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十四章 长途客车(1 / 1)
想到卢笙在电话里提到的宋浩乾,孔维峰想起了临走时交代给小刘的事情,随即把电话给小刘打了回去。
听筒里的彩铃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响了很久后,小刘才接起电话。
“怎么样了?关于宋浩乾的资料,都整理好了吗?”
电话里传来了小刘不太清楚的声音,“嗯,放在你的办公桌上了。”
局里现在没什么要紧的案子,除了孔维峰在调查的事情之外,大家难得的迎来了休息,小刘做好了孔维峰交代的工作,就早早的回家睡觉了。
“有什么线索吗?”
“表面上没看出什么。”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易拉罐上的指纹线索,现在重点匹配卢笙的,看看是否有能和他的指纹匹配上的。”
“卢笙?就是那个你在车祸现场救出来的那个人吗?匹配他的?”
“是的,匹配他。回去再跟你解释。”
孔维峰清楚的知道,现在的重点不是蹲守美好家宾馆,因为卢笙已经等同于承认了一些犯罪事实,在梅州继续的呆下去,完全没有必要。
他离开了宾馆,走进了自己的车里。在启动车子前,孔维峰拨通了林袭的电话。
“老同学呀,局里有事,我得赶紧回凰州了。”孔维峰当然不会和林袭说实话,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着。
“这么着急呀。”林袭知道孔维峰原本没打算离开,在他们分开没多久后却突然要连夜回去,这让林袭隐约间觉察到了异样。
“你也深有体会,咱们这种工作,没办法呀,下次来梅州或者你去凰州,我们再聚。”孔维峰急急忙忙的就把电话挂断了,这个电话他本不想打,可毕竟是同学,最起码的人情世故总是要有的。
………
卢笙挂断电话后,他又返回了凉县客运站站前广场。他要去客运站看一眼,最早离开凉县回到梅州的客车是几点钟发车。
卢笙买了六点钟发的第一班车,随后就向旅馆走去。
缘分有时真的是妙不可言,一段让卢笙难忘的旅程正在等待着他,可他现在又怎么会知道,他买的这张车票将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呢。
回到旅馆后的卢笙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明天起床,一早就走。
也许困于梦境太久,昏迷时觉睡的太多,出院后的卢笙会经常的失眠,躺在床上的他,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清醒的他,又度过了一个漫长的黑夜。
手机定的闹钟都显得有些多余,卢笙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点一点的由暗变明。
早上的凉县街道,像是一座空城,没有行人,没有车辆,卢笙出来的太早,路上根本没有出租车,也没有公交车。
整个小城,似乎只有卢笙一个人,他独自的向着客运站方向走去。
清晨的天气,尤其是北方九月的早上,有时温度会非常的低。冷清的街道配合着冷清的气温,让人感觉无限冷清。
身体虚弱,身材单薄的人,对于这样的天气似乎有着天然的劣势,卢笙打着哆嗦,他越走越快,最后干脆小跑了起来。
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好像都在抗议,愤怒的抖动着。
卢笙跑跑停停,又停停跑跑,清新凉爽的空气快速吸入他的肺部,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像有源源不断的痰在等待着挣脱嗓子的束缚。
赶到客运站时,时间还不到五点,距离发车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空旷的客运站广场和昨晚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卢笙第一次清楚的看见整个凉县最繁华的区域。
凉县没有火车站,客运站就承担了整个小县城客运输送的重担,虽然是清晨,可这里却也聚集了不少的人,不过他们不是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而是等待着乘车离开家乡的人们。
客运站里面并不大,几排蓝色的塑料长凳上,已经坐了不少的人,虽然还有空座,可看着那锃亮光滑的凳子表面,一股凉意从卢笙的屁股下方、向身体上方蔓延。
早上的凉还没有从身体里褪去,卢笙没有去坐,只是在一旁站着,无聊的陪伴着时间的流逝。
候车室的人越来越多,还没到六点,开往梅州的车终于检票了。
卢笙是第一个坐进车子里的,他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他身体靠在一侧,闭着眼睛,祈祷能够用睡眠消耗这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车子里的冷一点都不逊于车外,坐在位置上的卢笙又开始止不住的打起了哆嗦。不过他坚持没有睁开眼睛,因为这是难得的休息机会,等到了梅州,还有很多没做完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更多的乘客开始上了车,周围也开始变得不那么安静,卢笙感觉身旁也坐过来了一个人,应该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大胖子,因为卢笙感受到周围的空间带来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卢笙只是眯着眼看了一下,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后,就又闭上了眼睛。
车子启动,缓缓的驶出。车内的空调开始吹出让人愉悦的热气,也终于带走了卢笙身上最后一点凉。
迷迷糊糊中,卢笙应该是睡着了,不过他的身体还是能感受到周遭的变化。
车子走走停停,身旁的胖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这个座位。
新来的乘客应该不是一个胖子,而且一定是个女人,淡淡的花香,不知是香水的味道还是衣服洗衣液的味道。总之是种让人心旷神怡的香味,因为这个美妙的味道,卢笙睡的更沉了一些,他几次想要睁开眼看一下身旁的人,不过香气带来的美妙睡眠,实在让人无法抵挡。
车子应该是进入了一段不太好走的乡道,颠簸的幅度也大了一些,卢笙记得这个地方,他昨天坐车刚离开梅州时,就经过了这个地方,现在车子又来到了这,那也意味着马上就要进入梅州了。
卢笙渐渐清醒,他刚刚做了一个梦,梦的主要内容已记不清,但他记得梦的最后,他躺在一张舒服的床上,而头下枕着世界上最柔软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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