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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你。”

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程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坐起来看了苏以珩一眼，然后又趴下去了，应该是自己的幻觉。

“作业拿过来，我教你。”

这下程米听清楚了，一激灵坐起来，直愣愣地看着苏以珩，“真的啊！”然后把作业递给他，“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都不会？”苏以珩挑眉看着她。

“不是，是这三道题我研究了两天已经会了。剩下的都不会。”程米说的理所当然，好像自己两天搞懂了三道题很了不起的样子。当然，这对于她来说的确挺了不起的了。

苏以珩看着厚厚的一沓作业本，扶额，不知道收回刚刚说要教她的那句话来不来得及。

程米推推他的胳膊，“快呀快呀，就从这题开始吧。”

迟左尘同情地看着苏以珩，倒要看看他能教出什么花来。要知道，他初中被程米压迫了三年，整整帮她写了三年的数学作业啊。每次一到考试就临时抱佛脚要自己给她补课，然而，天大的耐心都被她十万个为什么磨没了。而且，一做题就打瞌睡。

但这次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不知道是程米的求知欲太强，还是苏以珩教的方式太好，程米居然既没有犯困，也没有叽叽喳喳地一直问问题。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苏以珩停止了讲题，看着程米，然后摸摸自己的脸。

程米有点尴尬，咳嗽了两声，“没，没，你继续。”心想，这小白脸的皮肤还挺嫩，睫毛也挺长，鼻子高高的，长的还有点帅。

迟左尘像是看出了程米的心思，把她头转过来，在她耳边说：“我也挺帅的啊，怎么不见你对我犯花痴。”

程米一巴掌拍在迟左尘的头上，“你这张脸我从小看到大，早就免疫了。还有，我学习呢，别打扰我。一边玩去吧。”

“诶，你……”迟左尘在一边气急败坏，然而大家都在做着自己的事，并没有人理他。

迟左尘捏捏自己的脸，“我不帅吗？”

苏以珩就这样辅导了程米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程米就像跟屁虫一样一直黏在苏以珩身后，迟左尘不屑地撇撇嘴，“当初也没看你这么巴结我啊。”

当其他女生看到苏以珩还是挺“乐于助人”的，忍不住也想去接近。然而：

“苏同学，上节课我有一道题没听懂，你能跟我说说吗？”

“上节课我没听。”

“那昨天晚上的作业上有道题……”

“昨天晚上的作业没做。”

程米在一旁好笑地看着他们，怎么能辜负美女的请求呢。然后她伸伸手，“给我吧，我上节课听的挺认真的，我教你。”

那个女同学更尴尬了，“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去自己研究研究就好了。”心想：程米以为苏以珩是她的私人物品吗，还只能教她一个人，现在居然还那么嚣张地嘲笑自己。

程米心里一万个冤枉，她真的只是好心啊。

但苏以珩其实也没有说谎，他上课的确不怎么听课，作业也就是挑着做。再加上这几天忙着帮程米补课，就更没时间写作业了。老师念在他成绩好，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喂”，程米看着苏以珩，“你为什么不教别人题目呀？”

“不为什么。”

“你不会是……”程米故意顿了一下，“喜欢上我了吧。”

此时程米的脸离苏以珩很近，苏以珩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脸色也有点不自然。

“怎么不说话，不会是生气了吧。我开玩笑的啦，就是看你太正经想调戏调戏你。不信你问迟左尘，我经常调戏他的。”程米想了想，“也是，你也不可能看上我，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活得跟男生一样。”

随口的一句话在程米这里就过去了，但在苏以珩的心里却激起了阵阵波浪。

程米好像忘了刚刚的对话，用笔戳了戳前面的江小艾，“明天就考试了，今晚我想吃学校门口的那家回锅肉，就当做鼓励一下自己，一起一起。”

“好呀。”江小艾欣然答应。

但没想到今晚那家店的生意那么火爆，程米和江小艾排队等了好久才找到座位。

突然，江小艾用胳膊碰了碰程米，“程小米，你看，那是不是迟左尘？那个女生是谁，好像不是我们班的哦。”

只见迟左尘一脸冷漠，那个女生文文弱弱，一脸娇羞，就算离这么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呦，这小子有出息了。这么快就有女生表白了。啧，可惜了，恋爱细胞还没有开发好，又有个女孩子要伤心咯。”程米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感叹。

“他这么帅，以前应该也有很多女孩子追他吧。”江小艾问。

“那可不，拖他的福，我以前不知道白吃了多少巧克力。后来他实在没办法，为了报答他的巧克力之恩，我当了他的女朋友。”

“什么！你们，你们俩是男女朋友，我到现在都没发现。”江小艾惊讶了

“什么呀不是啦，是假扮他女朋友，帮他挡桃花而已。他这个人心软，不会直接拒绝，更怕看到女生掉眼泪。”程米忙解释道。

果不其然，这时程米手机弹出一条微信消息，“学校门口，江湖救急。”

程米把消息给江小艾看，“看来我们这顿饭有人买单咯。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程米远远地就开始喊，“阿尘，阿尘，你怎么才来啊，菜都要凉了。”虽然她学不会其他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但稍微温和一点的语气她还是会的。

来的还挺快，迟左尘心想。

“这是……？”那个女生一脸疑惑。

“我女朋友。”迟左尘搂着程米，满脸骄傲。而程米在后面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眼睛瞪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居然占老娘便宜。”

迟左尘避开她的眼神，搂的更紧了。

“她，她是你的女朋友？”女生问。

“对啊，你找我男朋友有事？”程米抢先一步回答。

“可是，你，你不是和苏以珩……”

这下轮到程米疑惑了，“苏以珩？我和他没关系啊。”

女生指指程米，然后又指指迟左尘，匆忙跑开了。

程米此时也一头雾水。但她很快就抛之脑后了，拉着迟左尘，“走走走，吃饭去，饿死我了。”

而他们身后，苏以珩怔怔地站在原地。

——

对于这次的期中考试，程米还是挺有自信的。不是对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而是对苏老师有自信，至少肯定不会是倒数第一了。

考数学的时候，程米把会做的都做完了，然后就开始“三长一段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两长两短就选b，同长同短就选a，长短不一选择d，参差不齐c无敌。”程米正默默念着口诀表，突然桌上飞来一张纸条“第11题选什么？”

本来还以为是选择题答案，还能趁机瞟一眼。结果居然是这个毫无价值的东西。程米一脸不屑，也不知道是谁传来的，刚准备扔掉。

“这是什么？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作弊。”

“我没有！”程米理直气壮地看着监考老师。

“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犯了错还嘴硬的学生。你当老师的眼瞎吗！”

“我说了我没有！”

“你，起来，跟我出去，不用考了，做人都不诚信还考什么试。”

于是，程米还没有蒙完，就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出去。

那个年过半百的班主任老头，听到这事气的不行，尤其还是他教的数学。

“程米，你真是把我的脸，哦，不对，把我们15班的脸都丢尽了。”班主任恼羞成怒地拍桌子。

“我都说了我没有作弊，你们怎么都不相信我呢！”

“纸条就在你的桌上，你说你没作弊谁能相信。不光如此，你还要把给你扔纸条的那个人说出来。不然学校那边没法交代。”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说啊！”程米气急败坏，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

“你不说是吧，那你先回去写两千字检讨，下周一在全校师生面前好好反思一下。这次期中考试也不用再考了！”

程米气的眼睛发红，就这样死死地盯着班主任，“我什么都没做。”然后，摔门走了。

班主任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件事很快便传的沸沸扬扬，全校皆知。

“你听说了没，就十五班那个程米，刚刚数学考试作弊了。”

“知道知道，还被教导主任逮个正着，真惨。听说接下来都不能考试了。成绩作废。”

“而且听说她到现在还不承认诶，真有骨气，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干干净净的，背地里居然干这种事。”

“……”

“小艾，你看到程小米了吗？”迟左尘听到消息，匆忙赶来。

“没有啊，我也正在四处找她呢。”江小艾说，“听班主任说，她已经回去了。教室和操场都没有，我现在打算回宿舍看看。”

“好，那你先回去看看。你也别太担心了。程小米她不是那么脆弱的人。这点小事打不倒她的。”迟左尘说道。

江小艾回到寝室发现程米果然在宿舍。不过…她好像，在睡觉！江小艾回来的动静吵醒了程米。程米坐起来，眯着眼睛，“你们这么快就考完了？”

“程小米，你心可真大，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还在这里睡觉。而且还能睡着。”江小艾真的是被程米的心态给折服了。

“那我能怎么办，又不能去考试。也没人陪我玩，一个人不睡觉也太无聊了。”程米很无奈。

“你知道作弊的那个人是谁吗？”江小艾问。

“要是知道就没我什么事了。”程米抓抓头发，“天知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别人扔个纸条扔错了都能跑到我的桌子上来。”

“那这下就有点麻烦了。那个作弊的人肯定是不会主动出来承认的。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江小艾皱了皱眉头。

“还能怎么办，认栽呗，写个检讨就过去了，反正我也不在意。不过那老头竟然让我写2000字，我可是连800字的作文都憋不出来的人。”

“什么？就这么算了？”江小艾有点惊讶，这不像是程米平时的风格。

“嗯，就是可惜我辛辛苦苦复习了一个礼拜的数学咯。这下成绩全部清零，我肯定是倒数第一了。哎呀好烦呐！”程米锤了两下枕头。

“没关系的，程小米。这次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期中考试。”江小艾安慰道，“一会儿还有化学考试，我先回去了，你要是困了就继续睡。”

“嗯……”程米又倒下了。

而此时，另一边，学校的楼梯口。

“纸条是你扔的吧？”苏以珩冷冷地问。

“不，不是我。教室里当时那么多人，你怎么能没有证据就乱说。”

“你不知道学校教室里最近装了摄像头吗？你以为期中考试学校会不开监控吗？”苏以珩盯着那个男生，眼神看不出一丝情绪，却莫名让人感到恐惧。

“你，你骗人。装监控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让你们知道还怎么抓到像你们这种考试作弊的人。”

“……我，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告诉老师，现在已经有替罪羊了，我不想被记过啊。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都会帮你。”那个男生心想，苏以珩平时也不关心这些事啊，应该不会跟他计较的吧。

“让别人替你顶罪，你不会心虚吗？”苏以珩把他堵在墙角，“趁现在老师们还没有查到你，你最好先去主动承认，或许惩罚还能轻一点。但是……如果你抱着侥幸心理，坚持不去的话，我也不能保证我会对你做出什么来。”

虽然平时苏以珩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家世背景不简单。苏以珩这番话差点把那个男生吓尿了。他急忙点头，“去，去，我放学就去。”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摄像头。苏以珩把程米考试座位周围的人都诈了一遍才找到这个男生。不过这次事情过后，学校应该会考虑装摄像头了。

“什么！就这么算了？”迟左尘听到江小艾说的话，气的不行。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怂了，“她现在在干嘛？”

“睡觉……”江小艾弱弱地回答。

“她居然还有心情睡觉。虽然她平时大大咧咧的，但这种违背原则的事，她是绝对不可能做的。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要去找老师。”

于是，放学后。迟左尘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一个男生低着头“对不起，老师。考试那天扔纸条的人是我。我不认识那个女孩子。那不小心扔错了才扔到她的桌上。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原来是你这个家伙。迟左尘一把抓住那个男生，如果当时没有老师在场，那男生很可能就被迟左尘揍了。

而程米就仅仅只是睡了一觉，到晚上醒来，就发现自己神奇地被洗白了。

“听小艾说是帮我找到作弊的那个男生的，还替我去老师办公室出气。好兄弟，讲义气！”程米跳起来一把揽过迟左尘的肩膀，“请你吃饭，今晚我请客，随便点。但不能超过五十块钱。”

其实迟左尘也很纳闷。那个男生怎么突然就去主动承认了呢。所以这算不算自己的功劳？

“想什么呢？”程米一拳捶在迟左尘身上，“走啦，去吃饭啦。”

“噢，来了！”算了算了管他呢，反正这件事过去了就好了，迟左尘心想。

本来昨天程米和迟左尘假扮情侣的事情就让学生很八卦，今天的作弊风波再一宣传，这对cp的身份算是坐实了。

“迟左尘好暖啊！今天他去老师办公室的样子简直帅呆了。”学校里很多女生犯花痴，就好像她们亲眼看到了迟左尘英雄救美的样子。

“祁璇，你这招用的太厉害了。这次看程米以后还怎么在苏以珩面前蹦哒。苏以珩对这个女人应该彻底死心了。”

“就是可惜了迟左尘这个大帅哥。”

“你别想了，就算人家不跟程米在一起，也不会看上你的。”

“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面呢。”祁璇在身后冷冷地笑着。

程米第二天一进教室就感觉大家看她的眼神不太一样。她戳戳江小艾，“诶，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哇。”江小艾回答。

“那他们干嘛都用那种眼神看我。”程米感到很疑惑。

“可能是八卦你和迟左尘吧。”

“我和迟左尘？我和他有什么好八卦的？”

“就是你那天帮他解围假扮他女朋友，还有昨天他替你出头的事，现在全校人几乎都知道了你们俩是情侣，不知道伤了多少女生的心。”

“靠，不是吧。迟左尘这个大混蛋，毁我清誉啊。”

他昨天不是帮了你吗？江小艾心想。

程米气冲冲地朝迟左尘走去，揪着迟左尘的耳朵骂骂咧咧。但在别人看来，这只不过是人家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上课的时候，班主任老头轻咳了两声，“咳咳，你们青春期有些蠢蠢欲动很正常，但现在高中还是主要以学习为主，尤其是那些成绩不好的更要努力，你们将来要面对的是高考……”

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来，班主任的说教又开始，而说话时眼睛有意无意地看向程米。

程米无奈的埋下头，“什么嘛，连老师都知道了。”天呐，我真的没有早恋啊。程米在心里呐喊。

而迟左尘就在一旁像没事人一样，看得程米很不爽，忍不住用眼神甩给他几个刀子。

而且程米发现今天苏以珩也刻意和她疏远了，从早上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虽然以前的话也很少，但不像今天这样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这令她更不爽了。

我应该不是生人吧。程米心想。于是，她大着胆子靠近，然后扔了张纸条给他。

他没有打开。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

程米又把纸条往前推了推，直到他的眼皮底下。苏以珩无奈，打开了纸条，“你知道我和迟左尘的事了？”

“嗯。”苏以珩潦草地写了一个字，扔了回去。

程米看到，又开始写：“都是误会，我没谈恋爱！！！”为了强调，她特地用黑笔描粗了三个感叹号。

不知道为什么，程米就是想解释清楚，不想让苏以珩误会。

苏以珩看到传过来的纸条，也没问是什么误会，只是微不可言地笑了一下。

下课后，程米急急忙忙解释道：“那天是有人和迟左尘告白，然后我假扮一下他女朋友。还有昨天，因为他帮我找到作弊的那个人，所以为了感谢他，我请他去吃饭。”

“你说，是他帮你找到作弊的那个人的？”苏以珩问。

“对呀，难道不是吗？”

“是，是，那你可要好好感谢他。”苏以珩说完，又转回头，继续干着自己的事。

程米一头雾水，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为什么感觉气氛比刚刚还降了几度。

“你听说了吗？那个程米和迟左尘是一个农村的，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呢！”

“怪不得啊，那在一起应该都好多年了吧，之前的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

“听说啊还有娃娃亲呢！”

“真的啊，好羡慕啊！”

周围人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程米感觉自己处在暴走的边缘。

这时苏以珩站起来，收拾书包往门外走，程米叫住他，“还没放学，你去哪啊？”

“图书馆。”苏以珩没有回头，冷冷地回答。

看到这副景象，祁璇在一边扬起嘴角。

“看吧，本来一开始还以为她和苏大神有点那个意思，现在看来就是她有男朋友还一直倒贴苏大神。”

“是的哦，这么看来还真有点不要脸。”

“你们说够了没有！”程米听的很烦躁，忍不住拍桌子吼了出来。

看到程米好像真的生气了，迟左尘也站起来，一把搂过程米，“谁让你们欺负我女朋友的。我女朋友什么品性我最清楚，还轮不到你们来说三道四。”

“你也是够了！”程米甩开迟左尘搭在她肩膀上的胳膊，“你还嫌误会不够大吗！”

然后程米也跑出了教室。

迟左尘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在一起，她也完全不在意，从来没有去解释过。还仗着自己是迟左尘女朋友的身份在学校更加嚣张。现在怎么就变了呢？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程米出来以后更加烦躁，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在烦些什么。她在操场旁边踢着树林里滚来的小石子，一边踢，一边骂：“臭苏以珩，混蛋苏以珩，什么都不相信我。”

“谁？哪个班的大早上不去上课在这里乱逛？”程米听到后面风纪督察员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完了，翘课被逮个正着。”

刚准备转过身乖乖承认错误，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一只手把她拉了过去。程米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看清人脸后，又把那声尖叫咽回肚子里。然后跟着他，小心翼翼地穿过竹林，躲在后面的假山里。

风纪督察员追上来，“人呢？去哪了？”又翻找了一会，还是没有看到人，“算了算了，放你们一马，给我藏好了啊。我走了啊。”

听到这话，程米偷笑了一声，刚准备出来，苏以珩拉住她，把手指放在嘴巴上，“嘘，等一会。”

“还真没人。”风纪督察员在原地蹲了一会，走了。

听到落叶被踩的沙沙声远了，苏以珩才把程米带出来。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去图书馆了吗？”程米好奇地问。

“图书馆没开门，在这里随便逛逛。”苏以珩随便扯了个理由。

“那个……我今天说的都是真的，我跟迟左尘只是朋友关系，你别听那些人乱说，就爱嚼舌根。我跟迟左尘的确从小就认识，但我一直把他当铁哥们。”

“嗯。”

“所以你相信我咯？”

“嗯。”

“嘿嘿”程米笑了，“那我们回去吧，虽然我成绩不好，但我可没有逃课的习惯。虽然这次期中考试搞砸了，但马上还有期末考试，我还有很多不会的题目，你继续教我哦？”

“嗯。”

祁璇没想到苏以珩会因为程米的一面之词就和她和好如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之前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她不甘心。

因为程米和迟左尘接下来也没有多么亲昵的举动，这阵八卦之风也就渐渐平息了。

而程米感觉最近迟左尘怪怪的。说不上来什么地方奇怪，感觉没有以前活泼了。

但她也没有怎么在意，为了准备接下来的期末考试，她几乎每天都黏着苏以珩。这让其他女生看着很不爽。

有一次，苏以珩往教室外面走，程米也拿着作业跟上去。

“你来干什么？”苏以珩似笑非笑着问。

“跟你一起啊。”程米憨憨地回答。

“我去洗手间。”苏以珩终于还是没忍住轻笑了出来。

“啊，咳咳”程米脸上划过不自然的尴尬，“我，顺路，我也去洗手间。”

于是，程米捧着一本作业练习册跟着苏以珩来到了洗手间。当然她去的是隔壁的。

程米照照镜子拍拍自己的脸，“程米，你最近在干什么啊！要淡定，淡定，不能被美色所迷惑。加油！”

出来后回到教室的座位上，苏以珩问：“哪道题不会？”

“没，没，都会了。”程米回答。

“都会了？什么时候会的？”苏以珩表示不相信。

“就刚刚刚在洗手间啊，我突然就茅塞顿开了。”程米说的一本正经，很严肃的样子。

苏以珩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尴尬，想问就问吧。”

这下程米的脸更红了。

“这个，就这个第三题！”程米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随便指了一道题。

“这个？”

“对，就这个。”程米看都没看作业本。

“可是这个我昨天刚跟你讲过啊。”

“啊，那就，就反面第五题。”

迟左尘看着两个人在旁边你来我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下课之后，迟左尘把程米拉到一边，“程小米，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白脸？”

“什么啊？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喜欢他好不好。”

“你不喜欢他，为什么天天黏着他？”

“因为他成绩好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点迟左尘没法反驳，“但是你难道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只教你一个人题目吗，分明就是对你有别的心思啊。”

“你也太高看我了吧，迟左尘。我这种不像女生的女生，连你都看不上，更何况他呢。”虽然说的是实话，但程米心里还是有点难过，她接着说，“而且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要像网球王子那样，笑起来特别阳光。他太冰山了。”

“那我是不是挺符合你的要求的啊，程小米。”迟左尘调戏似的说道。

“你别闹，要上课了，快回去啦。”程米推着迟左尘回到教室。殊不知迟左尘脸上划过一丝落寞。

回到座位上之后，苏以珩对程米笑了一下……

这个笑也太假了吧。程米心想。不对啊，他刚刚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笑，他平时都是不笑的，难道他刚刚听到了我和迟左尘说的话？不对，不对，肯定是我的错觉。

“发什么呆呀，复习啦。”苏以珩用笔敲了一下程米的脑袋。

“痛诶！”程米回过神来。

放学后，江小艾和程米收拾书包，刚准备去吃饭。

“程米同学，”一个女孩子叫住她们。

程米看向江小艾，“你认识吗？”

“只知道是我们班的一个同学，也不是很熟。”江小艾回答。

“有什么事吗？”程米问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好像有点为难，“我今天来例假了，肚子痛，你可以麻烦你帮我值一下日吗？”

“可是我们俩好像不是很熟哦？”程米有点疑惑。

“都是同学啦，帮一下忙，下次我帮你值日。”

“那行吧。”看教室里也没有几个人了，程米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那我陪你一起。”江小艾和程米说。

“诶，诶，不用啦，”那个女生连忙阻止，“你们两个帮我值日我就欠了两份人情，下次岂不是要打扫两次卫生。”

“没事儿，我这次是帮程小米，下一次我值日你不用帮我。”江小艾回答。

“真的不用了。”听到江小艾这么说，那个女孩都快急哭了。

这时候，她们都看出了不对劲。

“你先走吧。”程米对江小艾说。

江小艾惊讶的看着她，眼神仿佛在说，这明显就是一个坑，你怎么还往里面跳？

程米凑近江小艾的耳朵，“你先走，别担心。我倒要看看她们能耍什么花招。”

“那好吧，你小心点。有什么事打电话。”江小艾放心不下地走了。

看到江小艾走了，那个女生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啊程米同学，那我也先走了。”然后抓起书包，逃一样似的跑了。

程米一个人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擦完黑板，扫完地，摆好桌子，大概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程米心想。然后去洗手间洗手。

刚洗完手，程米发现洗手间的灯一闪一闪，最后直接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