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起(1 / 2)
江湖上,吴钩榜出世的消息不胫而走,连一些资历极老的江湖前辈都有些静极思动了。有消息称岭南弥陀寺已经派出许多行脚僧,就连一些偏僻的山野都有行脚僧出没,更传有人曾亲眼见到数名不知姓名的行脚僧尸体被悬挂在拈花城的城门楼上。还有消息称隐匿江湖已久的门派也出动了,比如缺月宫、血冰宫、剑楼、天刀门……受“飞雪劫”的影响,这些避世门派当年的先辈们定是十分担心十六国联军会一鼓作气将他们的门派一网打尽,但事隔数百年,先辈们早已逝去,联军也早已解散,可见当年联军也并没有要剿灭他们的意思。这些门派到三百年后方才出动行走,各派掌舵人也算是对其先人们的遗言极为遵从的了,不过也可见“吴钩榜”对他们的吸引力有多大!
“什么?薛堂主,此消息可当真???”葛家堡内金碧辉煌的议事大厅上,一名中年男子惊座而起,长发随意披散,面若冠玉,身着左黑右白的两色长衫,手扶镂空玉雕蛟龙的大椅,此人正是的葛从云!
“回主上!千真万确!”葛家堡负责江湖情报的堂主薛无通身着金丝蓝衣长衫,此时的他单膝跪地,回答的十分肯定!
葛从云很快从惊诧失态中回过神来,缓缓坐回大椅对薛堂主说道:“薛堂主,你先退下吧,此类消息以后不必干预,你只当不知,任其发展,下去后多加注意那些隐世门派的动向!若有异动随时报来!”
“是!”薛无通抱拳缓缓起身,弯腰后退出了议事厅。
“从明,你怎么看?”葛从云看向左手副座上的一位身着白底青纹长衫的白面男子,这人面相看似年轻,但一头白发为一支玉簪束起。他手里折扇轻摇,颇有一番儒生的风雅,但儒雅中却又多了一丝阴柔。
“大哥,此事不可参与!”葛从明定眼望向葛从云。
“哦?怎么说?”
“大哥,你不是已经决定了么?”
“成则葛家堡重塑当年辉煌!”葛从云目露精光。
“败则一无所有!”葛从明轻摇折扇道,“隐世门派的实力我们无从得知,纵然有我国皇室支持,但与他们抗衡仍然…”
“我又何尝不知!可那最后一剑…”
“大哥!”葛从明打断了他的话语,“不管你决定如何,我必全力助你!”葛从明眼神坚定。
“哈哈哈,既如此,你我兄弟同心!”葛从云边笑着说边走向葛从明一把拉住,“大哥给你说了个媒,走!跟大哥一起去见见人家!”葛从云哈哈一笑便要拉着葛从明一起向外走去。
“大哥!哎~大哥!你别…大哥你快放手!”葛从明甚是难为情,“大哥,你这不是害了人家嘛!”
葛从云不管不顾,拉着葛从明径直向厅外走去。
“那也得留个后先!”葛从云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两人就这么你一拉我一退地走出了议事大厅。
自从上次给少爷当陪练的剑桩,梅若开的左手掌没个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了。与往常一样,父亲梅处仓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默默地给他包扎好。此时的梅若开只能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手掌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无法安心入眠。其实他心里是开心的,这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包括自己的父亲。每次给少爷当陪练,梅若开都凭借着挨打无数,也渐渐学会了如何躲掉少爷的剑,久而久之也就逐渐有了自己的一套步法,但是将之称为武功却简直侮辱了武功这两个字。毕竟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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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摸索出来的,而且姿势很是怪异,旁人看来只会觉得他是在狼狈躲避。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受伤无数而得出来秘密经验。这次受伤之后,他又可以像往常一样将自己的步法完善了。
伴随着阵阵疼痛,梅若开又开始了他的冥思苦想,回想着葛志武凌空刺来的那一剑,那重重剑影逐渐在心底里不断重复、重复、再重复……以及用那一剑前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入睡的,只知道再次醒来时已日上三竿了。自那年被父亲带来陪少爷练剑以后,父亲就要求梅若开不顾伤痛地去思索如何躲避,说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忘记疼痛。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也成了梅若开每次陪练受伤后的习惯。不知道何时起,梅若开就连做梦都在琢磨着如何躲避,甚至一连好几晚都在不断地重复做着相同的梦,梦到练剑时少爷的剑总在不停地向他攻来,而他自己也慢慢地能看到攻来的剑会在何时直刺、如何上挑,甚至接下来的动作都能被自己预判。梦醒以后,梅若开又异常的疲累,就连梦里的内容也只能记得个模模糊糊,甚至于全部忘记,直到再次陪少爷练剑的时候看到剑招,莫名像是在哪儿见过,甚至于条件反射地开始用梦里的学到的姿势来应对。意识到这种情况后,梅若开十分困扰,但又无法跟父亲言明,毕竟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人,丝毫不懂武艺,就算自己跟父亲说了,怕他也只会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奇怪的是自己又好像就算是知道了还是无法控制这种情况的发生,仿佛这是他自己的身体本能作出的反应。
梅若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本能地抬起左手,一股刺心的疼痛再次传来,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听到梅若开的惨叫,梅处仓急忙走进屋内。
“开儿,你醒啦,手别乱动~”梅处仓关心道,一边走来坐在床沿。
“没事儿,爹,好像没有那么疼了~”梅若开傻笑道。
“傻孩子……”梅处仓微笑着抚摸着梅若开的额头,“下个月十五日便是你十六岁的生辰了啊……”
“是滴呀,爹~我终于十六岁了~~”梅若开笑嘻嘻地答道。
“这样一来,你的誓言期也满了啊~”梅处仓有些惆怅道,“你这孩子,也不好奇爹为什么要你发誓么?”
“爹……”梅若开欲言又止。
“行了,到时候爹会告诉你的。”梅处仓说着又在梅若开的额头上敲了个脑瓜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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