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少年（1 / 1）

一抹霞光，万物复苏。

高岗上微风轻拂，俯视着远处山脚下的袅袅青烟，怔怔出神！许久……微红的眼睛，流下了两行清泪，紧握的双拳，猛地抬起左手，重重的试了一下脸面，扭头往前走了几步。猛地又扭过身来，重重的跪了下去，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快速爬了起来，往身后密林奔去。

远看群山重峦，宛若大海之波涛，汹涌澎湃。雄伟壮观。气势滂沱，山势巍峨如龙盘兔耳，故而此地又曰盘龙！盘龙寨闭塞，几乎难与外界沟通，是独立于世间。盘龙寨中偏西的方位，有一错落有致的庭院，大厅屋檐下有一身着青色儒衫的中年汉子。目跳远方，羽扇轻摇，随后羽扇向前轻轻挥动，扇了扇几下。左手捻起，突兀出现一只灰兔，在手中趴伏，瑟瑟发抖。

“别怕。”未见那身着青色儒衫的中年汉子有任何的言语，声音却出现在灰兔的脑海里；“我和你这个小家伙，做笔买卖，送你一场大造化！”

灰兔一惊，身子一弓，似有灵性，慌忙向前。疯狂点头！

“呵呵，有意思！”轻轻吹了口气，左手往前轻轻一送，一个身穿褐布衣衫的青年汉子出现了。满是惊恐，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下，“谢上仙……”

“你在此宿守三年，方可出此院，五年之后才可离开！你，可明白？兔子！”

“小，小妖，小妖，遵上仙令！”褐布衣衫汉子战战兢兢，跪趴于地。

“赐尔，灵动。成则一步登天，败则魂飞魄散。你，可明白！兔子！”

“小妖，不！灵动，必遵仙令！”

那穿青色儒衫的上仙，低头看了一眼，仍跪于地的小妖（灵动），左臂微微抬起，向前轻微地荡漾了一下。那跪爬于地的小妖，兀地翻了几个跟头，摔的鼻青脸肿，好不狼狈。

这时那似仙人的中年人，周遭突起一道金光闪烁，看似缓慢而又迅疾向四周蔓延。眨眼之间，整个府邸小院都被这道金光笼罩，再之后慢慢变淡，消失于虚无，与之平时无异。这刚化为人形的小妖能有甚妖力修为，察觉周遭之变化。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妖，只想知道又是自己哪般动作惹的仙人不快；而后看了一眼，马上向前爬去，泪雨俱下，口中喃喃“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头磕的噔噔作响，却也不见了那身穿青色儒衫的上仙。

许久，那小妖傻坐于地，用手摸了摸红肿的额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看了看自己的腿；左摸摸，右捏捏，下抓抓，后挠挠，而后咧开了嘴，使劲地傻笑。左跳跳，右蹦蹦，前踩踩，后扭扭，不一会儿整个庭院都是一个身着青色儒衫的人形兔子的人影。

炎炎烈日，早已不见田野乡间劳作的人们。参天大树的密林，丝毫不见有任何阳光的照射。那比人还高的草丛，有一道晃动，在一直向前推进。草丛低处，那一直向前晃动的显露出来。一个头戴编制草帽，身穿麻布衣裤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涂了些东西似的，脏不拉几的。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环视周遭。左手持棍，一根身高长短一头尖锐的木棍；右手握一把两尺长短缺了口的锈迹斑斑，断了的断刀。

铺满落叶枯枝的密林，少年心惊，步子迈的很缓很轻很急。但即便如此，还是会发出声响。一手拿棍，一手使刀，微微出汗的额头，也顾不上擦拭。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警惕着，周围一片寂静。短短的几里路，却生生耗费了少年个把时辰。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程，心中踏实了许多，快步前行。

前方有一个大石块，青黑色的。突兀地耸立在前方。靠近大青石，望着又抬头极力地看了看天色，“嘘”出了口气。放下包袱，靠着大青石休息，似又感觉到什么？突然跳起，审视着大青石。缓步绕行大青石，警惕四周。没走几步，感觉脚下有异物，轻轻踢起。左手持刀警戒，右手持棍拨开，一些零散的枯骨。少年心惊，用棍试着其他地方，有如类似，断刀起手防御，微微抬头看了看大青石，约有二人高上下。拿起包袱向上一扔，后退十几步，往前奔跑，一个纵跃，稳稳地跳上大青石台上面。

好家伙！

少年扫视一番，青石台面较为平整，因地势，微微有些倾斜。心中计较，盘腿而坐，准备吃食。又抬头极力地看了看天色，呼了口气，还好还好！

忽有一阵狂风袭来，几欲挣眼不得。

少年知寨中老人常言：云生从龙，风生从虎。龙不可见，遇虎无生。能避则避，不可与之战。饿虎一般昼伏夜出，不可夙夜山林！！！切记！切记！！

那一阵狂风，只听得一声“啸”，却是后面杂林跳出一只白额大虎。

少年立即起身，丢掉木棍，双手紧握断刀，微微有些发颤，硬着头皮摆出防御。

那个大虎似又饿又渴，把两只利爪在地下一按和身向上一扑，从半空中撺到大青石台之上。少年心惊，手抖，步子发颤，断刀向前一送，迎上虎口。少年心骇，急力翻身，险些葬入虎口。虎啸嘶吼，少年害怕，却不似刚才那般慌乱。深呼吸，强制镇定，尽管依旧很害怕。说时迟，那时快，虎啸之后，那饿虎立马扑来，根本不给少年思考如何应对的余地。青石台上，本就窄小，少年难于腾挪，被迫立于台沿。虎亦似人，步步相逼。一声虎啸，利爪向下一按，一个虎扑，撺向少年。少年提气，面向虎而后纵，跃于半空折转于左，断刀向下一挥，一刀挥在虎腿之上，拉出了一个深深的血印。血口喷张，咆哮如雷，左扑右按，上撺下跳，一个虎尾甩向少年面门。力大如山，触之必死。少年千防万防，未虑虎尾。大意之下，身形骤停，躯体斜立。虎尾侃侃触碰少年左肩，一个趔趄，疼的呲牙咧嘴。左手微颤，少年暗拭，还好！无甚大碍！抢在虎扑之前，连刀劈砍。身形矫健，若走游龙，虎声震天，却也奈何不得。得趁机会，后纵而前跳，一瞬之间将饿虎之利爪斩落，快的让人无法看清，那饿虎是怎样匍匐于地。得势不饶虎，趁虎匍匐咆哮，又是连番纵跳横跃，眨眼之间，血流遍地。吼声嘶哑，已是生命无多。提气连刀数斩，一股血溅，虎头滚落。背上包袱，拿着木棍，快步疾驰而去。

台头望向那高耸入的断崖，少年木纳，面无表情。坐在崖底一边的石块之上，右手扶于肩，微微活动了一番，而后加大力道，又是活动了一番，暗想，还好！无甚大碍！准备了些吃食，又扭望了望崖壁，随即又低下头，若有所思地咀嚼。

天空中的烈焰，早已敛起它那刺眼的光芒，变成了一个红彤彤似的圆盘。天边如被火烧了似的，霞光四射，大地如被披上了一层轻薄的纱如此美丽动人。

山中不可留宿，这是寨中猎户常言之事。少年四下张望，试试峭壁中攀爬生长的藤蔓，心中思定，顺岩攀爬而上。手足并用，捷若猿猴，身轻如燕，竟在悬崖如走平地。

这断崖高不可望，有些地方险陡如墙，但那少年在石壁凹凸处借力，顺藤蔓使力，立即窜上，似那壁虎游墙。少年攀崖如写斜字“之”形，查看崖壁，审视崖壁可供落足之处，迅速抽刀插进石缝，立稳凸起之处。谁后微微活动有些疼痛的左肩。眨眼呼吸之间，面色红润，提气又似那壁虎游墙而去。

在天色将暗未暗之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跃上了崖顶，遥看着远方，嘿嘿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