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一家(1 / 2)
夜里,李氏在不断地和自己的妻主抱怨:“你说说这算是什么事,咱们好歹也是她一个家的长辈,她就安排我去烧炉子,你去种土豆,咱们家的两个小女也没什么好差事,一个砍竹子一个捡柴火,这算下来咱们家一个月才能拿多少钱,一两银子都是多的了,亏咱们还让她们住咱家,特地腾出来了一间小屋给她两住,不然能多住好几个乡亲,每个月多几百文”。
温途心里也不是事儿,只不过不同于李氏的不会满足,至少有钱收不是,训斥了一嘴:“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当着侄女的面说我打烂你的嘴”。
反正李氏是被三天俩头挨几个嘴巴子,已经习惯了,别人习武练的是铁头功,他的铁嘴功无师自通。
温途就不明白了,这猪都打上树了,这李氏怎么这嘴就还是那么贱得慌,一天不打全是阴阳怪气。
李氏不服反正挨打习惯了,都过日子这么多年了,难不成还休了自己不成:“我就说说怎么了,我受委屈了我还不能多说两句话?你想想以前的事,反正我是会记一辈子的,我就算是下地狱我也得和阎王告上一状,让你家那死老太婆和你那大姐一家也陪我下地狱”。
啪啪啪!啪啪!啪!李氏的脸又肿了,捂着脸看自己的妻主。
温途本不想做睡前运动,奈何这李氏的嘴实在是贱的忍不了,越说越大声,家里还好多人呢,这听见了她还好见人?
温好奶就在隔壁的房里睡,天天躺床上年纪大哪里能睡得着,还好自己孙女来了,每天把自己抱出去晒晒太阳,想着法子逗人开心,不然的话她恐怕是要发霉。
可是二房的事情,她确实是有责任的,但是也不是她们说的那个样子,那么多年过去了老头子走了,她也自觉的有些对不住,所以二房要怎么闹,分家,不来往也不孝敬自己,她也没说一句话,但是现在她不能让自己孙女受了这个气,两家人还得把话说开来。
第二天早餐温好给自己端早饭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奶有些不对劲,昨天还好好地,今天却一脸的忧郁。
“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温好奶摇了摇头,“奶没什么不舒服的,不舒服的是你二姑一家,奶想让你把你二姑一家都叫到我跟前来,奶有话想要说”。
她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是自己奶做事向来有些章程,也没说什么,照做了。
自己娘一叫,温途就知道昨天李氏的话被娘听了去,这个挨千刀的,就是打轻了,狗改不了吃屎,自己这都练成铁砂掌了。
奶躺在摇椅上,看着自己的二女笑了笑:“老二你搬张凳子坐下”。
又看了看李氏,感觉李氏的脸睡一觉起来比昨天大了些:“李氏你脸这是怎么了”。
李氏心里忍不住翻白眼,真是个老不死的:“没什么,肾不好,水肿呗,还能咋地”。
李氏这语气有些不好,不过奶并没有计较,温好也没说话,这事估计自己插不上嘴,是上一辈的恩怨,她不过当一个旁听者就好。
“你也拿凳子坐下吧”。
这老婆子在他家他倒是还指点起来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心里是这么想着,手上却还是拿凳子坐下了。
凳子上的那老人,酝酿了好一会人才开始说话,想到以前的事情不免有些心酸和伤感,大半辈子都是为了儿女,最后还闹得个不欢而散。
“老二老二夫婿啊,我知道以前的事情是爹娘对不住你们,但是也绝对没有撒谎骗你们,当初你们执意要分家,我心里就算是在难受也没拦着你们,知道你们受委屈了,当初你们两孙女那事我也实在是没法子”。
这往事是提都不能提,一提到温途就一句话都不说,李氏就越想越过不去,李氏向来嘴巴没遮拦,这都提出来了,他就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说出来。
温途这回没阻拦,一个威胁的眼神都没给李氏,她心里也委屈,为什么都是一个家的孩子,她就爹不疼娘不爱的。
“分家你有什么难受的,我们为什么分家,那还不是实在是受不住你们的偏心了可是即使是要分家了,你看看这分家的差距,屋子没我们的份,田地就给了两亩,统共那些杂七杂八的也不值几个钱,我们更是半个仔钱都没看到”。
“这些就算了,反正分家了,再难妻主也把家给立起来了,可是在最需要钱的时候,我实在是没得办法都已经跪下来求你了,你都不肯给那二两银子救命,那可是你亲孙女啊,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
李氏说着把大家都拉回了过去,温途低着头,那股熟悉的委屈又上心头,可是她从小在那个家委屈习惯了,她连为自己说几句话都已经懒得说了,因为都是徒劳。
床上的老婆子回想着这一生的苦日子,之所以会这样子还不是穷闹得:“或许你们爹偏心,但是在你们说的这两件大事上绝对没偏心过,若是偏心了老婆子我就下地狱不得好死”。
紧接着又缓缓说出来另一幅事情的真相。
“家里的日子你们也是知道的,向来有些紧巴,承认你们爹小事上是偏心了大的,你们大姐难道心里就没数吗?你想想自小老大对你好不好,分家看起来是不公平,可是你知道那时候家里欠了多少钱吗,你知道那些钱是怎么欠下来的吗”。
说完了之后又看了眼李氏:“当时你看中了李氏,年龄也到了想着是时候给你张罗,李氏他家要了二十五两的天价聘礼,你可知道?家里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当时娘想着算了,换一个更加合适的,是老大,是老大去到处跑给你借的钱,你以为哪里拿得出这笔钱,老大还让家里别告诉你,刚刚新婚免得影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老大一闲下来就到处找活儿干两年都没还完这钱,当时你和李氏又闹着分家,你大姐把债揽着不用操心,我们老得也没打算给新婚的你添加负担,家宅分你大姐不合适,难不成要她给你背着债还无家可归?你想想这二十五两不足够在村里置办个人人羡慕的屋院了,还能买得到几亩肥田”。
温途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抬起头来看了李氏一眼,李氏可和自己说的是五两银子,他还带回来了一两当做是嫁妆,当时分家这事她也是听了李氏撺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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