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就此别过(1 / 1)
一夜激战暮落,山谷一片沉寂。远处的天边露出破晓的微光。
为天风老道裆下致命一击的唤心,在过度的神经刺激下已经昏迷在了天风老道的怀里。一旁的小白狐也偷偷地溜了过来,小脑袋趴在唤心的身上,关切的看着这个长相精致的孩子。
一声鸟鸣划破了寂静的长空,远处的天空露出一片鱼肚白。
几乎两败击伤的金敖和天风老道都在原地狼狈的调节着气息。若不是刚刚金敖的偷袭得手,正对面的较量金敖断然不会是天风老道的对手。而刚才唤心挡住的致命一击也让金敖反噬不仅道行受损,差点让他归西了,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力量让金敖感到绝望。
他不由想起,千年前那个救他与水火,给了他一场造化的人。那是他的恩人了,曾以一人之力凤翔府力拼绝世魔尊的男人。而眼前这个男孩又是谁呢?为什么会有他的力量?
金敖不解的看着一旁不远的天风老道,疑惑地问道:“是他吗?”
天风老道一声长叹:“不全是!”
“不全是,是怎么讲?”金敖更加疑惑。
天风老道此时也有些疑惑,唤心的情况恐天下也就只有本门自己的师兄和师弟三人知晓,但听金敖的意思,好像知道其中的一二,不由问道:“你曾经与他相识?”
金敖一脸地惆怅,焕然若失抬头望着远处即将破晓的天空,千年前的一幕幕又重新浮现在了眼前。
千年前,还是北宋年初。金敖那时还是青城山下,得天地气运修行刚一百年的小金莽,此时的金敖还是初出茅庐的小妖精。比起同样青城山下传说中的白素贞直接不值一提。有一日,在金敖出山寻觅吃食之际,碰见了一只成了气候的黑虎精,金敖自然不是对手。就在千钧一发金敖无处可逃准备受死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位白袍少年,此少年身背一把长剑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只用了三招就击退了令人微风丧胆的黑虎。从而也救下了年少的金敖,白衣少年就起伤痕累累的小金莽,念其修行也不易,便带在身边悉心照料的起来。
一晃三年小金莽跟随白衣少年走南闯北,遇鬼降鬼,遇妖降妖。也被少年细心指导,功力突飞猛进,后背少年打通了玄光天灵,仅百年道行,确已封正。金敖心中也是感激不已,把少年当成了自己的主人看待。
可好景不长,又过了三年少年带着白蛇来到了当时的凤翔府地界,也是此时一件事的发生改变了少年与白蛇命运。
感慨到此,天风也听明白的大概,原来金敖就是本门祖上,千年前的师祖画像上的那条金色小蛇,可不明白的是为何日后金敖嗜杀成性,成为了为祸一方的害虫?
便问道:“你既然与他相识,日后如何变得此时凶残,为祸人间?”
金敖一声长叹,缓缓的说道:“当年恩公是带我入正道之人,我也秉承着恩公之志,惩恶扬善,不曾干过上天害理之事。可在明末之际,此时天下大乱,我也遁入深山之中不理俗世,一心只想着修行,可就在我栖身的山上,那一日来了一个人。”
天风老道似乎想起了什么,打断金敖问道:“你那个黑衣僧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慢慢洒在了金熬的脸上,金熬漏出一脸苦涩的表情深深地陷入了回忆中:“你跟他交过手,当年的你风头正盛,虽然只是交手百招,以当年的你,你感觉你能否胜他?”
天风有些皱眉的说到:“没错,当年虽然交手我一直占据上风,可感觉对方并无心恋战,只是一味的牵制我,而给你制造机会逃跑。”
紧接着,天风不缓不慢的看着金熬,低声的问道:“此时功力绝不在我之下,道理是谁?”
金熬眼神深邃的凝视着天风,叹了一口气缓缓说出:“姚广孝。”
啊?
这个名字一出,天风老道表情也是十分的复杂,先是惊讶,再是恍然,一脸的不可思议。
姚广孝,明朝永乐大帝的的第一国师,法名道衍,人称“黑衣宰相”。当年以“臣奉白帽著王”结识燕王朱棣,日后帮扶朱棣上位,也是一手策划“靖难之役”。朱棣成功上位后,退居幕后,还有一件鲜为人知的事,就是他一手规划了京城的布局风水。
虽然以儒僧自居,可风水,谋士,医学,占卜也是无一不精通。在当世也是万中无一的大能之人。日后对其死因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的病故,也有人说的下落不明,更有人说是一步一步走向了西天,总之历史已然尘埃落定此等高人也是以明朝文臣位列太庙的明朝唯一一人。
天风长叹一声,有些疑惑不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金熬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深深吸一口气,胸口撕心裂肺的痛让他一脸的痛苦,随后说到:“几百面前,大概明朝中期吧,我在岭南一座深山修炼,此时也是到了瓶颈之处。你也知道我们妖怪,光靠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修炼的是有多艰难。不吃人,不吸人精气修炼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可当时的我还是可以恪守本心。知道有一日我碰见了一位黑衣僧人,此人的道行之深也让我心生忌惮,可是他并没有伤我,反而看出了我修炼的问题,随后他给了我一套修炼的法门。”
“自从修炼了这法门,我确实实力得到了很大的进步,也很快冲破了瓶颈。可体内的戾气似乎慢慢的加重了不少,我的心智也渐渐变得暴戾嗜血。我冷静时也察觉事情不对,就在岭南四处寻找,找了几日又找到了这位黑衣僧人。此时我才知道他就是明初曾经风光无两的黑衣宰相——姚广孝。”金熬接着说道。
天风和一旁的狐妖夫妻也在这个清晨,静静地听着这只成精千年的巨蟒,缓缓讲述着几百年前的过往,真是光阴如梭,往事依然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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