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奴役的第十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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嘹亮悠长的号角声划破混沌,烈日如火炙烤着大地,凋零干枯的草木了无生机,被汹涌而来的异族大军踏得粉碎。

残破的城墙下硝烟四起,战鼓震天。火炮与床弩在人群中疯狂收割着生命。城墙上,异族与人族短兵相接,鲜血与断肢四溅,绽放出一朵朵炫目的死亡之花。

画面一转,某个大宅内火光冲天,院子里横陈着几十具被斩下头颅的尸体,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衣着华丽,有的仆人打扮。

十几名身披黑色甲胄,发黄肤黑的壮汉正在放声大笑,为首的一人手里掐着半大孩童的脖子,高举到空中:

“怎么?想逞英雄?好啊,我给你个机会!用你的命,换他的命!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诩猛地睁开眼睛,心脏怦怦直跳,胸膛剧烈起伏着,背上早已被汗水浸湿。

“王兄,你醒啦?又做噩梦啦?”

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听到动静凑上前来,脚上连着镣铐的铁链一阵哗哗作响。

说话之人叫廖白虎,阜阳县衙一名捕快,跟王诩交情不错,在不久前的战乱中,被神秘黑甲人一起掳到了这里。

王诩坐起身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不能说是噩梦,算是心魔吧。”

环顾四周,昏暗的光线下能够看出,这是一间牢房,没有窗户,没有床铺,只有一堆堆腐烂的干草,唯一的陈设是一个装排泄物的木桶,恶臭充斥着这个狭窄的空间。

廖白虎看着王诩的动作,疑声问道:“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王诩捏了捏自己的左臂,又抬起胳膊转了转,表示没有问题。

廖白虎嘴巴微张,扭头瞟了一眼牢房里躺着的其他人,这才咧着嘴捏着王诩的左臂,压低声音说:

“真是神了啊!昨天你挨那一棍子,咔的一声,我以为骨头怎么都得断了,你怎么跟没事儿人一样?是不是修了了什么金刚护体的功法啊?”

王诩拍开廖白虎胖乎乎的手:“运气好,骨头比较硬罢了。对了,我昨天晕过去了,你那儿收获怎么样?”

廖白虎立刻严肃起来,艰难盘腿坐下后,一边用手指在地上画着线和点,一边低声道:

“放心,不会让王兄白遭罪的。”

线代表通道,点代表守卫。

这是一座巨大的,错综复杂的地下矿坑。

廖白虎画完最后几条他认为有价值的线路,王诩沉吟着记下,然后用手小心翼翼抹掉,捡起一颗小石子,在身后墙壁上第二个“正”字下添上最后一笔。

今天是王诩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五天,也是被掳到矿坑当奴隶的第十天——

大概是十天吧?

矿坑地下不见天日,没有时间概念,只能通过劳役和休息的次数来做判断。

十五天前,他还是一个为了梦想努力奋斗的小导演——至少王诩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导演是一个要求知识庞杂的职业,同时也是一个熬人的职业,在忙完一个没什么利润的广告片后,连续七天没合眼的王诩在家里一口气蒙头大睡了三天,迷迷糊糊就到了这个离谱的世界。

牢门外传来一阵小小的躁动,廖白虎站起身拍拍屁股:“应该是放饭了,你歇着,我去帮你接。”说着拿起旁边两个木质的空碗走到门边张望。

牢房里其他几个人也陆续站起来,拿着碗行尸走肉般走上前去。

果然没多久,远远传来一个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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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斥声:

“赶紧的,没死的起来吃饭!你特么伸那么远干什么?蹭老子衣服上了!”

紧随而来的是踩踏声和惨叫求饶声,外面的躁动顿时小了许多。

“都给老子规矩点儿!下一个……!”

声音越来越近,王诩发现角落处还躺着一个人,他神情恍惚,脸色苍白,几次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都没有成功。

王诩走过去拿起旁边的碗,轻声对那人说:“你先躺着,我去帮你盛饭。”

那人闻言微微点头,不再挣扎。

俄顷,一个衣着不比奴隶好多少的监工提着木桶来到牢门前,看见廖白虎手里的两个碗,立刻骂道:

“那一个死了没有?死了别他妈浪费粮食!”

廖白虎也不生气,满脸堆笑地解释:“没有没有!他就是脚崴了,我帮个忙。”

监工切了一声讥笑:“挺热心肠啊?看你还这么肥,一天不吃也饿不死,就把你那份给他吃吧!”

“不是,这位大哥……”

廖白虎正要争辩,王诩从后面拍了拍他肩膀,摇摇头将手里的碗递出去,监工给两人草草舀完饭,骂骂咧咧地走向下一个牢房。

“妈的狗腿子!”廖白虎低声骂了一句,将手里的空碗扔到地上:“诶王兄,你这是谁的碗啊?”

王诩没有回答,来到之前那人旁边,蹲下身子轻声唤道:“饭来了,用扶你坐起来吗?”

那人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王诩推了推那人肩膀,声音加大了几分:“这位大哥,醒醒!”

那人依旧没有回应。

王诩心中一沉,手指探向那人颈动脉,但无论按地多用力,换多少个位置,都已经感觉不到任何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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