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人在社会和家庭就是一种角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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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晓英咬牙切齿地骂道:像你妈的一个男婊-子!

柳文君感觉被当头浇了一瓢冷水,心里顿时凉了个透。说你又在发什么神经?说着准备从崔晓英身边走过去进房间,却被崔晓英拦住。

老子发神经怎么啦?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你休想进这个房间!

我有什么事情要说清楚?柳文君压低声音说。夜半三更,他不要把老头老娘吵醒了。

你今天跟哪个婊-子送了花的?崔晓英目光像利剑一样锋利,直捅柳文君的内心。

柳文君心里一惊,嘴里狡辩道,我的魂跟谁送了花的!我整天都在酒店上班,门都没出。

你门都没出?崔晓英冷笑道,你要是出了门的呢?

谁说的?柳文君感到有点招架不住了。

你不管谁说的!你出了门没有?

没有。柳文君毕竟心虚,口气已经软了下来。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崔晓英说,你敢说你没有去陶金的花店?

柳文君一时突住了口,不知该怎么回答。难道陶金出卖了自己?万分惊恐之际,他听崔晓英在说,陶金都承认了,你还鸭子死了嘴壳硬!

柳文君感到自己两腿发软,有点站立不住。便退到客厅沙发的旁边,一屁股塌了下去。不管崔晓英再如何追问,只是捧着脑壳盯着自己的一双脚不说话。把一头完美的发型弄得如鸡窝一般。

柳文君听见他妈妈声音在说,半夜三更,你们两个吵吵闹闹,不怕街坊邻居看笑话?他抬起头,看见老爸老妈都披着衣服站在了他们的房门外面。他说,您睡您的觉,不要理她。

崔晓英见两个老人的都在旁边,越发精神倍增,冲到柳文君跟前,纠起他的衣领:你跟老子把那个臭婊-子交出来。

柳文君一把推开崔晓英,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如果不走,这一夜也不得安身。

崔晓英见柳文君要走,说好,你是不是要走?你要走老子现在就死给你看!说着抢在柳文君的前面冲出大门,一跃翻上了走道外沿的栏杆。

柳文君家住的是老式宿舍,他家住第四层,一个回字形走道连着各家各户。

柳文君见崔晓英要跳楼,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一个箭步上去拼死拉住。高喊爸爸,爸爸,快来!这么一喊一闹,整个楼栋的人都被吵醒了。左邻右舍纷纷开门出来劝架。

柳文君都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反正他投降了。彻底地投降了。崔晓英提任何要求他都依。只是一样,他死不交代鲜花送给了谁。他说这与人家无关,是他自作多情。

柳文君的爸爸见崔晓英不答应放弃寻死,和他妈妈都不敢去睡觉。等到天亮让柳文君去请崔晓英的哥嫂来。崔晓英的哥嫂先把柳文君教训了一顿,又劝崔晓英适可而止。

柳文君的爸爸说,晓英你就原谅他这一次,让他写个保证,如再有违反,不说你饶不了他,我都饶不了他!

酒店晨会时间,大家都到了,只差柳文君一个人。李非问宋博,柳文君请假没有?宋博说没有。正说着,有电话打进来,宋博去接,说是找总经理。

李非问是谁,宋博说,他说他是柳文君。

李非说,是不是柳文君你听不出来?

宋博说,好像是吧。

李非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好像是?李非拿起电话,听到是一个嘶哑的声音。问说,你是谁?

对方说,我是柳文君。

柳文君一是请假,二是要李非散了会一定去他家一趟。李非问有什么事,柳文君在电话里叹着气:您来了再跟您说。

接到柳文君的电话后,李非心里担心着柳文君,开会都没了心思。柳文君结婚时李非到他家去过一次,那是送恭贺,喝喜酒。散会后,李非就蹬着他的凤凰自行车往柳文君家里奔去。见柳文君眼窝深陷;目光失色;颧骨突起;蓬头垢面;胡子长得老长。与昨天的他已经是判若两人。问情况,才知道柳家昨晚折腾了一夜。

要李非来的目的,是要他以总经理的身份在柳文君的保证书上签字担保。要换作别人,李非肯定不跟他干这种事。家庭矛盾,个人感情,怎么可以扯到总经理身上来?再说这种事情谁又能保证得好呢?当然,李非明白,这只是崔晓英要面子,借他这个梯子好下台。

此后几年,柳文君一直生活在这件事的阴影之下。崔晓英跳楼的那一幕,让他想起来都害怕。表面上看,他对崔晓英更温存,更体贴了。但崔晓英感觉到总有点什么不对,好像他是在说台词,在演戏。

李非劝慰柳文君:人在社会、在家庭就是一种角色。只要我们离不开这个环境,不管我们内心如何,我们都必须把这个角色演好。否则,只会是自寻麻烦和痛苦。关于这次矛盾的导-火-索,李非也觉得是柳文君做得不对。既然不能做到与杨宇佳成双成对,就应该选择放手。这样黏黏糊糊,让两人的关系处在见不得人的暗处,这对杨宇佳和生养杨宇佳的父母都太不公平。

就在柳文君老老实实地扮演了几年的好丈夫以后,突然有一天,传出他净身出户,和崔晓英协议离婚的消息。当然,这都是后话。

杨越看见一个蛇皮袋在总台内角落的地下放了两天,问罗建说,这个袋子是谁的?怎么还没有人来取?

罗建回答说,听晚班说是一个住客刘先生的,说是临时放一下马上来取,不知怎么还没有来。

杨越弓腰去看了看袋子上的吊牌,又用手提了一下袋子,问是什么东西这么重?

罗建也去提了一下,说是重。用手去摸,有棱有角感觉像砖块。

杨越说,打开看看。

收银员小朱笑说,不会是炸弹吧?

罗建说,有可能。你躲开点。罗建找到系口袋的绳头,轻轻一拉,绳子就解开了。再扒开袋口一看,几个人比看到一袋炸弹还吃惊——原来是一袋子一捆捆百元的钞票。

杨越说,这个袋子有没有人动过?

小朱说,我没有动过。

罗建说,这两天它都是放在这角落里,应该没有人动过。

杨越说,赶快联系寄存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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