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逃亡君不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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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霍追增加了兵力,他要彻底肃清眼中刺。沐丰城内,人人自危,禁卫军挨家挨户的巡查西界外来者。

过慣了安乐日子的旅人,突然大难临头,像一棵大树倒下,百鸟散尽,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原来,所有的安稳都很短暂,有种天竟亡我的悲凉。

当然,也有愿做奴隶的外来者,他们只想活着,行尸走肉般,了却此生,进入青迈,凄苦劳作,被盘剥,被压榨。

禁卫军追击一名分魂境中年男人时,十六支长矛硬生生穿透了他的胸膛,血液顺着长矛缓缓流了下来,一点一滴,如彼岸花绽放,他的瞳孔失去光泽,彩色的世界变成灰白。

巷中激战,男人面对装备精良的禁卫军,恐惧如一口大钟将他笼罩,密不透风,窒息而绝望。本着求生欲望,他迎了上去,然后被死亡接纳。

酒旗风,与幽深小巷,以及他仰面的死法,构织成一副惨烈的景象。

了下机械的看了眼断气的他,司空见惯般,命人抬走尸体。

他们也许被扔进荒漠喂了天荒幽狼,也许一把枯草烧成灰烬,也许在墓坑里腐烂,无一善终。生命消陨,如花开花谢。

那日,在禁卫军的追捕下,又有数百人丧生,数百人为奴。了下将王的责难,发泄到这些到西界外来者身上,每找到一个,心情就畅快一些。他年少成名,身上有一股子傲慢与冷酷,他不允许生命中,有一次败笔,誓要将两名刺客缉拿,以正荣耀。

他享受每一次飞檐走壁,穿梭于市井楼宇间,像一只翱翔于天际的追云雀,高贵而孤独。

檀乐派去沐丰城的三名探子,侥幸逃回一人,奔至红色石林,从棕色马背摔落,脸上血迹结痂,他熬着最后一口气,把噩耗传达。

从雪莽和苍原逃来的男人,躲过生死府的追杀,和饥饿病魔的折磨,强硬到没哭一次,此时,他落泪了,悲伤在队伍中发酵,他们失去太多,一百多的队伍,现在只剩六十余人。

他们围绕着归来的信使,心中有愧,每位逝去的战友都是英雄,都值得敬佩。

“檀乐大公,请把我的骨灰带回,洒在雪莽的山顶,我想一直看着我的爱人。”信使眼角滑出一串清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安心去吧,我会带你们魂归故乡,和亲人团聚。”檀乐脸部咬肌搐动,轻轻合上他的眼睛,心情无比复杂。

红色石林,高低错落的石头,风沙蹭落的碎屑,纵横的沟壑,世间风景,千奇百怪,却又恰到好处,造物主一定是位艺术家。

霍白亦斜坐在阴影下,观察着远处的举动,油然起敬,戍边生涯,和战友们的岁月,就如现在的他们,那么团结,荣辱与共。

沐丰城混乱,自然是无法藏身,檀乐怒气冲冲的朝他走来,脚下带起沙尘,日光如烈火灼烧空气,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我今天就要离开西界,如果走不了,就拿你的人头祭奠兄弟们的亡魂。”檀乐将他拽起,气急败坏的吼道。

“没用的,檀乐。”霍白亦慢吞吞的说,“还记得当初,你是如何祈求让我给你们一条生路,你们与饥肠辘辘硬撑,与漠上天荒幽狼厮杀,靠着谁也不舍得喝最后一袋水,才来到沐丰城安身。我也曾告诫过你,重生令下,虽死不出。”

“虽死不出?”檀乐苦笑,他只知道,霍白亦是重生令的执行者,所以,才有期望,才有念头。

“求死或者放我们离开,你选一个吧。”檀乐没有商量的余地,身后人群,目光如刃,拳头咯咯作响,炙热的空气,让人更加烦躁不安,恨不得马上将他分尸解恨。

霍白亦不作答,沉心闭目,一副我为刀俎的姿态,他尝试了雪莽青藤的苦果,索性放弃了挣扎,如今,唯一操心的就是母亲瑾妃。

见他如此悠闲,檀乐怒火中烧,拳头猛击霍白亦腹部,一边打一边叫嚣:“求死还是放我们离开?”

半刻钟后,檀乐泄气的松开了手,霍白亦吐了一口血沫,不以为意的说:“我是不会回答的。”

人群哗然,一人暴怒,拔刀向霍白亦冲来,刀刃反射着寒光,他道:“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檀乐眼疾手快,一脚将他踢飞,刀身哐当入地,尘沙覆上,响亮的耳光落在那人脸上,他训斥道:“混账东西,现在是赌气的时候吗?”

六十余人齐刷刷的看着檀乐,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回家的意愿,他们穿着开襟衫,阳光照得皮肤油亮,有着漠上人的粗野。

“绑上他,我们回家。”檀乐沉思了一会,盯着霍白亦道,准备破釜沉舟。

------题外话------

秀逗了

不知道为什么发到作品相关里面了

只有重发一次

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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