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窃心之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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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零的场所里依然弥漫着一股浓浓尼古丁夹杂着须后水的味道,陈一航打开了一扇窗,寒风扑面而来,她掏出了一只女士细烟,不等掏出打火机便有献殷勤的男生跑过来点燃了火苗。

是什么时候萌生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的呢?大概是受够了小城里的烟火气与压抑,就算是从南到北,十分钟的骑行就足够了,外面流行的事物,等流传到这个闭塞的小城或许已经过了一个月。似乎自己的成长与独立唯有通过遥远的距离来表达,这个小城早已容不下自己的自由与洒脱,她想要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一支烟抽完,窗外传来机车嗡嗡的马达轰鸣声,一位少年取下了头盔,头盔下依然是那张熟悉的、桀骜不驯的脸。

两人找了落地窗前的小圆桌坐了下来,外面的闪烁着一片光怪陆离的霓虹灯,抗拒着黑暗的侵蚀。

“打球的时候,手机被兄弟拿在手里,真不是我挂的。”章辰阳一脸无辜的解释道。

“怎么,你兄弟还是个人妖吗。”陈一航的语带轻蔑,也许本来真的没什么,听他这么一解释到难免让人怀疑起来。“别装了,我去过文远了。”

“嗨...!都是那一帮小女生,非要给我拿衣服什么的,我也没放在心上,不过我对天发誓,我章辰阳绝对是清白的。”章辰阳看到事情败露,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眯起来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露出一副洁白的小米牙。这副忍俊不禁的表情似乎有种特别的魔力,让人瞬间没了脾气,陈一航用力的扭过脸,想要抵制住这份蛊惑,可下一秒章辰阳便把一张大脸凑到了眼前。

章辰阳的嘴唇又小又软,还带着一股丝丝的甜味,就像棉花糖,是啊,棉花糖,又有几个女孩子不喜欢棉花糖呢。

每次攒够了勇气想要离开,便会被章辰阳一次又一次的破坏,这个迷人的家伙,总是让人无法下定决心。

‘再等两年,最后的两年,等到章辰阳高中毕业,便走的远远的,一定,一定!’陈一航流连在章辰阳唇上,心中暗暗想到。

周五开往林场的公交依旧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这是回家度过的最后一个星期了,下次回来便是寒假了。

那个下午,所有林场镇的母亲都会停下手中的活,自发的向站台边聚拢,离的远的还会特地骑上电瓶车,盯着一辆又一辆公交车上下来的孩子,一但对上了目光便露出会心的一笑,接过子女的书包,一块开心的回家去。

付小博回到家里,仔细视察着家里的每个角落,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总是仍不住转几圈,不过这次总算有了发现,厨房的壁橱上多了两瓶包装精美的茅台酒,付小博知道这种酒价格不菲。

“哪来的?”付小博疑惑的问正在收拾准备做饭的赵雪梅。

“哦,对了,邵阳那孩子回学校上学了吧。”赵雪梅停下手中的事,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说道。

“答非所问,回了。”

“那就好,那啥,这酒是你爸上次去市里买来准备送给你三爹的,虽说没送出去,但人家还把事情给落实了,真是个好人。”

“哪个三爹,送酒干嘛?”

“就你小时候来过我们家那个,和你爷爷是亲兄弟,虽然你没被处分,但起因还不在你,我可不想有人在背后说我们老付家闲话。”

“原来章辰阳回学校是我爸使的关系?”

“不然呢,还好你三爹说话有点分量,听说退休前是个大官呢。”

“哦,这么说章辰阳还欠我个人情呢。”

“别嘚瑟了,回去就好,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赵雪梅嘱咐道。

紧接着,赵雪梅事无巨细的唠叨了林场镇半个月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到哪个远亲过世了,小到隔壁李大叔家的孙子感冒发烧,就这样说到了把饭做好,给付小博恶补了林场镇的八卦新闻。

敖海的母亲同样也做了一桌子敖海爱吃的菜。

“桌上的茅台哪来的?”敖海不悦的问道,他担心又是别人来给‘好处费’。

“哎,还不是章德彪送来的,说表示感谢什么的,我不收,他硬要送到家里来。”

“这么一说,真是我爸把章辰阳事情解决了?”敖海也有点难以置信,不过不可否认,章辰阳确实回到了学校,而且比以前更加生龙活虎。

“不过你说也奇怪,我也没见他出去跑,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收章德彪那么多打点费确实过了,要不一会找你爸爸谈谈,让给人家送点回去,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啊,肉包子打...算了,不说了。”他想到骂他等于骂自己。

“你也别对你爸有意见,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那他这样做,对别的被开除的学生公平吗?”

“这有啥,别人家的孩子我们管不着,都是邻里又这么多年交情,这章辰阳又是你好朋友,从小看着一块长大的,能帮上忙都是本分。”

“你可别道德绑架我,我看你都快被我爸带跑偏了。”敖海不满的嘟了嘟嘴“不说了,不说了,再说我要生气了,吃饭吧,饿死了都。”

是啊,好朋友,好朋友有难怎么能不帮呢,可作为好朋友,你永远是光鲜亮丽的那一个,你不允许好朋友抢你的风头,只要你出现的地方永远走在人群的正中心,好像跟在你身后的都是你小弟,当然你做到了,你的麾下聚集了一群小弟,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倾心绕在你的周围。当然这些与我无关,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可我不明白的是,明明你以前你和我说过陈一航就是个野里野气的下里巴人,最后却背道而行。是啊,虽然我们没有确定的关系,但我们每个星期一有时间就会去白河边散步,玩耍,继续着童年的游戏,那个时候的你在哪里?哦,你那时已经是个高高在上的城里人了,很少回林场了,你觉得林场又土又落后,可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个伪君子,可我没办法说出来,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反而坦荡。你就像在我失眠时,外面汽车闪过的刺眼的灯光,说真心话,我一点也不愿意帮你。

“对了,看到街头贴的征兵告示了吗?”韩琳看着敖海闷着头吃饭,想要转变一下气氛。“你愿意去不,你爷爷说要是你去肯定能被仪仗队选中哩。”

“我又不是体弱多病,去干嘛。”

“嘿,好男儿从军报国,和身体有啥关系。”虽然这样说,可韩琳一点都不愿意敖海去参军,别说两年,就是一个月不见,心里也发慌的厉害。“不过,我可听说章辰阳他爸说,倘若章辰阳再在学校里惹事,准给他送到部队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磨磨什么拐角。”

“棱角。”敖海提醒到。

“对,棱角,这孩子棱角太多。”

离期末考的最后两个星期了,所有人都在为最后冲刺着,除了章辰阳,他发现球场上的学生星星点点,3v3的人数都凑不齐,近日都躲在教室里睡觉,是的,睡觉,班主任巴不得他睡觉,倘若他醒着,准会拉低全班的平均成绩,不打扰,对一(6)班的同学已经是最大的福祉了。

临近上晚自习,谢广东那张长得有些催促的脸出现在了一(6)班的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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