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六元及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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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腾作为京营节度使,有权就意味着有钱。

而且那句护官符中,那句‘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的话,无不说明王家当年还在金陵时,就已经是巨富。

所以王家没道理逼迫亲外甥卖产业,这事传出去不仅被人耻笑,对王子腾官声也没好处。

毕竟因为王子腾官做的很大,和钱相比,他肯定更在乎官声。

左思右想,猛的想到按照时间来算,元春应该封妃了。

或许是太上皇因为龙首宫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感觉到了危机,暗示过王子腾,这才逼得他先拿薛蟠开刀,做做样子。

石仲魁想到此处,顿时皱眉起来。

太上皇、王子腾都是麻烦,可元春封妃,他也高兴不起来。

从种种迹象上可以明确的是,皇帝根本不喜欢元春。

当然,皇帝娶亲本来就没爱情可言,除了利益外,还是利益。

但元春封妃非常忽然,甚至忽然到太监上门宣旨前,不仅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贾家上上下下还以为皇帝这是降罪于贾家。

现在的问题是,元春封妃是皇帝为了拉拢贾王两家,还是太上皇为了稳住自己在勋贵中的基本盘,这才下令皇帝封元春的。

如果是前者,只能说皇帝昏了头。

毕竟占据正统大义的他,这么做不是摆明了要和太上皇掰手腕,掀起父子之间的争斗,还有朝堂之间纷争嘛。

如果是后者。

石仲魁叹息一声,“唉,多事之秋啊。”

薛蟠听了这话,不由慌了。

石仲魁摆摆手,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回家老老实实准备宝钗的嫁妆。”

被石仲魁赶出家后,薛蟠带着不解回到家。

和薛姨妈和宝钗一说,宝钗虽然也猜不到石仲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那句准备嫁妆的话,让她意识到,或许这是让薛蟠立刻搬家的意思。

而薛蟠之前就因为贾家下人说了闲话,就早有搬家的意思。

这次也不管薛姨妈如何想,下定决心要走。

“妹妹嫁过去前,本来就不能再住在荣国府的梨香园,更没在梨香园上花轿的道理。而且,自家的宅子早就整理好了,那干脆明日就搬走。”

薛姨妈忙说道,“这也太急了,你姨夫的面子上会不好看的。”

薛姨妈的心思很简单,女婿还没金榜题名,薛蟠又出了假死的事,那住在贾家也能有个庇护。

当然,之前她也担心石仲魁没法中举,没法过会试。

但现在的语气就没之前那么坚定了。

“母亲”,宝钗忙提醒道,“总不能一直留到婚期将近,到时候是女儿先嫁过去,还是二姐姐先嫁过去?”

薛姨妈一惊,自家的门第本来就比不上贾家,这万一花轿比贾家晚进入石府,说宝钗是正房都没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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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传到贾母、贾政、王夫人耳朵中,果然贾家和之前一样,并不愿意薛家现在就搬走。

但薛蟠耍起横来,带着宝钗坐上马车就走。

气的贾政没忍住的骂道,“这翻了天的混账玩意,眼里没半点长幼尊卑。”

说完就想让人把薛蟠喊来教训一番,可话没出口,又无奈的摇摇头。

姨夫虽是长辈,却算不上是至亲,薛蟠非要走,薛家又有京城的宅子。

贾政的理由再多,也没拦着不让人家住自己家的道理。

而贾母很快意识到,这里面或许还有其他的事。

毕竟之前薛蟠也是非要搬,可被劝了几句后就没搬成。

但这次就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了,老太太仔细琢磨一番,却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只能认定薛蟠这是为宝钗着想,甚至这事本身就是宝钗的主意。

唉,一步晚,步步晚。

看来二丫头今后是别想拿大了。

几天后,薛家搬完东西,摆完搬家宴,殿试也到了。

过程就不多叙述了,而且夏守忠这次一如既往的可靠。

虽然没能直接猜到皇帝的出题,但靠着皇帝读了什么书,甚至是翻到那一页,本身就是巨大的优势。

而且除了石仲魁外,所有士子和在场的官员都没想到的是,皇帝居然出了一道关于盐税的策论题。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这次殿试居然不考诗词等项,只考策论。

这是想看看这一科士子的真才实学了?

还是皇帝担心选自己为状元,会因为诗词而被人说闲话?

石仲魁偷偷撇了眼坐在金殿御座上的皇帝。

就见他的目光,居然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忙收紧心神,不由想着自己这几天写好的文章。

大周虽然和辫子朝不一样,但经历了宋元、再到和老朱争夺天下,打赢了鄱阳湖之战的陈氏王朝,再到现在的大周。

从时间来算,已经立国百年的大周,其实也和康雍时期差不过。

而盐政败坏除了影响朝廷的收入外,最直接的坏处是边军的粮饷供给。

以前江南盐商想获得盐引,得先把粮草运到边镇。

可现在直接换成用银子买盐引,明面上朝廷收入确实多了。

但多出来的这些银子,其实是从边军粮草上抢来的。

而且让文官负责粮草供给和运输,必然会上下其手,再发一笔财。

这么一想,能写的就多了。

而且自己是文官,注定必须选边站队的站在武勋、边将的对立面上。

所以石仲魁除了不写文官的那些龌龊外,根本不怕得罪武勋、边将的一通写下来,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股畅快感。

周围一直看着的内阁大学士和翰林学士们,见他下笔如有神助,顿时满意的微笑起来。

在这些大臣们看来,要是连盐政这么简单的题目都要左思右想,那肯定就是死读书,不知天下事的书呆子。

一天下来,除了午饭、方便之外,皇帝居然一直都没走。

就凭这点,这位就能称的上勤政。

交卷子时,石仲魁撇了眼夏守忠,这位大太监眼珠子左右转动了几下,石仲魁立马明白他这是有事想告诉自己。

想了想,很可能和元春的事有关。

低着头,不点头,更没做其他任何小动作,反倒让夏守忠放心了下来。

走出金殿后,于同甫忙寻了过来问道,“有没有把握?”

石仲魁白了他一眼,就算自己觉得文章写的再好,能不能中状元,不仅看皇帝的想法,更是内阁和各位重臣需要考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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