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情殇情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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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太阳西斜,伊娅和叶晓艺才准备回家。伊娅打开,早上和霓雪儿一起采草药时,捡到的一个酒瓶,一股香味特别的酒气,冲鼻而来,就随手倒进盧笙的炼胶炉锅中,说:“呃,不知谁丢在上山的劣质酒,酒精含量太高了点吧。”

把刚采撷的一大束野菊花,插到这空酒瓶中,转身拉起叶晓艺的手,说:“咱们回家。”

再说,因为目睹郑雅萍移情别恋,并且还“出轨”,而心如死灰的杨弈,回到家中,倒头就睡。梦中又梦见一片火海,正万分着急时,却被一阵无边无际的碧波淹没,郑雅姿坐在一条芦苇编成的小帆船上,微笑着说:“原来,好人死了之后,跟活着没什么区别,还是那么清清爽爽的。快,快取走我胸口青瓷上的几颗金麦芽。”

郑雅姿话音刚落,突然一阵狂风,天边新月变成一片圣洁耀眼的光芒,轰地一声砸进水里。猛然惊醒,已是太阳下山,夜幕降临时分。

就拿起郑雅姿中午转交的哥窑小瓷瓶,开了瓶塞。瓶中除了一张小纸条外,还有一些小物件,都是小时与郑雅萍一起玩耍过的“信物”,每一小块、每一小件都代表和见证了俩人,过去时光中一段段美好的回忆。

泪红眼眶中,打开小纸条,是郑雅萍清雅镌秀、富有特色的字迹:杨弈哥,请勿念;人生亦许多变,诸多事端,一时无从说起;你我本月于五日夜,老地方溪柳树下见,望勿失约。

杨弈掐指一算,今天不正是初五吗。看天色已黑,就勉强梳洗打扮了一番,准备赴约。一出门口,差点撞上了李辉和杨帼,李辉不好意思地问:“杨兄,准备去哪里?”

杨弈不开口,这次干脆把约会字条,给李辉看,李辉心想:这事我总不能跟着掺和吧。杨帼则作了个鬼脸,说:“哥哥,加油!”

杨弈从村口走出来后,能清楚感觉到,有几只野鸽子,在头顶上跟着他,“咕咕”地叫着,半路上,又突然地齐声往村中飞回去。

独自来到一棵柳树下,等待情人。

直到二更已过,弯月当空,仍然不见雅萍的身影出现。这一、两个时辰,对杨弈来说,不长也不短,坐在溪边半清半糊地回忆着往事,以及默念着以后人生路途的方向,近些年来人情事故的变幻。

看着初五夜晚微弱清冷的月光,照耀着水中一片波光鳞鳞跳动着的溪水,仿佛初见时光的那条鲳尾鲫鱼,正在溯流而上,一切的缘起缘落都与它无关,只有未来的潮涨潮落,与它相关。

杨弈心想:反正要从军了,今晚等到三更过后,以后一切随缘。何况,现在人家是镇上大名鼎鼎的富商女,而自己入伍就算当个队将吧,战场上也是生死未卜。

又想:除了她初次回乡那一年,重逢的惊喜与激动,两情相悦地约会之外,近两年,总是不如意。拿今天上午的事情来说,难怪人们这些年来看自己的眼光,总有些异样。

前些日子,父母又在耳边唠叨起来:镇上好人家的闺女、即漂亮又般配的女孩子还有不少,凭你的一表人才,找一个也不难。前几天李二婶,又提起另一家闺女,父亲是县城上等商铺琦珑商栈的二掌柜......

过了三更,感到夜风凉透,雾露四起,只是裹紧外套,起身往回走。路过镇口,见街上还有家小吃店,未打烊,就走了过去,要了碗热乎乎的豆腐汤丸、几个烧饼、二两黄酒。

吃完后,却好像看见弄堂尽头,有叶晓艺和李辉的身影经过,就走了过去,到了街口,夜已深,不见人影。又神差鬼使般,往双眼井方向走去。

走到三角牌楼,转角弄堂口,不觉触景生情,尤其想起那个中秋午夜的第一个“宋朝飞吻”,愣了会。心想:男子汉大丈夫,杀头也只不过头点地,今晚痛痛快快地作个了断。走到雅萍寝房楼下,慌乱中稍微组织了一下词句,正想大声开口:做最后的努力、最后的表白。

却猛然觉察,一道黑影闪过,从雅姿的商铺屋瓦上飞过,消失在阴影之中。雅姿父女商铺的旁边,就是雅萍父亲,郑芝的五栋上等商铺,隔着一条小巷,相应几间就是雅萍、雅姿家的日常住房。

杨弈,就站在这条小巷子上,不由地警戒猫腰,往前飞身几步。

却看见一个小弄口,好似郑雅萍,背对着这边,正与张公子推桑着,郑雅萍生气了,一个掌巴打了过去,被张公子躲过。张公子名叫张史埕,这才瞧见不远处站着杨弈,心一惊。

郑雅萍趁机转过一个拐弯,逃走不见了。杨弈叫了一声:“雅萍!”

拔腿追去,对面的张史埕心头一慌,拔出腰后三节棍,呼得一声往杨弈头脸打去。杨弈向后仰身躲避的同时,利用腿长身高,一脚踢向张公子下腹部。张公子沉腰下蹲,用另一手肘下压抵挡。却因为杨弈这一脚力大无比,虽然算是挡住了,却被踢飞,倒靠在三米开外的墙壁上。

杨弈一闪越过,急着去追郑雅萍,转弯时,听到不远处郑雅姿的一声惊呼:“杨弈哥----”。杨弈停顿了一下,又立马去追雅萍,心想做个了结,一口气问个明明白白,说个清清楚楚。

快到小弄尽头,拐角处。忽然听到有人大叫:“着火了,着火了。”身后有烟火冲天。冲过拐角十多米,就是通向刚才那条小巷和主街的小叉口。只见一蒙面黑影夺路而来,杨弈缩回拐角墙后,冷不防一脚伸出,对方猝不及防,扑身摔倒,因为地方狭窄,蒙面人撞到墙壁,一把寒光闪闪的长柄钢刀,凌空脱手。

杨弈起身一跃,接住长刀,顺势凌空劈向蒙面人的左臂,心想搞他个伤残,留个活口,无多少罪,只在火石电光一闪念之间,蒙面人反应神速,抬起左小臂抵挡。

叮铛一声,仿佛砍在一根铁棍上面一样,蒙面人哎呀一声,剧痛难忍,一侧身翻滚,右腿用力扫向杨弈,杨弈慌忙向后一跳闪开。

却听得,头顶瓦房上,飞身一人,凌空一刀砍了下来。杨弈还未站稳,没时间抬头,不顾对方刀势方向,双手紧握刀柄,往上一挥,正好挡住凌空一刀。看来对手灵巧有余,力道欠佳,一脚点踢巷边墙壁,就势一个鹞子翻身,落到刚才蒙面人身前,横刀护住。

刚才倒地蒙面人站起身,突然从身后抛手飞出几枚暗器,另一蒙面人脱口:“别----”

话音未落,几道银光分上中下三路,射向杨弈。

杨弈虽然力大无比、极具天赋,但终究缺少类似的实战,猝不及防中,立刻侧身,挥刀躲闪,可还是有一枚射中左腿。

俩个蒙面人不想恋战,刚才飞身而下的蒙面人,挥刀佯攻了几招,等刚才倒地的蒙面人,找到攀登要紧点,攀飞上屋顶后;自己则一个转身,飞跳而起,左脚一踮左边墙壁,飞身而上,右脚再一踮右边墙壁,再飞身而上,一手攀住二层檐柱勾,紧接两个漂亮地旋转飞攀,一眨眼就窜上了两层五、六米高的屋顶。

杨弈腿中暗器,不便再追,一手拔出飞镖。就在打斗的一会儿功夫,火势变大,看似就在郑雅姿、郑雅萍的住房处。

杨弈来不急细想,转过拐角,不顾腿中伤痛,一心只想着冲到,巷子和通往主街道的小叉口,一探究竟,好以施救。

刚冲到巷弄口,却被一小侧门中横卧伸出的木杠,绊在受伤的左腿上,躲闪不及,一个趔趄,冲飞扑倒向叉口,无意间,一伸握刀之手,刺中从另一边巷口,推冲而出的一个面罩薄纱,身披黛青衣裳的女子。

一声惊呼“杨----”,香魂欲断,红颜倒地。手上挽着的包裹着的珠宝锦盒,应声落地。

杨弈强忍疼痛,挺住身子,定睛一看,天昏地暗,撕心裂肺地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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