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体气同修互根互用(上)(1 / 2)
景尘顺着蜿蜒小路朝后山东侧去了。
羽白元站在原地,神色平淡,眼底无波。峰顶的长风鼓荡着他的袍袖,如吹展一面旗帜。
陆乙曦站在他的身后,人不知何时来的,一直静静地看着,好久才说上一句:“什么都不教,直接上来就是一通炼,的确是你的风格。那两位那么些弟子也没见这么个教法。”
羽白元没回头,缥缈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我当初也是一样的啊。修行最重要的不就是在于悟?没有谁能永远陪在谁的身边,也没有谁的指导就一定是准确无误的。”
“这倒是。”陆乙曦慢慢地点了点头。“我还是在想,为什么选他?资质比较普通,也不是很精明的样子。”还有些话她欲言又止,像是想问对方到底想干什么,是否有什么更深的用意。但没有问。
“景尘资质算不得极佳,但有韧性倒还很好。谢师兄讲过他在选拔时的一些事情,我感兴趣。况且,精明也不绝对是一项优点。耳为聪目为明就够了,要那么精干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了,而没问出口的自然也得不到答案。陆乙曦望着羽白元的背影,又望望山路的方向。
羽白元不怎么愿意多说,但反正站在这,陆乙曦不愿就这么静着,半晌,没话找话道:“都说那个叫陈湛阳的新弟子与你气场相近,看上去可能更适合做你弟子,但我刚刚却忽然觉得,景尘有某些方面也还是同你挺相像的。”
“哪像了?”羽白元侧过头,挑眉望向陆乙曦。
“说不清。反正——就挺像的。”陆乙曦道,“你这要让人怎么回答?所有说两个人相像,其实都只是凭一种感觉,没有人能说清楚。”
羽白元温和好看的眉慢慢蹙起,“我倒希望,他永不要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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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的样子改变了,尽处隐约能看见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终于不再是没休没止的漫漫长路,景尘不由松了口气。那里应该就是师父所说的十座洞窟的其中一个了,也不晓得师父叫找的东西在不在。
景尘顺着山路下来,直达洞口,惊觉洞中一股阴风吹了出来,凉飕飕的,令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脚下的路十分湿滑,要倍加着小心才不至于跌倒。他翻出火折子,点着了洞口的一根火把,向前探着照去,小心翼翼地贴着边钻进洞里。
洞里面存了一些旧物,不多,像被强盗光顾、翻搅过似的,扔得到处都是,而且全都已经蒙了厚厚一层灰尘。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师父这样光风霁月的人会使用的,大概是从前的外门弟子存放的工具。
洞还挺深,但好在倒也不必进得太往里,景尘就看见了那一个井口大小的阔口瓮,静静置于洞中。
火光凑近了一看,里面果然盛了多半的水。水面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一个刺眼的、曳动着的亮点。其他的地方却还是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
这里头肯定有东西。
景尘想着,火把四处游移着照了一遍,终于看见一根玉白色手掌长度的羽翎静静漂浮在大瓮中心,被四处的黑暗描上极宽的暗影的黑边。一动不动。
刚想伸手去捞来,景尘心里忽然一惊,又缩回了手。这水怎么乌沉沉的?
什么水能是这个颜色,怎么看怎么透着可疑呀。师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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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来存放这么个东西,怕别是什么药水,手伸进去一泡就给烂没了,要白白失一条手臂。从小采药的少年什么没见识过,谨慎些还是没有坏处。
景尘转身到洞口薅了根草叶丢进去。那草轻轻飘落到水面上,转了个圈,漾起小小一片涟漪,慢慢散了也就静了,依旧稳稳地漂浮,完好如初。
景尘拍了下脑门,叹着气怨自己。怎么就能怀疑师父?师父既然让来,考验的成分总是有的,但绝不会害自己。就又伸手去够那片漂浮着的白羽。
这乌色的水倒也和普通的水差不多,但那白羽毛可就没有想象中那么易捞了。每回都是手指尖马上就要触到了,那根羽翎就跟活了一样,轻而易举地逃脱掉。弓起掌心再试,想将羽毛连水一同掬起来,却也仍是十分轻易便漂得更远,连边都没触着。而你要是不动,它就也不动。就连刚丢进去的那根草叶也没能再拈上来。
“哎呀,这可真怪了。”
景尘想,行吧,总之不也没让咱捞月亮么,已经够意思了。
半个时辰后,仍旧无丝毫进展。景尘气得一拍水面,那根轻飘飘的羽翎像是故意嘲弄他一般,在水面上转了个圈,又漂远了。
他在阴凉的洞窟中满头大汗,胳肢窝架在瓮沿上卡得生疼,手臂也酸得要命了,却半点收获都没有,十分地泄气。
将竹筒里的稠露饮尽——其实也就只有一口,又拿到洞外去摆在草叶尖下续上,景尘气馁地回来靠在瓮边坐了动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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