓了?这分明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就是那条鱼,自己咬的钩子。

“行了行了,别想了,赶紧享受你最后的自由时光。”

“对,来来来,杯子端起来。兄弟们今天陪你喝开心,咱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说着,那两位端起杯子疯狂的往自己嘴里灌酒,顺带着还灌了卿尘两杯。

酒过三巡,三个醉鬼勾肩搭背的出了酒楼,撒了一路的酒疯。

第二天醒来,卿尘躺在自己院子里的地上,浑身腰酸背疼。他揉揉眼睛,又晃晃脑袋,有些晕乎,他都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了。

“这两个臭小子,竟然给我喝那么多酒,让爹看见我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卿尘起身,拍拍灰,赶紧让下人给他打水洗漱。

这儿他刚收拾好,那边他爹卿元礼一只脚就跨进了院子。

“阿尘。”卿元礼背着双手,表情严肃,看样子像是来找卿尘算账的。

卿尘一看,心一沉,感觉自己要完蛋。

“爹。”卿尘心虚的开口,喊了卿元礼一声,然后站在原地默默地等着挨揍。

然而,这次他好像感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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