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坐怀不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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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大个刚出门,杨春芝扭扭捏捏一步三摇的来到刘汉山面前,满脸柔情浑身骚情的喊一句:“刘管家,我和你商量一个事儿呗。”

刘汉山一听就打个机灵。三四十岁的人了,还在这里玩少男少女的情调,不但不让人喜欢,有点让人恶心。刘汉山可不是槽头陈,没有一点品味,剜到篮里就是菜,不管什么女人,只要敢撅屁股他就干上。可是,杨春芝又是奶妈,刘汉山也不便得罪她。嘴里应付:“妹子,有啥事儿,你说就是了。”

杨春芝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有点嗲声嗲气的说:“俺孩儿他大昨天送来两只黄河滩的风干兔,想请晚上一起尝尝鲜。”

黄河滩草深芦苇密,是各种小动物的天堂。尤其是野兔,又肥又大。黄河滩两岸的庄户人家,在冬天夜里下网套野兔,而后卖给一些专门做风干兔子的店铺。风干兔呈枣红色,不软不硬,入嘴就烂,味道绝美,就着辣椒美酒同食,别有一番滋味,是刘汉山最爱的美食。刘汉山是管家,平时对这些雇工不错,大家请他吃点酒肉,算是经常交往。那时候请客吃饭,也就是烧鸡牛肉风干兔,外加一盘炒花生,两瓶当地产的老君丹白酒,几个铜板就解决问题,不像今天到饭店各种珍馐佳肴,茅台中华,请客吃饭大几千的花费不薄。

刘汉山当然知道杨春芝心里的小九九,也知道杨春芝身后的槽头陈有啥坏主意,不会就那么简单的吃亏上当。这个饭又不能不去吃,不然,槽头陈、杨春芝脸上无光,刘汉山可能就吃彻底得罪了两人。刘汉山不是那种六亲不认的人,他最好面子,不肯轻易得罪人。明知道是个坑,你还得跳下去,而且要确保身心不会受伤,也真难为了刘管家。

刘汉山从衣袋里掏出两块大洋,塞到杨春芝手里:“妹子,晚上多买些酒肉,叫上少爷、候五和槽头陈,还有李妈、四姐他们,一起大哥牙祭过个年。”

杨春芝说:“少爷和候五他们俩,那样。我不叫。”

刘汉山惊诧的问:“哪样?和他吃个饭能怎么的?”

杨春芝说:“一到天黑,他俩就结伴出去了,去县城的怡春院。听老陈说,少爷和候五俩人拉弦子,恶心死了,大院里的人都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吃饭,看到他俩眉来眼去的就干哕要吐。”

刘汉山心里明白过来,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晚上,刘汉山如约到饲养室,里面用门板摆了一桌子酒肉。风干兔已经撕成寸段寸块,还有烧鸡牛肉拌白菜萝卜,炒花生。饲养室里两头黄牛一头驴,还有两批棕色蒙古马。几头牲畜边吃便溺,脚下是粪水尿泥,冲鼻子的味道找压过了酒肉香味。这在乡村很常见,牲畜很宝贵,有时候看得比人命珍贵,乡村人也都习惯了,对胃口没有影响,谁也不会说啥。

槽头陈和杨春芝夫妻一般忙活,把刘汉山迎进屋里坐下,把酒杯倒满。刘汉山问:“李妈四姐咋还没到呢?”

槽头陈说:“他们收拾家务,让我们先进行,一会儿就来。”

槽头陈给杨春芝使眼色,让杨春芝陪着刘汉山喝酒,自己在一边洗碗切菜忙活。旁边还有几头牲畜要照料,槽头陈就很忙活,一会儿给牲口加草料,一会儿切菜拌菜装盘子。槽头陈本就邋遢,不是个利索人,刘汉山一留神就看到一个吃不下饭的动作。槽头陈刚把麦秸谷杆扔进牲口槽,用手捧几捧麸子拌好,驴马大快朵颐。槽头陈拍拍手上的草料,接着切牛肉。刘汉山对身后的驴马屎尿味道不以为然,可是槽头陈不洗手拌熟食,把牲口料拌进菜里,心里就有点反胃。他笑道:“老陈,你这是把我们春芝妹妹都当成牲口养了?”

槽头陈直起腰,有点不知所措。“刘管家,你这是骂大会吧,我哪有把你们当牲口养的胆儿。”

杨春芝也有点发愣,不知道醋从哪儿酸,糖从哪儿甜,两人云里雾里说的啥话。

刘汉山用筷子指着他的手:“你满手是麸子,上面还有麦秸,刚给牲口办完料,又给我们做饭,你这不是马达回事干啥?”

槽头陈看看俩手,不好意思的笑笑,洗手去了。

杨春芝端着半碗老君窖,有点撒娇卖俏的说:“刘管家,我敬你一杯。”

刘汉山看着半碗酒,和杨春芝很有内容的对视一眼:“妹子,老陈刚给我拌完料,你就吲我水了?”

刘汉山两句玩笑话,也就把三个人的隔阂消除了。槽头陈忙活完手里的活儿,凑过来喝酒。三个人东扯葫芦西扯瓢,说些不荤不素不咸不淡的话。刘汉山在女人面前一般很严肃,今天却有了笑脸,不住的和杨春芝喝酒调笑,把杨春芝喜得媚眼跳舞,看着刘汉山,恨不得一口吃到肚里。

槽头陈低头猛吃猛喝,当做二人不存在。他心里有事儿,想找借口快点离开,让杨春芝和刘汉山成就好事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嘴太馋了,至少半年没有见过肉腥,现在烧鸡牛肉在前面摆着,不吃才是傻瓜哪。当刘汉山和杨春芝刚刚开锣,意浓情浓还没有进入真枪实战,槽头陈已经酒足饭饱,打着饱嗝,闹着回家睡觉了。

“刘管家,我不能陪你了,我得回家,要不然,那几个兔崽子不睡觉。”

刘汉山早看清他们两个的幺蛾子,也就没有留他。“早点回去吧,明天早上还要早点过来套牲口干活哩。”

看到槽头陈走了,只剩下刘汉山和杨春芝两人,屋里的气氛顿时暧昧起来。杨春芝连凳子带人往刘汉山身边靠,又怕太近了挤的慌,让刘汉山不舒服,用手扶住刘汉山的大腿:“刘管家,你看我招人喜欢不?”

刘汉山心里一热,嘴有点结巴,很快冷静聚神,看了杨春芝一眼:”你很招人喜欢,大院里很多男人都喜欢你。”

“那你喜欢我吗?”杨春芝往前凑了凑身子,歪着脑袋,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刘汉山看她眼神迷离,就知道她想干啥。刘汉山不敢往下想,万一一句话说错了,或者让杨春芝误会了,怕她翻脸,说刘汉山要把她怎么样。现在一男一女两个人在屋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刘汉山说:“有啥话明天说,我要回家去了,你大侄子在家等我哪。”

杨春芝声音有点混沌不堪,话里有话的说:“刘管家,不捉急回家。反正你回到家也是光棍一个,冷被凉灶没人疼,还不如我在这里着呢。”说着就拉刘汉山的手,被刘汉山轻轻用力给拨开了。杨春芝有点急不可耐,又上来拉刘汉山的手。刘汉山又柔柔的把杨春芝的手轻轻推回到她的身前:“妹子,我有儿子给暖被子,有老娘做饭,不会冷被冷灶,劳你费心。”

杨春芝心里有事儿,记住槽头陈交给她的任务,就是无论如何今天晚上要把刘汉山拿下。她也很喜欢这个高个子男人,人才仪表不说,最让女人喜欢的是挣钱有本事,持家有魅力,不但把孔家大院调理的横平竖直,家里家外也是一把好手,小日子过的滋润舒服。孔家大院里那些女人们,喜欢私下拉呱聊天,话题最多的就是刘汉山。那个王嫂直言不讳的说:“我看见刘管家腰带就松。要是他愿意,让我摆啥架势我就摆啥架势,顺他的意,让他舒服满意。”

李妈更不要脸,说你们去叫刘汉山去吧,我现在脱个哧溜溜的光皮没毛兔子,让刘汉山随意糟蹋摆弄。杨春芝做过多次美梦,要是嫁给刘汉山,下半辈子的好日子也就有保障了,不用在这里当奶妈,受那份活罪。现在这个机会是天赐良机,不能错过,一定要把刘汉山留下。

她双手拉住刘汉山,撒娇作势:“刘管家,刘大哥,我有句话,早就想和你说,就是没有机会。你看你光棍一个,我也是单身一人,要不,你就别挑挑拣拣了,把我娶回家当媳妇行了。你放心,要是你娶了我,我对你儿子麦囤亲娘一样,对你父母亲闺女一样,对你更是百依百顺,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你说天黑我闭眼,你说天亮我起床。你说想我的身子,我立马脱衣服让你趁心如意。大哥哥,小亲亲,只要你同意,今晚我们俩就可以成亲入洞房。”

刘汉山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喝酒的原因,或者被杨春芝的话语给搅合的。“妹子,我是单身光棍一个,你不是。你有男人有孩子,我们两个不清不混的,我一个大男人没有事儿,脸上也挂的住。你一个家里女人丢不起这个人,让人背后戳脊梁骨,没法上街赶会上集,多划不来。”

“可是我愿意丢这个人,我也愿意为你抛弃一切,包括那个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男人。我一个女人都不要脸了,你一个大男人还在乎啥?”

“我是个单身大男人不假,可是我的顾及脸面,要不,以后怎么在你们面前说话办事儿。宁拆一座庙,不怀一桩婚,把别人家捣散,自己娶回家,那是坏八辈子良心的事儿,我的子孙后代都会灶报应。”

杨春芝不管那么多,一头扑进刘汉山的怀里,嘴里猫**的喊:“好哥哥,好亲亲,你就答应我吧。要不,我们两个做地下夫妻也行。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我们就可以好几百年,保证不会露马脚。”

刘汉山心里有点动情了,身上不住的打颤。眼前可是一个温热如玉的年轻女人,相貌姣好。刘汉山平时也看到过孔留根在杨春芝怀里吃奶的场景,他尽管扭头就走,不想多开一眼,可心里有点痒丝丝的。他也多次幻想能够像孔少爷那样上去毫无顾忌美滋滋的吃上一口。最好能和这个大椰子女人大战几百个回合,看她到底有多大本事。如今真的扑到怀里,马上就能实现梦想,他又犹豫不决。这未必是好事儿,成与不成今后都会在孔家留下故事,让那些男男女女搅舌根子。这就吃大亏了,脸丢大了。这可是赔本的买卖,刘汉山不会去做。

刘汉山和杨春芝正在撕扯难分的时候,门外咳嗽一声,是孔春生的声音:“刘管家,还没有回家?”

刘汉生抽身走到屋外,对孔春生说:“叔,和老陈杨妈喝了几杯,正准备起身回家哪。”

孔春生一袭长衫头发油光锃亮,看着刘汉山,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早点回家吧,路上天黑不好走路,小心被狗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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