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总有一天我要和你平等地站在一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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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文锐走进香水星河酒店大堂时,门童轻轻地叫了一声贺总。这是他离开快一年后第一次回来。这个倾注了心血的地方,一切是这样的熟悉。人还在;物还在;只有他不再属于这里。

他曾经后悔当初不该一时冲动。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它。走了就走了。剥离与生命长在一起的记忆,让他痛得滴血。

一次几个在京的香州老乡聚餐,席间有人谈起香水星河酒店,谈起香水星河酒店的鳝鱼米粉如何好吃。他的同乡,京港娱乐城项目的老板张书哲介绍说,香水星河酒店就是他一手搞起来的。其他人马上向他投来钦佩的目光:你就是李非?

不想谈有关香水星河酒店的事。往伤口上撒盐,除了痛还能有别的什么。一般情况下,别人说什么,他只是听。像一个旁观者。本来就是一个旁观者了。别人说它好也好,坏也好,任别人去说。没有必要去为它争辩。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你就是李非?这样的问令他尴尬。在多数人眼里,香水星河酒店就是李非;李非就是香水星河酒店。这太不公平!没有多少人知道他贺文锐。

他叫贺文锐。是李非的副手。张书哲这样告诉别人。

你现在还在香水星河酒店?

我已经离开了。贺文锐很不情愿回答这样的问题。

被我挖过来了。张书哲圆场说。

人才啊!大家一起向他举杯。或真情或假意的。

以后别在外人面前这么抬举小兄弟。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是我在吹牛。过后贺文锐说。

张书哲说,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是这样说的吗?他记得当时自己说的是:香水星河酒店都是老子们一手搞起来的。老子们和老子的含义是不一样的。老子们是一个整体,老子是一个单体。

杨越见贺文锐从门口进来,连忙从总台出来跟他打招呼。

现在在哪里做事?

刚从北京回来。酒店生意怎么样?

还可以。在北京搞什么生意?

不谈。搞砸了。亏了几十万。

几十万?

贺文锐把十几万说成几十万,果然收获了杨越的惊讶。杨越笑说,文锐你腰包里还很有几个呢!

我哪有那么多钱,都是找亲戚朋友借的。

那怎么办,别人不要还?

张书哲在北京一个国家机关工作,圈里的一帮朋友仗着在北京关系多,一直想合伙开一家娱乐城。只是自己不便出面,没有付诸实施。

那次回香州,吃住都在香水星河酒店。张书哲有个堂弟在香州市政府接待办工作,说起在北京办娱乐城的事,说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一个既懂装修又懂经营懂管理的总经理。

堂弟张书铭说有是有这么一个人,不知他肯不肯去。

这个人在哪里?张书哲问。

就在这里。

香水星河酒店?

是的。他是我的同学,叫贺文锐。是香水星河酒店总经理的副手。

人怎么样?

你觉得香水星河酒店怎么样?

好啊,这样的酒店不说在其他县市没有,就连武汉也不多。

香水星河酒店就是他和李非一手搞起来的。

太好了!能不能叫他过来谈谈?张书哲急不可耐地说。

酒店开业以后,贺文锐就动了离开的念头。但真正要踏出这一步,还是有些不舍。这里有他迄今为止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人际关系融洽;工作得心应手。更重要的是还有那么一个人。这个人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兄长和朋友。

刚开始时,酒店还只是一个概念,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就别谈吃饭的食堂。他的家就成了他的家。他常到他家里去吃饭;去给孩子们补习功课。

从初中开始,他就离开了家。漂泊的生活让他心里满是对家的渴望。他对他以你相称,而对他的爱人以冷那(您)相称。她做的饭菜开胃好吃。她总是叫他吃饱。吃饱没有?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不要讲客气。这话语,这氛围让他感到温暖。这温暖烙在生命中;烙在记忆里。

有时望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忽然有母亲的错觉。难怪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他们就是自己的长兄和长嫂。

后来他不敢把他往家里带了。他告诉他:都怪你嘴巴胡xx乱款(瞎说)。

我说了什么?开始他觉得很冤。

我要是李非就一脚把自己的老婆蹬了,这句话你说过没有?

我说过吗?他想抵赖,不想承认。

有窝有点,人证物证都在你敢说没说过?

我那是说着玩的。他没有说假话,当时确实是开玩笑说的。

这种话能说着玩?

我的意思是说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应该多找几个女人。再说我也没有想到这种话会传到她耳里去。他为自己辩解,显然这种辩解已经没有用。

我可以把商场交给小海,也可以把酒店交给你。这不是你说的吗?你怎么变卦了?不要说把总经理的位子给我,就是副总的位子你也不肯给。

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对我的要求,我能做的都做了。我与女孩子们的那些事情,对你我从来没有隐瞒。这是我的生活方式。至于廉洁奉公,尽管我感觉你过于迂腐,不近人情,但我也没敢违背你的要求啊?

人家硬要把钱塞给我,我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索要的。给你买件西服,你死活不要。难道要我把话讲穿?说这是客户给我的贿赂,跟你一起分享?那你还不逼我把钱退了?你让我与黄康华那班家伙同一个级别,你叫我的脸往哪儿放?

在酒店最后的一段日子真是让贺文锐过得煎熬。

就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诱惑出现了:首都北京——高档娱乐场所——总经理。为了让他义无反顾,全心全意,张书哲鼓励他也投点钱入股。

他自己没有钱,就找亲戚朋友去筹资。并承诺以高额的回报。有人信了掏了钱;有人信了苦于没钱而懊恼。几次接触后张书哲已经对他的才华欣赏不已。自己做董事长,让他做总经理。自己不管具体事,一切全权交给他去办。

娱乐城开在东城区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地下层,开业后在京城轰动一时。装修最豪华;小姐最靓;服务最好;收费最贵。但树大招风,开业不久就被查封了。

本来通过整改,通过疏通后不久仍然可以重新开业,但其他几个合伙人借机发难;借刀杀人;把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逼着要他离开。

还在筹建过程中,他们就怀疑账目上有猫腻。私下里向张书哲提出,被张书哲挡回去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中途换将,像贺文锐这样的全才我们再到哪里去找?

于是他们忍了。娱乐城被封后,他们感觉机会来了,向张书哲摊牌,历数他的种种罪过——金钱——美女——狂妄。张书哲扛不住,让他做了牺牲品。

对于他们的指控,他不能接受。你们发的那点工资够我在北京的花销吗?我的收入与我的付出对等吗?至于说所有小姐全部先由我先试,这完全不符合逻辑。短短的时间内几百个小姐怎么试得过来?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天经地义;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们管得着吗?什么假工作之便;什么权力招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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