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花(1 / 2)
斜风细雨海棠裁,近水花深碧玉娇。
寂寞十年红颜改,嫣然一笑百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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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天上也是下着缠绵的细雨。
苏月月的女儿江明心找到了她,女孩十三四岁的模样像极了年轻时的苏月月。
“求求您救救我娘。”江明心直接跪在了许荞身前,她语气凄切,成熟得一点也不像一个无忧无虑长大的闺秀。
一番询问下许荞才知道苏月月这些年过得有多难,丈夫将她取进门生了孩子后便不再碰她了,经常出门找小倌潇洒快活。
苏月月生的是双胞胎,女儿江明心留在她身边养着,儿子江明成被送到了丈夫家族里培养。
女儿从小便亲苏月月,儿子对苏月月却是态度凉薄如他的父亲一般。
苏月月就这样守了十多年活寡,许荞也走上不归路。
医馆里的海棠花开得娇艳,风一吹便压颤了枝头,那是她们一起栽下的种子。
“许荞!”嘶声裂肺的呼唤从江面上传来,女人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寻找许荞。
她和许荞的感情就像是苦涩荞麦果实,从贫瘠之地长出,无人摘取便掉入土地里腐烂了。
她们之间从未有过一句我心悦你这样的话语,她们的感情如同艰深晦涩的文章般难懂。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殿下!甲板有人!”
西宫谨主仆三人到江边商船时便看见两个蒙面黑衣人站在甲板边上,他们都盯着江水。直到听到马蹄声,那两人才转过身来。
一个大宗师初期武者,一个玄阶中期武者。西宫谨跳下马,提着剑就奔过去了。暴雨无情地拍打在江面上,西宫谨伤口处的绷带已经被雨水淋湿沁出了血色。
甲板上的鲜血早已被大雨冲刷干净,西宫谨提剑攻了上去,陆羿、陆耳两人对视了一眼便也冲了上去。
西宫谨对付玄阶武者,陆羿和陆耳对付大宗师。
刀剑摩擦出铮铮的响声,雨水打湿了甲板。西宫谨因为伤口处作痛的原因被玄阶武者逼得后退了一步,踩出了水花。
“殿下……”陆耳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担忧地喊了一声。
“无碍,你专心些!”西宫谨转了转手腕将玄阶武者的挑起,陆耳也只能专心对付眼前人了。
正当几人在甲板上打得铛铛作响时,江面上突然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许荞!”
西宫谨这才注意到江水中的苏月月,她忍着伤口的痛楚动作大了起来,将玄阶武者踢翻在地,上前一剑抹了他的脖子。
武者倒地,暴雨冲淡了血水,西宫谨赶忙跑到甲板边对苏月月说道:“江夫人,快上来!”
西宫谨不认识苏月月,但眼前的女人和许荞形容的那个少女像极了。不过,现在的苏月月更像一朵凋零的海棠花。
“许荞!”苏月月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她又呛了几口江水,不知道是泪还是雨水混杂在里头。
江水汹涌起来,西宫谨怕人沉下去,只得也跳入了江水,好歹她是个武者,不怕这点痛。
西宫谨拖着苏月月游了一路,她感觉怀里的人像是心如死灰了,根本没有反抗乱动。
陆羿和陆耳解决完大宗师连忙到岸边把自家殿下和苏月月拉上了岸,西宫谨上岸后顾不得形象直接躺倒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伤口估计是要恶化了……
“殿下!你可无碍?”陆羿蹲在西宫谨身旁,担忧地问道。
“没事……你去找几个会水的,给我把许荞捞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西宫谨感受到伤口的疼痛,连话里都带着些愤怒。
陆羿刚离开,瘫倒在一旁的苏月月突然坐了起了,她像是发疯了一般又跑回船上。西宫谨无奈地叹了口气,示意陆耳架着她跟上。
“账本……账本!”
苏月月在船舱里疯狂地翻找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西宫谨只得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等着,撑着桌子保持身形。
终于,她从一包衣物里翻出了一本薄薄的账本和一个朴素的布袋。西宫谨看那布袋越看越眼熟,那不就是自己的吗?难道里面装的是……
“獠蛇!是獠蛇!他要杀阿荞!”苏月月拿着账簿跑到了西宫谨面前,她不笨,既然这几个人能和那两个杀手打起来,说明他们是对立的。
“獠蛇是谁?”西宫谨眉头微蹙,她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獠蛇……其他人是戴铁面具,只有他戴银面具,他们和江恒还有苏家都有往来!”苏月月眼眶里盈满了泪水,似乎一眨眼便会滚落,她恳切地看向西宫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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