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糖的大宗师(1 / 2)
屈剑嘴馋地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我那老友不是武夫,他是个琴师。年轻时也曾因琴技和容貌名动京城,后来他离了京便再没消息了。老夫来时他已经病入膏肓了,他的孙女也所嫁非人。”
“那混蛋竟敢沾赌!还将我老友的祖宅给抵押了出去,若是我没有来,他们爷孙俩估计就要露宿街头了!”
西宫谨腹诽道:他们也是因为一个被丈夫卖掉的女人进来的,不会这么巧吧?
屈剑神情晦涩,不知在酝酿着什么,他面目全非的脸在幽暗寂静的地牢里显得阴森极了。
“我在万庄赌坊里看见有人在吸大烟,那混蛋根本不是因为赌博欠债,而是因为大烟……”
西宫谨听到大烟二字神情便严肃了起来,朝廷可是是明令禁止买卖这东西的!
“赌坊里也有大宗师,功夫与我不相上下。要是只有那一个大宗师也就罢了,我也就能脱身了。那里……水太深了”
之后屈老头便被以偷窃的名义关了起来,估计明天就会被释放了。他叹了声气接着又双眼亮晶晶地盯着西宫谨手中的糖袋。
“那您可知道他们在何处聚集吸赌?”西宫谨晃了晃手里的糖袋,假装思考的模样。
“多的老夫也不知道了,你若是想知道真相,那便自己去探寻。老夫已经讲完了故事,那糖……”
西宫谨弯了眸子,唇角勾起笑容,“那便给您一颗解解馋吧,想要更多的话,您就出去自己买吧。”
她丢了颗较大的饴糖过去,屈老头脸色虽然有些不好但还是精准地接住了。
“你小子还是第一个敢戏耍老夫的。”屈剑晃着铁链子将饴糖放入嘴中,享受地眯起了眼睛,甜!连满脸的刀疤都显得没那么可怖了。
“哼。”西宫谨看了眼屈老头,低声轻哼一声。
故事听完西宫谨便觉得有些乏味,她转头看向了正襟危坐的沈厌景。那人像是不认识她一样,闭着眼睛假寐。
沈厌景也确实不认识西宫谨,两个人的圈子不同,他在京都也没怎么见过她。只在别人的口中听说过,那谨太子生得冷峻,不爱笑,喜欢出风头。
“我叫卢少钦。”西宫谨凑到牢房边缘冲着沈厌景那边说道。卢是西宫谨母族的姓氏,少钦是她的字。
沈厌景只是假寐,当然听到了西宫谨声音。姓卢吗,难道是世家之一的卢家?那青年穿着虽然朴素但他身上的气质便不同于普通官家的子弟,更像是个贵族子弟。
“沈厌景。”念在这青年方才出手相助的份上,他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西宫谨。
“沈少爷怎么不吃晚饭?”她语气调侃道。
沈厌景朝她的方向看了过去,温和道:“你若是想吃,那便拿走。”
“那你吃糖吗?”西宫谨也不想吃那粗糙的玩意,反正坐牢前便已经吃了一碗云吞。
“谢谢,不吃。”沈厌景礼貌谢绝。
西宫谨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这人明明就是想吃,就是别扭。她知道沈厌景打小身体就不好,吃的也少,所以经常要吃糖。
想到这,她把整袋饴糖都丢到了沈厌景的怀里,说道:“给你补充体力”。
感受到怀中的重量,昏暗的烛光下,沈厌景愣了神。他无奈地看了眼怀中的饴糖,在那人的注视下从糖袋里拿出一颗糖轻轻地放进嘴里。
甜味在舌尖蔓延至唇齿间,他看向西宫谨的方向,那人低着头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屈老头看到整袋饴糖被西宫谨都丢给了沈厌景,他舔了舔唇腹诽这小子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嘴里的糖瞬间就不甜了呢……
深夜,营地中灯火通明,士兵们在有条不紊地巡视营地。主帐中,身材高大样貌英俊的主帅端坐着,一双如同古井般深幽的柳叶眼里闪着寒光。
“西宫郢(ying)派人去刺杀五弟了?”青年的嗓音低沉浑厚,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有力地擦着皇帝赏赐给他的宝剑,上面不知染上了谁的鲜血。
“回将军的话,是。西宫郢派了十几个暗卫刺杀太子,但是失败了。还失去了谨太子的踪迹。”灰衣男子恭敬地回答道。
“我这个二哥总是这么急功近利,不过……西宫谨没有去卢家吗?”
西宫郢是二王爷,在西宫烨看来他是个眼界短浅的家伙。
“谨太子进了骆城后我们的人便失去了他的踪迹,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去卢家。”
“哼……五弟这是学聪明了。”西宫烨冷哼一声,嘴角弯起了微小的弧度。
他一向看不惯的就是五弟西宫谨,就因为西宫谨是嫡他是庶,西宫谨一出生便是太子。那人除了投胎的比他好,其他哪一点比得上他西宫烨?
国家是靠战争才能强盛的,西宫谨那家伙根本就不懂。
“不用找他了,让兄弟们都回来吧。”西宫烨将擦得锃亮的宝剑收回剑鞘,并虔诚地放回专门为它打造的剑架上。
“是。”
天光大亮,光线透过监牢高高的窗户照射进幽暗的地牢中,牢中顿时亮堂了不少。
西宫谨靠着监牢腥湿的墙壁一夜未睡,在陌生环境里她总是会保持着警惕。因为稍有不慎的下场便是跌落千丈悬崖,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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