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章 一宿胜三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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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号一宿,胜苦练三秋。”红风红月一字一字念道。

念的时候不觉什么,念完过后,回味其意,才倏地浑身汗毛立了起来。

她们是不是会错意了?

就连墨千痕,都是目瞪口呆的样子。

虽然方才他说姐姐自有妙法保众人一块安身之地,但他没有想到,这法子,如此具有致命吸引力。

天下武者怕要趋之若鹜了。

白无绝这时道:“我没有别的谋生本事,唯有阵法可用于此,也可迎合北骨尚武之风,我决定在天字号里叠加几个辅修大阵,清静住上一宿,堪比勤修苦练三秋,定能吸引不少来客,放心吧,我会让你们吃好穿暖、安身体面的。”

真的可以一宿胜三秋!红风红月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转瞬,她们眼眶红了。

白无绝语气冷淡,神情凛冽,整个人都散发着不易亲近的气息,但她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炽灼人心。

她们不傻,看得出白无绝一来就奔库房是为了什么,现在她东西已经拿到手了,本可扬长而去,然而,她没有。她不顾将将吐了血,强打精神坐在这里,为与她不相干的一群人谋取生计。

吃好穿暖,安身体面,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动的?

“天字号揭牌之日,你们通知我一下,我来稍加布置即可,在此之前,你们把天字号的特色打出去。”白无绝道。

天字号特色?红风红月相望一眼,在对方眸中看到了彼此激动向往的样子,不禁同声复念:“天字号一宿,胜苦练三秋!”

这真是一个随口一打,就能迅速蹿火的特色啊。

新生活,一定非常体面且忙碌吧?

“很好。”白无绝站了起来。

如果说红风红月之前认定这个主人,是出于做人的原则问题,那么此刻,她们完全发自肺腑的誓死追随了,她们眼睛里快要藏不住亢奋和恭敬了。

“我自荐!”墨千痕突然举手道,“天字号的招牌,本王来写,别的不成,本王字画还是拿得出手的。”

“可以。”白无绝没意见,他的笔力,已经体现在他经常更换花样的面具上了。

主人同意,红风红月自然无话可说,笑靥如花地俯身施礼:“如此便多谢痕王殿下赐字了。”

“自家人,不客气。”墨千痕摆摆手。

“走了。”白无绝这时已经朝门口走去。

红风红月赶忙冲两人背影道:“恭送主人,恭送殿下。”

白无绝走的很快,墨千痕落后一步。

还没走出未来天字号的大门,白无绝脚下便是一虚。

“姐姐!”墨千痕从后面抱住她。

“我中毒了。”拖到此时,白无绝方道。

墨千痕沉眸,已经观察她大半夜了,中毒迹象显而易见,然而从她不服赛仙丹解药推测,这毒肯定不是赛仙丹。

“我抱你走。”

“不用。”

“我们是夫妻,怕什……”

“不是。”白无绝一脸严肃,“你有林沐,还另心有所属,我不想跟你们瞎掺和。”

墨千痕大呼:“误会!”

“我们除了婚契,别无情分,有机会我会除去这个印迹,还你我自由。”白无绝难掩虚弱地道。

墨千痕身躯一僵:“姐姐想拔除婚契?”

“我答应你,一定想办法将之拔除……”白无绝脚底踩空了般,往下坠去。

墨千痕只得抱起她。

“放我下来,我能坚持。”

“最起码我们现在还是名义夫妻,你就当朋友相助,本王抱你,又不会占你便宜。”墨千痕闷闷地道。

白无绝实在没有力气挣扎,算了,抱就抱吧。

天亮前的黑夜,也是人们最疲乏的时刻,即便是不夜南城,也显得有些寂静了。

墨千痕特地走了一条偏僻暗巷,没几步,白无绝耳边突地呼啸一声,原来墨千痕见四下无人,竟飞身上了屋脊,元力一提,风驰电掣地掠行起来。

冷不丁升高,白无绝环紧了他脖子。

“别怕,本王很稳的。”墨千痕紧了紧手臂。

白无绝闭上眼:“嗯。”

“中了什么毒?怎么中的毒?”墨千痕抽空问。

白无绝摇头:“不知道。”

墨千痕语气凝重:“这可难办了。”

刚进痕王府,他就让徐阔把还没睡醒的孙曜扯出被窝了。

小医官睡眼惺忪,迷迷糊糊与白无绝幽深沉暗的眸子一对,瞬间打个激灵,彻底吓醒了。

“愣着做什么?快给王妃姐姐号脉呀!”墨千痕一屁股坐上榻,把白无绝的手送到他面前。

“哦,哦!”孙曜半跪,姿势标准地伸出三根手指,扶住白无绝腕上寸关尺。

片刻,他道:“痕王妃并无大碍,还是之前的心气郁结,多加调理就……”

“放屁!王妃姐姐中毒了!”

突如其来的喝斥吓得孙曜再度一个激灵。

他不过就一个小小侍医,外派侍奉汤药而已,本来在太傅府还挺风光的,后被指到睡觉都会被冻醒的痕王府,已经非常可怜了,然而这还不是噩梦尽头。

最令他胆战心惊的是,短短几日,他就被一而再地强迫行医,痕王和痕王妃轮番出问题,老天啊,他根本还没学会诊病,没有晋升成正式医官好不好?

强人所难就算了,居然还对他又叫又吼,孙曜再也忍不住,委屈地扁起嘴,想哭却不敢哭。

“中毒?怎么会?”徐阔喃喃地道。

因为痕王落魄,府内没有旁的下人,所以每顿餐食都是老徐管家亲手准备的,水也是他亲自打的,里里外外,包括洒扫,都是他亲力亲为,不可能被人寻机下毒的。

月银峰?唯一接触的外来入口之物,就是这茶了。

徐阔张了张嘴,又一想不对啊,白无绝喝没喝这茶还不一定呢,但自己确实喝了的,殿下给他沏的,他怎么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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