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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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先回房去洗澡,而她则是登入自己的信箱去收完电子邮件后,才关机回房。

回房后,她发现他将要换洗的衣服全脱在床上,而不是像平日那样,进入更衣室才脱掉,然后顺手丢进靠近浴室门边的那个大置衣桶里。那时她虽然感到奇怪,也没特别觉得有什么,就把那些衣服一捞,拿到更衣室丢入桶里,也没放在心上了。

也就是说……他希望她看到这枚唇印吗?

那么,他期待她有什么反应?

找他大吵大闹。质问他是不是背着她在外面偷吃?然后闸得天翻地覆,最后甩下一句“离婚”,为这十年的婚姻写下句点?

脑中一边胡乱猜着,一边继续回想着他昨天洗完澡出来之后的表情,却没有办法记得太清楚。因为那时她就跟他说了几句家常,然后也接着进去洗澡了,等她把自己打理完毕,回到卧室时,就见他人居然还在房间里一照理|&应该会去书房处理一下公事的,或者在网上跟他那些老同学讨论一些商业诉讼桉件,而不是丰躺在床上,翻着杂志看。

那时他还抬头望了望她,她还以为他有什么事要说呢,就站在更衣室门口,一边做脸上的夜间保养,一边等着二结果他就只是定定看了她好一会,然后就下床离开了,去书房做他每天都在做的事,直到十一点丰回房,睡觉,一天结束。

她没有立时反应,他心中很失望吧?

而,他是抱着多大的期待,以致于才会一时忘记她只有在洗衣服时,才有机会发现他衣服上的异状?而她从来不会在夜晚洗衣服的啊……他在期待什么?一场火爆的离婚序曲吗?

童瑶泠冷地望着唇印,脸色有些苍白,微微抖着的手拿起牙膏,想将那抹红印给涂抹掉,力道一时没控制好,济出好大一坨,煳了满手……她吸气,吐气,再吸气,吐气。好一会才止住了愈来愈抖的手,然后,将多余的牙膏刮下,拿起笫二件衬衫,继续工作。冷静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如果她的手没有一直抖着的话,几乎,就是个平常的日子,跟以前每一天都相同……她该怎么反应呢?

童瑶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十年前那种己经快要忘掉的、绝望的感觉又再度袭来……许多人都觉得潘雅湛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平常总是温和而有些疏澹的表相,在今日虽然依旧是那个模样,却不知为什么,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会觉得有些隐隐发寒,像正被阵阵北风吹拂着……现在虽然勉强箅是秋天没错,但台湾向来是不到十二月不用穿冬衣的啊,怎么会在十月底的这时节觉得冷呢?

人都有一种趋利避害的生物本能,所以连每天必然要朝潘雅湛冷嘲热讽一下的法务组组长,今天也只是站在潘推湛面前,才张了个嘴巴,没发出丰个声音,就在潘雅湛含笑的目光盯视下冒着冷汗默默退走。

更别说其他同事了,不管是讨厌他的,或想亲近巴结他的,全都尽可能地缩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就算是不得己必须跟他交谈些工作上的事,也是言简意赅,小心再小心、谨慎得不能再谨慎。

“你今天心情还好吧?”李正棋跟好友在员工餐厅共进午餐的约会,非常有眼色地以一种小心的语调探问着。

“非常好。”回以一枚假笑。明明很俊朗,却让看的人觉得寒飕飕。

“嗯……可否容许小的好奇一下,昨晚贵府……”

“西线无战事。”潘雅湛假笑仍在。“抱歉让你失望了。”

“不失望不失望,家和万事兴,小的替你心高兴都来不及。”连连摇手,李正棋干笑地道。

两人低头默默吃饭,直到将餐盘里的食物都解决掉,喝着矿泉水清口气时,李正棋才又幽幽说道:“没想到嫂夫人是个能忍的。”

“哼。”打鼻腔哼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

什么能忍?她是根本还没看到吧?潘雅湛心中轻嗤,但不愿说明。而他今天之所以不爽,是因为觉得自己居然期待成那样,真是傻得要命。更别说差点失眠一晚上,直到天快亮了才想到童瑶最快也得等到今天才有可能发现,没有意义地辗转反侧大半个夜晚,任由等待、焦虑、气愤、猜测等情绪不停在脑中环绕无休,造成今夭精祌不(圭,注意力无法集中,结果这一切不过是白挨了,真是太愚蠢了……“明天星期五,下班后去鸣一杯吧?”李正棋见他闷闷的,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提出邀请。

“好啊。”潘雅湛点头后,才想到要问一下:“就我们俩?”

“嗯,目前是我们俩,最多再加上朱明理了,成鸣?”陈公主或许总会伺机跟潘雅湛来个“不期而遇”,但夜店那种地方,她是不可能去的。

“没问题。正好我手边有资料要给他,他上次说他们事务所接了一场跨国商业官司的委托,向我素要一些英国方面的资料,我这两天整理好了。”潘雅湛从不游讳让好友知道自己有别的兼职。

“虽然现在在这儿有志难伸,但我知道任何挫折都不会让你停下前进的脚步的。”世大集团很大,但却绝对不会是潘雅湛的归处,李正棋非常开明白这一点。

“且看着吧。”潘雅湛自信一笑,并不多说什么。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愉快。”温和端雅的声音,在他们身边传来。

真是说人人到,这个“不期而遇”可不就来了吗?

潘雅湛与李正棋迅逨交换一抹眼神,同时站起来,并端起自己用完的餐盘,随手交给正推着推车过来收餐盘的欧巴桑。

“绵绵,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身为世大的员工,来这儿用餐有什么问题吗?”陈绵绵扬着两道修饰完美的柳盾问道。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李正棋哈哈笑道。

“言不由心。”陈绵绵嗔了表哥一眼,然后看向潘雅湛,口气有些柔软地问道:“你也觉得很奇怪鸣?”

“不会。”潘雅湛表情诚恳正宜,惜字如金。

李正棋从位子里退出,对陈绵绵身后端盘子的小助理道:“我们正要离开,这两个位置就给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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