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来胧去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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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笑了,对老太太说:“你忘了在那个苗圃,你怎么在我昏迷的情况下震住了陈小毛他们救了我?陈小毛亲口说的他是因为承诺过你才没有伤害我们三个人。这说明你根本不需要我离开身体,你照样可以施法。”

老太太叹了口气,悲天怜人地说道:“你又何必呢,你早晚会饿死在这里面,你相信吗?只要你一死,你的灵魂就会自动进入这个大蛆里面。而我照样会变成你。在这个四重灵体棺材里,你出不去,你的灵魂也出不去。”

我对老太太说,如果我把这大蛆吃掉会怎么样呢?我俩是不是还会争抢一个身体?我是不是有当然的优先权?

老太太淡淡地说:“你可以试试。你只要咬上一口,你就会被药死。这大蛆的伤口,不那么容易长好,你会变成一条流着脓水的大蛆。”

我哼了一声,发泄我心中的不满,但我没敢试。我怕真的变成老太太说的那种情况,这实在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我算理解了扬州小厂里的那个小方,我若真变成了大蛆,那真是生不如死。

我对老太太说,如果我死了,可以不变成这个大蛆吗?

老太太说不行,就算你灵魂离体,你仍旧会回来和我争。你自己也知道,你有优先权。短时间内,我也没法让你的灵魂灰飞烟灭,你只有变成它,才是最安全的。

我懂了什么叫在劫难逃,我叹了口气。问老太太,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老太太说可以,在这黑暗的四重棺材里,老太太讲起了她和我之间的事情。老太太开头便说,我不是个坏人,你知道的。我只想活下去,生生世世活下去。我要看着这世道,几百上千年的变化。

老太太是一个猫妖,她不害人。但妖是很难长久的。因为妖要渡劫。渡劫成功的可能性很低。一般都是渡劫失败而死,被打回原形。老太太只想活着,她不想死。所以她放弃了猫身,把灵魂依附到人的身上。只要这个人的灵魂不在了,老太太便是一个真正的人。但人是会变老的。老太太必须要不断地变换身体,才能一直活下去。

老太太对人体的选择,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为了逃避天谴,她只能选择吸血鬼家族的人。吸血鬼家族,是不受上天保佑的。但吸血鬼家族的人,灵魂和肉体,都有着特别强的生存能力。如果不是正常死亡,这种死亡又不被族人默认,只要下葬时没有采取特定的方式,或者没有及时下葬,死亡的人都会再复活过来。

老太太需要吸血鬼家族成员的人体,但老太太不需要,这个家族成员的嗜血和不能见阳光的一面。因为老太太,想和普通人一样低调地生活。

我说的低调,不是炫耀的对立面。而是指尽可能不让别人发现,她不是个真正的正常的人。

要改变一个吸血鬼家族成员的根本特性,这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儿。然而老太太做到了。我就是老太太试验成功的产品。

我和音音一样,也是吸血鬼家族的一个成员。这个家族,不会在医院生孩子,还是和很多年前一样,由接生婆到家里面来接生。

吸血鬼家族的孩子,也不是一生下来就喝血的。他们和常人一样需要吃奶。所以老太太在我一出生就把我从我家抱了出来。他用钱买别人的奶水把我养到一岁多点儿,就把我送给了我现在的父母。

老太太再三告戒我的父母,不可让我受伤流血,不可见血。就是让我远离血的味道。我父母告诉我,我小时候得过一场病,不能再见血和流血。这是根本没有的事。是我自己,本身就不能闻见血腥的味道。如果闻到血味或看见鲜血,我就会身不由己的喝血,然后一发而不可收。我断了奶后,就开始喝老太太特别配制的药。那也是我的父母对外宣称我得的那场大病的开始。

一直到老太太附身后,我才能真正地抵制血的诱惑。我来深圳,也是老太太的安排。这些年老太太一直有去看我,只不过我不知道,我父母也不会对我说。老太太只对我父母说是为我的病来的,每隔三年,老太太就会来看我一趟。

老太太最后一次来,得知我死了,已经埋了。马上让我爸去把我扒出来。她告诉我爸,我根本没有死。然后让我爸按排我去深圳。我爸只以为,老太太是为了救我,是为我好。所以没有对我说实话。

老太太说她费尽周折,只为了她能够一直活下去。

老太太说这栋大厦,是她指使人建的,真正的资方是她自己。这个地下室,需要有阴气滋养,我们才能在这里成功换魂,我做那大蛆,她来做我。所以她在这地下室的电梯下面,埋了四个小棺材,这电梯会把活人送进来变成死人。

老太太原本,也是个善良的人。她只有一件事做错了。她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就得剥夺别人活着的权利。如果她要一直活着,就得一直有人为了她的活着而失去自己的生命。也许这老太太,也不是她本来的样子,只是在我之前的一个生命体罢了。她的本来样子,应该是一只猫的形象。

老太太说完她和我之间的事情。问我可以开始了吗?我说我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意做一只大蛆。

老太太冷冷地说,这个,由不得你选择。我要好好活着,你就必须做这只大蛆。

我说那就耗吧,耗不过去再说。

老太太冷笑着说耗吧,你不可能指望谁来救你,没有人知道你在这儿。

我想着有一个人应该会知道,那就是胖子。可是胖子已经傻了,虽然只是有时候犯傻,正常起来的时候,也不可能知道以后的事情了。小烟如果留意,当然会知道,只不过我对她来说,只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分子,她不大可能会特别留意到我。卜算子也许能算出来,但他和小烟一样,我对他们来讲只是一个过客。

老太太说的对,不可能指着谁来救我。或者,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我在这栋大厦的地下室里。我不知道李宏波在哪里,但李宏波不可能逃出这个地下室。这样的布局,困死个把人,那像玩的一样。

事情的发展往往会出乎所有人的想像。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我确实听到了外面的爆炸声。然后有人冲进来的脚步声。隔着四重棺材,我能听到外面的声音。这棺材有透气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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