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村(1 / 2)
失魂落魄回到出租屋,才发现桌子上已经整齐准备好一块生日蛋糕。
蛋糕还没有打开,上面留有一张纸条:傻瓜,要好好照顾自己。
女友名叫张松,和我不一样,我一个二流子高一就辍学不念了,她则是正牌大学的在校生。
我也是一次非常偶然的机会才和她认识的,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去的又是同一城市。
在相差不多的年纪下,我们二人相识了。
她相貌平平,长的并不出挑,属于那种普通女孩子类型的,而我年轻气盛,又穷又破不说,还没有什么知识文化。
也不知道她因为哪点看上的我,或许是我无意间撞破扒手行窃,自告奋勇帮她抢回的钱包那份安全感吧。
于是每周或者半月见一次面,也成了常事。
但这次却实在顾不上了,发生这种事,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把遗物送回村里,送到他们亲人身边的想法。
在收拾好衣物行礼之后,我就再次跨上我那辆二手小单车,飞快的蹬往火车站,连夜买了张火车票回乡。
由于在路途遥远,加上没有车辆直达,到了县城之后,还要再雇车才能回到村里,不然就只能步行回去。
一路奔波,等到了县城下了车,天已经黑了。
因为我要去的地方是偏远山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加上那时候还没有村村修路的政策,出租车司机没有一个愿意拉我的。
不过不知还是运气好还是兄弟在天之灵保佑,就在我以为要露宿街头等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碰见了一个出来跑摩的准备收工回家的师傅。
摩的师傅开始也是老大不情愿,最后还是我苦苦哀求,加上多付钱的情况之下,才勉强答应。
一路颠簸,等到了村口已经是深夜了。
村子不知道谁家在办丧事,路口放满祭品与花圈。
摩的大哥骂了一声晦气之后,就死活不往村里去了,没办法我只能按照商定好的价格付钱。
师傅收下钱后,匆匆骑着摩托走了。
村里的习俗就是这样,每当有人家去世,村口就要放祭品花圈,出村送葬路上还要撒上纸钱,意味着吃饱上路,一路上别愁没钱花,顺带着打点一下小鬼。
师傅走了,我就只能从村口走回家里。
好在村子不大,我家离村口也不算远,短短十来分钟,我就走到了我家门口。
从小在村里长大,离乡年头不算久,村子没有太大变化。
即使脚下沾满纸钱,路旁放满一长串花圈,也并未感觉有什么不适,反而有一种难得久违的亲切感。
回家后,打开院门,中庭一颗老槐树发出淡淡好闻的清香,进屋后,简单的掸了掸床上灰尘,就精疲力尽的躺倒在床上。
铺席盖被什么的就算了,这些年没回家,放被褥的箱子里指不定多少老鼠屎!
打定心思,就不管其他,凑合对付一晚。
然而就在我躺在床板上,准备入睡时,肚子却又咕噜噜的发出抗议。
原来坐了一天一夜车,着急回乡,滴水未进。下车还感觉不到,等真正歇下来才感到肚子里火辣辣的,饿的前胸贴后背。
不得已只好抄起门后放着的蚊帐竹竿,去捅槐树上的槐花,吃了两串稍微缓解饥火,对付一下,只等着天一亮再找别的吃的。
躺在床上,摩挲着手臂上的绳串,我又想起了往事,想到了二猪,大头他们。
我们几个都是乡下山村来的小青年,靠着六狗姐夫的关系,才有机会进的城,在城郊一家破烂修理厂给人当学徒。
修理厂至今有些年头,老师傅手艺很好,但正因为如此反而修车的人不多,所以我们几个平日里手艺不见长,厂里做的最多的就是给老师傅端茶递水,伺候他们开心。
因为修车的少,顺理成章薪水也是极其微薄,郊外租了家破民房生活,没房没车没存款,日子有一天没一天的过,实在落魄至极。
身体与精神的和双重疲惫渐渐压了上来,慢慢的我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梦里,我记起那晚出事前,车里发生的场景。
首先是后座,二猪嘬着火,猛吸一口烟,然后就对副驾驶的六狗骂道:“尼玛比,你孙子是真不地道啊!”
“你姐被当官的包养,给了套别墅,把你也接进去,然后留我们哥几个在郊外破房喂蚊子?”
后排大头和猴子,纷纷表示同意,叫嚷着和六狗兄弟感情淡了。
二狗委屈道:“当时找你们,我以为当官住的,和电视上豪宅大院一样呢!谁知道屁大的房子,拉个围墙就叫别墅,还搞得多牛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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