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之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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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湖就这么诡异,扔进湖水的石子无声坠底,一群红色的锦鲤优哉游哉的游弋,听见响动,倏忽逃走,剩下至清的湖水。

楚归鸳扔了一颗石子,悄然沉底,她的脚踏上水面,倒有些意外,和陆地一样坚实,一圈涟漪漾开。湖面的倒影格外真实,像是另外一个自己,她看着它,它也看着她,心中微微一怔。

楚越尘和霍百亦已经做出选择,她唯有一步一步朝着左边的白门走去,忽然想到了旁门左道,心中苦笑,轻轻摇头。

这里,她如鱼得水,尘埃岛上,因四面环海,常年与水打交道,水已经深入尘埃人的骨髓。

那道白门,发出召唤,吸引着她靠近。她是谨慎的,每一步路都留下思考的空间。她看向另外两道白门,静若止水,门的两面是虚若无物的空气,楚越尘他们凭空消失在一方窄窄的白门里,没有蛛丝马迹。虚白的气息在门框中徜徉,楚归鸳将右手伸进去,另一面不见五指,忙将手缩回,完好无损。

“旁门左道。”她摇头,并自我打气道,“看来,不得不走一遭了,不然万水千山算是白跑了。”

说完,她猛然一头扎了进去,四周一团白光,浓雾黏合,她慌张退步,想法落空,那道白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茫茫中,什么都没有,她不辨方向,无措的前进,无头苍蝇一般走了很多步,却是原地踏步。

迷雾遮眼,整个世界一片死寂,她侧耳聆听,除了自己的心跳和浅浅的呼吸,万籁俱静。

她有些着急,尝试着喊了声:“楚越尘….霍百亦….”

声音仿佛被吸入无底的黑洞,杳无回应,如降落一颗死星,整个世界充满绝望的气息。

一道红色的身影,在白茫茫中左奔右跑,神色渐渐焦灼起来,她催动炼魂术,希望借此破坏这方神秘莫测的空间,这里没水,便毫无用武之地。很快,她由不安变得冷静,坐在原地冥想,这个地方令人费解,常理无法解释。

最后她变得愤怒起来,在白色空间歇斯底里的咆哮,张牙舞爪,非但没有宽慰到自己,反而更加沮丧起来。

她一边咒骂,一边漫无无目的窜逃,感觉身在盒子,她的一举一动被一双眼睛窥视着。

时间飞逝,她没能离开这团白色的迷雾,她放弃了挣扎。

“七魂。”她环顾四方,气急败坏的叫嚷,声音如蚊虫落在蛛网,无法反弹。

“七魂,你给我滚出来。”她对这场游戏彻底失去耐心。

在这里,因无法施展炼魂术,她奔跑的时候,一袭红色裙衣,如血液在白色宣纸上泼洒,落笔无痕。

在楚归鸳的叫嚷声里,白色空间陡然炸开,刺痛双目,她下意识的举手遮眼,她甚至能感觉光芒从身体碾过,风平浪静之后,她把手移开,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止不住的坠落,她漂浮在蓝色的天空之镜,深不见底,脚下散落浅色的云朵,头顶的天空,一尘不洗。

三棱镜一般的空间,如一座樊笼,她不敢跨越一步,担心跌落无尽深渊。置身于此,她近乎疯狂,双手微张,身体摇晃,以达到身体平衡。

风从脚下扬起,红色的裙尾无声息的飞舞,布面上褶皱如浪,几捋稀碎的刘海在眼前晃动,她眼神如剑,一股暴戾之气翻涌。

一团红色雾气,在空气中挥散,一张绝美的脸映入眼帘,面若桃花,笑意璀璨,她百般意味的看着楚归鸳,窥尽她的心思。

楚归鸳咯噔一怔,如刺更喉,自踏入镜湖上的白门,不断震撼心扉,直至这个倾城之姿的女人出现,大为震撼。

她的脸分明和自己一般无二,无数次梳洗过后,她在铜镜凝视过这张脸,巧笑嫣然的姿态,比她还要媚上几分。

“你是谁?”楚归鸳问道。

她笑了,绕着楚归鸳转了个圈,目光尽是挑逗:“看这惊讶的表情,难不成惊到你了?”

顿了片刻,她自我介绍:“我就是七魂。”

“胡说,你的脸明明和我一样。”楚归鸳杀意渐起,盯着她逼问。

“是吗?”她的手轻轻落在自己脸颊,缓缓划下,动作轻柔,魅惑的看向她。

“你究竟想干什么?”楚归鸳尽量克制,脖子间的青筋因愤怒而暴起,但她不敢挪步。

“世人见我都如见己,我见世人却是千姿百态。”她缓缓道,一副阅尽世间百味的样子。

“什么狗屁圣境强者,不过是故弄玄虚的旁门左道。”楚归鸳拂袖。

“好一个旁门左道,但你不是选择了左门吗?看样子我们很合得来。”她一番长笑,声音在这方天空镜中,反射出数道回声,重叠着飘进耳朵。

楚归鸳的脸色越来越难堪,她侧着头,目光冷得像极地里的冰块,整个空间都弥漫着寒意。

“瞧你这爆脾气,一言不合就生气了呢,可惜了这张美丽的脸。”她嘴里发出啧啧声。

听着她的话语,楚归鸳再忍不下去,一脚踏下,掌已聚力,她非将她打得现出原形。

脚落,身体一空,整个人朝着云端坠落,白色的云团不断上升,坠落的速度很快,风在耳畔呼呼作响,她的手脚慌乱扑腾,没有任何物体可以借力。

红衣女人贴面跟着楚归鸳的速度坠落,笑意不减,目光对视着她,鬓发缭乱,裙衣上扬,她问:“尘埃人,你为何而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楚归鸳答道。

“因为你有求于我。”红衣女人一脸率真。

她们在这片蔚蓝的空间坠落,始终够不到底,楚归鸳的脸被风吹得刺痛而麻木。

“怎么证明你就是七魂?”楚归鸳第一次对着自己的脸说话,格外别扭。

“既然是疑,没必要大费周折来大漠之心?”红衣女人不屑证明自己,因为她本是神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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