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湖中怪客(2 / 2)
他不等青衣人答话继续,说道:“而刚才这位喝了我不少湖水又不肯付水钱的壮爷,想必是擎天神柱·蓝玉田,这个女娃娃该是玉面仙狐·苏且末了,尔等便是‘玉城三杰’!我可曾说错?”
三人被识破了身份颇感意外,想他兄妹三人久居塞外,极少涉足中土,今日在这荒山野岭中竟然被一个农夫打扮的人叫破了名号,着实有些意外。
三人见此人见识极广,深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于是连忙收敛心神,做好防备。
析木珂一愣之下继而,笑道:“前辈好见识,竟然识得我兄妹三人,什么玉城三杰,那只是江湖朋友抬举我们罢了,您大可不必当真。只是今日之事,我兄弟被前辈家养的河童打成重伤,此事不能就此作罢,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个说法,这伤可不能白受!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前辈肯将这孩子交于我等,则今日之事从此一笔勾销。”
他深知己方并非中年汉子的对手,于是退而求其次,先夺岳奇再说。
中年汉子冷哼一声霎时间拍出一掌,只听轰隆一声一丈开外的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块竟然裂成了数块,四散飞去。
玉城三杰被老者的这手功夫镇住了,析木珂,暗道:“这人掌力霸道,内力雄厚,竟能单凭掌风便将巨石击碎,若是换作血肉之躯又怎能受他一掌!此人高深莫测,功力怕是在我师之上!”
析木珂拱手问道:“前辈身负绝技,敢问尊姓大名?”
中年汉子冷哼一声,说道:“别装蒜了,你师父没提到过我吗,十一年前泰山之巅,你会不知道?”
析木珂大吃一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一年前他当时只有十五岁,有一日师傅被人打成重伤,是被几个同门师兄抬回玉城的。
他依稀记得师傅在昏迷中不停地叫着:泰山之巅、应龙神掌、敖日啸······
事后师傅花了三年时间才调养好身体,从此闭口不提此事,谁也就不敢多问,今日同样的话从这位中年汉子的嘴中说出,再次激起了他多年来的疑惑。
析木珂脸色凝重,试探性的,问道:“阁下就是北应龙·敖日啸?!”
中年汉子不置可否的摸了摸胡子,冷冷的望了他一眼。
析木珂见了心中一凛,汗水不受控制的从额头渗出,他知道打伤师傅的十有八九便是此人,这人似与师傅有着某种恩怨,如果牵连下来他们三人今天非要命丧于此不可。
析木珂此刻心情十分复杂,有师门受辱的愤慨,有面临生死一线的惊惧,还有放掉岳奇的不甘。
三种心境交织在一起令他左右为难,突然他心念一动,说道:“敖前辈,家师常提起您老人家,夸您功夫了得,当世无双,家师败在您手里不敢不服,只是···”。
敖日啸见他欲言又止,好奇心起,问道:“只是什么?”
析木珂,接道:“只是您老虽然胜了家师,我们做小辈的可是不太服气呢。”
听了这话敖日啸冷冷一笑,说道:“那就亮亮你的功夫吧。”
析木珂满脸错愕的解释道:“晚辈哪敢在前辈面前造次,除非是不要命了。”
敖日啸冷冷的说道:“那么你今天不是来替玉疆老人出头的?。”
析木珂摇头说道:“非也,非也,晚辈事前并不知道我师与前辈有什么恩怨,也不知道前辈隐居于此,今日之事全因抓捕这岳奇而起,这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小淫贼,曾在淄川城**过不少黄花大闺女,我等看不过,这才来取他性命。”
岳奇越听越气,急忙辩解道:“我什么时候**过人家姑娘了,你这人胡说八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呢?我这次是去济南求学,来到山上便遇到这三个人莫名其妙的人,一见面就要杀我,还说我是淫贼,前辈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敖日啸瞬时间欺到岳奇跟前,迅捷无比的捉住了岳奇的手腕,右手三指搭在他的脉搏上,顷刻间又放开了他的手。
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已试过这少年的脉搏,此人脉象充沛,未曾损伤肾源,若是按你所说,这十几岁的少年每日不停地**女子,轻则肾精亏损,重则阳气殆尽,又怎么会有未经人事之人的充沛脉象呢?”
听了这话玉城三杰一阵沉默,苏且末满脸通红的说道:“说不定他吃了什么补方呢?什么附子理中汤、六味地黄丸,又或是鲍鱼海参每日吃个不停呢?也是不无可能的呀。”
敖日啸,笑道:“你倒是懂得不少,你说的两剂药前者补肾阳亏损,后者补肾阴不足,确实是补肾的良药,可是这拼了命的耗损,又怎是几服药能遮掩的,至于鲍鱼、海参我听说大明的蹴鞠男队也是整日吃个不停,也未见他们多进几个球,所以你们定是道听途说,被人骗了。”
蓝玉田争辩,道:“不可能!老子说他是淫贼,他就是淫贼!你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析木珂怕蓝玉田由此激怒敖日啸连忙陪笑,道:“二弟,老前辈说的不无道理,咱们还是要进一步查明真相,不能冤枉了好人。”
蓝玉田还想争辩,析木珂在他脚上暗暗踩了一脚,他这才住口不语。
敖日啸看在眼里明白这三人定是受了他人的指使,析木珂是怕蓝玉田说破了这其中的阴谋所以才赶紧让他住口。
敖日啸以退为进的说道:“既然如此,三位可以走了,这小兄弟我还要留他在设下住上几日,各位请便吧。”
说完转身拉着岳奇便朝岛内走去。析木珂一见二人要走忙,说道:“前辈且留步,晚辈有话要说。”
敖日啸背对着三人说道:“有话快说!”
析木珂笑道:“我刚才提到了,家师虽然武功不及您,但却桃李满天下,我们玉城二代弟子中最不成材的便是我们三人,另外我师门下的玉龙双籽两为师兄修为不知高出我们几倍。在下之所以不太服气,是想跟前辈的弟子一较高下,好给师傅挣回面子,从而表达我等弟子们的孝心,希望前辈承全。”
敖日啸默默的说道:“你的想法不错,可惜我现在没有徒弟。”
析木珂见敖日啸没有动怒,继续大着胆子说道:“这样就不好办了,那只能算家师赢了前辈这一回。我们这就回去禀报家师,祝他老人家旗开得胜。”
敖日啸淡然的说道:“好得很,如果没什么要说的我就不送三位了。”
析木珂见敖日啸不为所动感到一阵意外,这人如此淡泊名利,又为何约师傅在泰山比武呢,难不成他不是为了名声?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且末认为师兄是想通过比武的法子给师傅争回面子,他见师兄不说话还以为他是一时语塞。
苏且末,接道:“师兄我们走吧,都说名师出高徒,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名师又哪来的高徒呢?走吧,我们回去禀报师傅,让他了却这桩心事。”
敖日啸道:“你师父自己没本事找些小辈来出头,这玉疆老儿越来越不长进了。”
苏且末淡淡一笑,说道:“前辈这话说的就没什么道理了,我师武艺高强,又何须我们三个为他出头,我们只是想和令徒切磋一下武艺罢了,您竟然教不出徒弟来,我们也就不为难您了,这就别过了。”
敖日啸早已明白析木珂的用意,他看到苏且末没有明白其中的道理,还在这里为师傅强出头,不觉感到一阵好笑。
想他敖日啸不收弟子是近十年江湖上盛传已久的事,析木珂又岂会不知。
他明明知道却又要求与其弟子比试,不过是想用激将法让敖日啸收岳奇为徒罢了。
只要敖日啸一开口,他便立刻约定时日与之比试,并要求签下生死状,这样一来在比武过程中他故意失手杀了岳奇,即达到了各自的目的,事后别人也不好过问。
苏且末不明师兄用意,只是一味逞强斗嘴,可见此人心智较析木珂着实浅了不少。
敖日啸虽已看破先机,但却并不揭破,他想顺着析木珂的意思看看这三人究竟耍什么花招。
熬日啸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对三人,说道:“唉,本来我这人最喜欢单打独斗,不像某些人收下一窝徒弟,来日一拥而上,根本不管什么江湖道义。我本不屑与之为伍,不过今日我还真想近墨者黑一回,岳奇从今天起我就收下你了。”
岳奇一脸茫然地看着敖日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痴痴地愣在了那里。
析木珂见状面露喜色,他顺水推舟的说道:“恭喜老前辈喜得爱徒,七日后我与贵徒济南千佛山以武会友,不知老前辈意下如何?”
不出所料,析木珂一听敖日啸收下岳奇,便立刻露出了狐狸尾巴,这正好验证了敖日啸先前的设想。
敖日啸摸了摸下巴,说道:“这比武是好事,不过总怕有些闪失,大家是不是该事先签下个生死状的好?岳奇假若比武时你被人打死,只能怪自己没本事,咱们可怨不得别人。”
析木珂听了这话心中大喜,说道:“前辈真是快人快语,届时我来应战,如果我被令徒失手打死,我两位师弟、师妹,以及我玉城上下所有人都不会替我报仇。至于这生死状就不用签了,我自然信得过前辈的信用。”
敖日啸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随即回复了严肃的表情,说道:“你的话很有道理,可是如果你输了又没死,那又当如何?”
析木珂心道:“原来这人早就看破了我的心事,但是他为什么要答应下来呢?难道他真有把握可以用一个月的时间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调教的可以打败我二十年的功力?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析木柯一愣之下,继而说道:“到时候我等三人任凭老前辈驱使。”
敖日啸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去背对三人,向后摆了摆手,就算送客了。
析木珂道:“我等就不在此打扰前辈调教弟子了。”
说完三人向敖日啸抱拳离去。湖畔再次回复平静,好似什么人也没来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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