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杀人规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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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陆路根据犯罪心理学推断出来的,到底是不是如此,也没有个具体的根据,也许是,也许不是,或者是其他方面的。

比如,看到了某个场景,对他心灵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让他一直走不出去,困在里面了,他这样做,是在寻求某种心灵上的慰藉。

总的来说,面对这种变态的犯罪心理,不是陆路的强项,这也是陆路为什么答应来这应天府的原因。

按理说,想要抓捕这个变态杀人狂,应该是在吴县等着,而不是出差来到这千里迢迢的应天府,毕竟这变态最近一次杀人,是在江苏府的吴县,而不是千里迢迢的应天府。

陆路之所以千里迢迢来到这应天府,便是希望在这应天府的众多虐杀寡妇的案件中,寻找到这变态杀人的一些规律。

然后根据这些规律,看看是否能找到他,或者是在他进行下一次犯罪之前,能够阻止他。

现在最明显的一个杀人规律,就是之前陆路提到过的寡妇,再进一步说,是“不守妇道”的寡妇。

这个规律很明显,但又不明显,大家都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嘛,所以该如何判断这个寡妇是守妇道的寡妇,还是不守妇道的寡妇,这个没办法去定义啊。

也不会有寡妇,暗地里偷汉子,明面上说,自己偷汉子的,就如应天府那有贞洁牌坊的寡妇,谁能想到这样的“典范”,竟然背地里干出那样子的事情呢!

尽管陆路不认为这是那寡妇的错,毕竟这是一个以男人为尊的时代,一个单身女子,想要在这个时代里独自生活下去,实在是太难太难了,就拿陆母来说,便能看出那是有多么的难啊,明明五十岁,但相貌精神都如六、七十岁一般。

这种被大家唾弃的事情,无论是寡妇,还是其他什么女子,都不会说出来的,你暗地里如何如何的肮脏都不所谓,但明面上你还的是个冰清玉洁的形象。

所以,想要找这样的,暗地里做“坏事”的寡妇,那实在是太难了,难于上青天啊。

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表明,这个变态杀人犯是有做过踩点的,只不过他并没有将搭伙过日子的寡妇,和偷汉子的寡妇区分开来。

从这一点上看,将那些搭伙过日子的寡妇门前都安排人蹲点,很可能会抓到他,但这得需要多少人力和财力啊,这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先不说应天府有多少寡妇,就拿苏州吴县,那寡妇也不少啊,而且你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吴县,是不是已经去了别的地方了。

所以,想要靠人海战术去抓捕这个变态杀人犯,显然是不现实的,你还不如好好研究一下他的杀人规律,就是他什么时候杀人,这两起杀人案件之间间隔多少时间,除了“不守妇道”的寡妇这一点,还有没有其他的诱因促使他犯罪的。

由于他是个变态,是个心理扭曲之人,所以就不要纠结他的杀人动机这个问题了,可能一开始有杀人动机,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可能这杀人动机已经无关紧要了,他杀人只是寻求某种心理安慰罢了。

“杀人规律,杀人规律。”

陆路一边嘀嘀咕咕着,一边将这八起寡妇虐杀案,按时间先后顺序排列起来,“隆庆元年,隆庆......”

第一起是隆庆元年的,最后一起是隆庆四年夏末秋初的时候,也就是七月二十八,而且这杀害的时间,都是在晚间。

根据吴县王寡妇的案例来看,这受害人被害的时间应该是在凌晨的时候,大概那个时候,人们都进入了深度睡眠,不容易醒,而且弄点声音出来,别人也不容易听见。

都说一更人,二更火,三更鬼,四更贼,五更鸡,四更的时候,尤其是在丑时二刻,即夜间一点零四分左右,被称为荒鸡。

此时天正一点一点开始出现曙色,也就是开始要蒙蒙亮的时候,这个时候不论是人,还是豢养的家禽,大鹅小狗什么的,都是睡得最沉的时候。

所以,一些盗贼就喜欢在这个时候作案,因此,四更天也被称为“狗盗之时”,这变态杀人狂,也选在这时候做那令人发指的事情,倒也是非常的聪明啊。

“第一个案件跟第二个案件,相隔的时间是两个月,第二个案件与第三个案件相隔时间是一个月,第三个案件与第四个案件相隔的时间是四个月,第四个案件与第五个案件,相隔的时间又是一个月,第五个案件和第六个案件相隔......”

看着这些案件相隔的时间,陆路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这八起案件,相隔的时间有长有短,有的太长,有的又太短,完全看不出它们之间有什么规律。

按照陆路在大学选修的犯罪心理学来看,这种变态杀人狂,会随着时间的延续,他的作案频率会越来越来短。

但这八起案件,它们之间完全没有任何的可寻的迹象,长长短短的,这八起案件,就好像各自独立的一样,感觉它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

陆路皱了皱眉头,“难道是还有瞒报的,或者是异地作案的,缺少数据,所以才看不出规律?”

但,古时候不比今日啊,交通非常的不便利啊,异地作案的时间可能会更长,而这第五起案子和第六起案子相隔二十天,第六起案子与第七起案子相差一个月,这个外出作案的时间明显不够。

瞒报!也有可能,但陆路发现这周边各县都选择了坦白从宽,应该没有必要报一件,瞒一件吧,横竖都是个死,何必隐瞒呢,这要是被秋后算账,那后果更严重。

你也不想想这变态虐杀寡妇案,是谁负责的,应天巡抚海青天啊,那可是不畏强权的主啊,人家才不管你背后是谁呢,犯到海青天的手上,基本玩完了。

所以在海瑞海青天追查那有贞洁牌坊的失踪寡妇时,便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给你们机会,说出实情,不然,被海青天查到了,那些没有主动说出实情的人,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陆路觉得这些人里,隐瞒事实的不多,根据这个,陆路直接否定了自己之前说的,他会随着时间的延续,作案的越发频繁。

陆路感觉,他之所以会杀死这些寡妇,应该是另外一个诱因,这“不守妇道”的寡妇,只是他的目标人群,并不是他看到这种人,他就想杀了他。

而是另外一个诱因,迫使他去杀死这些“不守妇道”的寡妇,就好比,曾经有个案例,就是在打雷下雨的时候,这人会变得异常暴躁,非常的想要打砸东西,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那暴躁的情绪。

陆路猜测,大概这变态杀人狂也有类似的心理疾病,可能是什么东西触发了他的心理创伤,然后只能通过这种残杀“不守妇道”的寡妇,来平息自己心中的某种情绪吧。

这种心理犯罪,除了找到触发这变态杀人狂的诱因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规律可言。

显然,这雨天,并不是促使这变态杀人狂杀人的诱因,因为王寡妇之死的那天,并没有下雨。

“难喽,这找诱因无疑是大海捞针啊!”陆路叹了一口气。

由于这些都是些陈年旧案,而且当时还没有立案,这些案宗都是那些负责人回忆出来的,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诸多细节很可能都忘记了,也就只有最近的两个案子才有真正意义上的案宗。

而且其中一个,也就是那个有贞节牌坊的那个寡妇的案子,第一现场还被破坏了,说到底,也就只有吴县王寡妇这一个了。

一个案子,就没有任何可对比的意义了。

陆路愁啊,本来以为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会有一些突破,但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啊。

而就在陆路犯愁,想着怎么才能找到诱因的时候,一直看着案宗的徐元春,轻“咦”了一声。

“咦,这个案子有些眼熟啊!”

“什么?”听到了徐元春的话后,陆路,以及一直愁眉不展的海瑞海青天,都纷纷的看向了徐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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