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这家伙到底施了什么魔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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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崔灿紧追不舍,李非只得放弃模糊策略。他说,说内心话,我对这些东西没有一点兴趣,甚至有些反感。话说到这里,话题走进了死胡同。

崔灿以为,自己放了他李非一马,他应当感激涕零,言听计从才对。直接给钱有点俗,他开不了口,也不敢要。有一天对方反咬他敲诈,且不麻烦。聪明的人不会把指头伸进别人嘴里去咬。另出一个题目,比如写个宣传企业或者个人的文章,言正名顺地拿点好处,是快刀切豆腐——两面光。没想到这家伙别别扭扭不上套。现在怎么办,朋友都跟他交了,还能回头再把这丑事捅出去?真他妈窝囊!崔灿心里骂道。

进了酒店的门,就受了酒店的戒:与人见面微笑打招呼;对客人的投诉不作辩解;站在客人的角度看问题;对客人有深切的同情和理解;把面子留给客人;对客人永远只说yes不说no……

而今天你是怎么了?李非自问道。

死胡同的尽头是沉默。让人难堪的沉默。

主人问客人:你在香州还要待几天?

崔灿说,我今天就走。

李非说,中午邀几个朋友一起来吃个饭?

这次算了吧。崔灿没有了心情。握手道别时,两人都虚伪地笑了。

高扬每天晚上的在岗时间主要是在大都会楼上楼下转。再次转到一楼时,迪厅已经有人开始离场。疯狂的节奏放慢下来,音量也柔和了许多。入口处迎面是一张两米高的海报,一个双手反抱在脑后的半裸男孩,脸的上部和腿的下部留在了画面之外。画面上草书“英俊少年”四个大字,发白的灯光聚焦在上面。

两个女孩搭肩驻足在画前说笑:这幅画真是让人百看不厌!我喜欢这身材,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我喜欢这皮肤,比我们女孩子还白净细腻;我估计你还喜欢这些,一只手在了画面上指指点点。哈哈!你这骚货!感觉有人从身后经过,扭头看去,看到的是高扬的背影。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吐了吐舌头:保安部经理!我们刚才说的话是不是被他听见了?听见又怕什么!

高扬认得两个女孩,她们是迪厅的领舞小姐。一个姓朱,一个姓杨。本来可以用见面规范用语打个招呼,见听到的话有些露骨,便快步走开了。何必呢?这时候打招呼让别人难堪,也让自己难堪。

留在舞池的人已经不多,高扬站在舞池边上,依旧强大的音乐如大海的涌浪一样将他摇曳。他心里痒痒地,渴望纵身一跃,跳进这发疯一般的海,和别人一样去感受它的欲罢不能。可惜他不会玩水。你怎么这么笨,连跳舞都不会!篮球、乒乓球、台球、保龄球,体育运动你样样都会,怎么就不会跳舞呢!

高经理,请你跳个舞可以吗?有人在他的耳边喊。高扬转身,面前是两个领舞小姐。我不会跳,不好意思。不会就学嘛,我们来教你。不行,不行。高扬说着就想逃。别不好意思,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朱小姐在前面牵着,杨小姐在后面推着,把个高扬硬生生地拖进了舞池。高扬口里还在说不行,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随着朱小姐扭动起来。

自从第一次被拉下舞池后,高扬就多了一样爱好。每天都在期盼迪厅收档的时刻。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可以走进舞池尽情地疯一会。有时候跟朱小姐跳,有时候跟杨小姐跳,有时候也跟不认识的人跳。跟朱小姐跳是最舒服的,她可以带你,还不时夸你。难怪酒店管理提倡正激励。三岁的小孩都喜欢听好话,她的夸奖让他更来劲。

推着新买的摩托车走到车道岗亭处,高扬跟新入职的保安员赵晓光打了个招呼。叮嘱几句,刚发动车子要走,听见有人在叫高经理。这时迪厅门廊的一片灯火已经不再,只有车场的高灯在远处闪着寒光。高扬回头看去,从半暗向半明走过来的是领舞小姐朱丽。

高经理,可以搭你的车吗?

可以呀,你住哪里?

我跟你同一个方向。

你知道我住哪个方向?

你不是住酒店的经理宿舍吗?不等高扬回答,朱小姐就蹦上了摩托车的后座。

高扬感觉车身一歪,车把手立刻沉重了许多,不禁四下张望。心里骂道:只是顺道带她,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犯得着像做贼吗?

“突突突”,高扬发动了车子。朱丽你怎么这么晚还没走?

我在等你呀!嘻嘻。

见朱小姐半真半假的样子,高扬不知如何应答。杨小姐呢?

杨小姐下班就跟她男朋友跑了。

你男朋友没有来接你?

我没有男朋友。

前几天来接你的不是你男朋友?

掰了。怎么,要查户口吗?

随便问问,随便问问不行吗?

上公路是一个左拐,平时在此都要减速,今天你是怎么了!像一个学车的新手:起步踩刹车,拐弯加油门?扶好!后面朱小姐猝不及防,狠狠地摇晃一下,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腰。惊魂未定的朱小姐,在他背上不痛不痒地连锤几下:你好坏!

自己不扶好还怪别人。

怎么算扶好,这样可以吗?朱小姐一个环抱,抱住了高扬的整个腰。这样可以吗?

没问题。

两人一前一后地喊着,像在跟聋子说话。风大了起来,失温在加速。

手好冷!

什么?

手好冷!

把我的手套给你戴!

不要!哇,这里好暖和。朱小姐把一只手伸进了高扬棉袄的下摆。见对方没有反对,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两只手紧紧地抓在了高扬的裤带扣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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