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冰与火的重逢(2 / 2)
从此刻起舒晓莲在心底默默发誓绝不再与容景分离,她要带他回家,在翼鹿这座城市里属于他们的地方。苏尧尘亲自开车把他们送了回去,一路上默不作声。
苏尧尘把车停在楼下,语气冷冰冰地说道:“我就不上去了。”舒晓莲道了声谢,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把手挽在容景的胳膊上,紧紧地靠在他身边,两人一起下了车。
汽车立即引动引擎扬尘而去......
一间布置整洁的客厅里,舒晓莲忙前忙后地张罗着晚餐,面带娇羞地不时望向容景,容景目光温和地回视着她,整间屋子笼罩在温暖的氛围内。
“容哥,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菜,你的口味没变吧?”舒晓莲小心地试探着。
“没变,我去洗手。”容景不仅是口味没变,连性情还是和从前一样疏离和沉默。
舒晓莲默默地望着他,把碗筷摆放好,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完了晚餐,没有交谈,除了不时抬眼望向对方,像怕似一场梦般互相确定着这份重逢的真实性。容景起身把碗碟收拾进厨房,他们还是像从前那样,晓莲做饭,他洗碗。
这些熟悉的举动和习惯像一盆暖烘烘的炉火温暖着舒晓莲那颗久经风霜的心。
这一夜他们还是像从前那样,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舒晓莲蜷缩在容景的怀里讲着彼此的心里话。
“容哥,整整五年你不见我,你真是狠心!”
“晓莲,我想的是你从那时开始慢慢地忘记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常君一直对你很好吧?”
“是的,他对我很好,很细心,但是...但是他不是你,他取代不了你。”舒晓莲坐起了身子义正言辞道。
容景拍了拍她安抚道:“好,这事我不强迫你,主要是你一个女孩子,这些年独自生活太苦了你。”
“不苦,因为我心里有希望,你总会出来的。起初我就天天数着日子盼着那一天的到来,后来数着数着我心里越来越像被猫爪挠着似得,心想自己不能守在这里得走出去,这样日子过得快一些。还有一个原因,福利院里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总得为他们攒些钱吧。”
“好莲儿,你总是会去替别人着想。”容景抚摸着舒晓莲的秀发,说道。
舒晓莲感受着容景的温存,她将脸颊在容景的怀里埋得更深了。
早上的晨光透过窗玻璃照射进室内,舒晓莲已经将丰富的早餐端上了餐桌,有鸡蛋灌饼、炸油条、煎鸡蛋、豆浆、米糊,还有她刚刚泡好的小菜,这些都是她提早一小时起床亲手做得。
容景跑步回来看见一桌子热气腾腾的早餐,笑意盈盈地嗔怪道:“你是像养宠物似的养着我吗?”
“才不是呢,你和宠物没得比。”舒晓莲嘟着嘴唇喊道。
容景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洗簌了......
今天是周末,他俩商议好决定先在翼水河边的休闲广场上买个摊位,以后两人一起做个小生意养家糊口,舒晓莲感觉胸腔内充满了幸福的味道,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翼水河边热闹非常,人来人往的行人们趁着暖阳普照的假日来到这里休闲娱乐,很多带着小朋友的家长陪着孩子玩游戏设施,拍照的人们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颜。容景帮着晓莲把摊位支好,他将腌好的肉串拿出一根根放在燃好的烤炉上。
“妈妈,我要吃烤肉串。”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子一蹦一跳地拉着她妈妈的手叫嚷着朝着这边走来。
“小妹妹,你要吃烤漆翅膀还是烤羊肉串?”舒晓莲柔声问道。
“烤羊肉串。”
“好。”女孩的妈妈和舒晓莲询问着烤肉的新鲜度,那个小女孩仰着小脸走到容景的身旁,说道:“哥哥,我见过你,你还认得我吗?”
容景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小女孩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疼袭来,他用一只手使劲摁着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舒晓莲见状赶忙过来,看见容景惨白的脸色,关切道:“容哥,你怎么了?头疼吗?”
“没事儿,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容景宽解道,他感觉胃里不断在翻绞,一阵阵恶心感向上涌来。
小女孩的妈妈拉着小女孩的手打算不买了离开,小声狐疑道:“萌萌,你瞎说什么呀?你什么时候见过那个人?”
”我在爸爸的实验室见过他.......”女孩妈妈赶紧捂住女孩的嘴把她拽走了。
今天舒晓莲早早收摊了,容景身体的状况让他很担心,她想带着他去医院看看,容景回绝了,道:“这是老毛病了,当初在监狱里落下的病根,我坐下休息一会儿就好。”晓莲见容景十分坚持只能作罢,她拉过两个塑料椅,陪着容景坐在阳光下晒会儿太阳,心想呼吸下新鲜空气或许会见好。
她忧心忡忡地关注着容景的状态,在明晃晃的阳光下,她竟然发现容景的耳后有一个针眼大的小孔,她站起身趴在容景的耳后仔细地观察着。
容景几分钟后终于缓过来了,头也不是很疼了,恶心的感觉也减轻了,他感觉晓莲一直在抚摸着他的耳后,他立马惊觉地站起身来,注视着晓莲的目光十分地陌生,晓莲在那双眼眸中看到了容景不曾有过的神情,那是一种近乎狠绝的神色。
”容哥,你......你怎么了?”舒晓莲结舌道。
容景只觉得晓莲的声音越来越远,自己头里面好像有个很大的声音在震动,仿佛在敲鼓似的,他抱住头,口里面不住在压抑着嘶吼,吓坏了身旁的舒晓莲。
舒晓莲带着哭腔喊着容景的名字,看到容景痛苦扭曲的表情,她慌乱中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急救车来到时,舒晓莲正在紧紧抱住容景免得他发狂伤到自己,她被容景大力折腾地头晕目眩,头发在阳光下飞舞,满脸的汗水闪着晶亮的光芒。
三个医生纷纷从急救车上跳下来,他们和舒晓莲一起控制住发狂的容景,只见容景双眼发红,脖颈上的青筋曝出,嘴角上流出了鲜血。医生见状赶忙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模型状的东西,两个人用力掰开了容景的嘴巴,防止他用力咬断自己的舌头,然后向他嘴巴里塞进那个模具。容景被众人紧紧地控制住,接着被抬上急救车。
舒晓莲流着眼泪看着被绑在床上的容景心如刀割。如浓雾般迷惑不解的思绪笼罩着她,她实在想不通在容景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感受到这些年他肯定受了很多苦。舒晓莲俯下身子面对着容景狂乱的眼神,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上,双手轻拍着他,轻柔地喃喃自语安抚着他,就如以往他如此照顾自己一样。
医院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舒晓莲捂着脸紧张地坐在急救室外,剧烈跳动的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胸口憋闷的厉害,她害怕自己的哮喘发作,赶紧拿出喷剂先往嘴里面喷了几下。
急救室的门紧紧地关闭着,舒晓莲实在坐不住,不停地扒着门上的玻璃向里瞧,但是玻璃是不透明的,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这时急救室亮着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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