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铁链刺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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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五花大绑的杨弈,被武举出身的县都头,头部击中一铁棒、后背两铁棒,那也只是一时昏迷。可又记起梦里梦外,还在大火中的郑雅姿,而急火攻心,血喷如注。

在不醒人事,一片无边无际的蔚蓝幽深中,一盏红灯,白衣白带、脸色苍白的郑雅萍,飘了过来,一手握着上古硬弩,一手取走杨弈身上一物,并说:这最后一支火箭,照样抹收。

接着说:“回去吧,不怨你,只怨天。”

凌晨醒来,头痛欲裂,失去了主心骨,失去了魂魄,两眼愣愣地望着地牢上方,透入一丝微弱的亮光。

郑雅萍的表兄冯冰、兄长郑雅途以及张员外等人,跟随张史弧、县府总都头麻捕快走入镇驿监牢,暗中塞给管事官差几张银票后,打开地牢,冷冷看着已换作铁链锁身的杨弈。

张史弧、冯冰首先开口:好一个武状元,得不到想要的女人,就痛下杀手,那么美丽善良的姑娘,也下得了手,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头上血迹未干的杨弈,只是愣愣地,喃喃说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所有人都盯向总都头麻捕快,麻捕快清了清嗓子说:“整条街,以及众官差、连同殿前司的大人们,都是亲眼所见,因情生恨,手持倭刀,刺向郑雅萍。”

接着把倭刀,往地上一插,说道:“人证物证俱在,不要抵赖,痛快点在招供书上签字画押,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又正色说道:“看在新科武状元的份子上,只要签字画押,就可以不再追究你手持倭刀,纵火杀人,勾结外邦,联结匪贼的罪状。仔细想想,孰轻孰重,罪加上加罪,满门抄斩的好;还是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一人做事一人担当的好!”

杨弈口中喃喃说:可我真是无心的,不小心被绊倒,才误伤了雅萍,雅萍可是我致爱的人,我怎会持刀杀她,怎会是这样!

张史弧、冯冰等人大叫:“别叫雅萍二字,现在你也配!”接着往杨弈脸上重重地吐口水,并一脚踢了上去,说:“还是给他点苦头吃吃吧!”

一阵棍棒加皮鞭,不分上下,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好一会儿之后,血肉模糊的杨弈,坚定地说:“不管如何,是我失手,错伤了雅萍,要杀要剐都可以,但是要我认罪画押,有意谋杀爱人,绝不对做不到!”

又说:“最好把我押到雅萍灵堂前,当众一刀刀把我剐杀,以慰亡灵!”

张史弧、冯冰等人冷笑道:“你倒想得美!死后还做冤家鬼,死缠美女不放。”

火光之中,一干人看见他的背上,有昨天上午,刚绣成的惟妙惟肖的刺青,忠烈红缨枪,就是今天白日,镇上人们传说的“刺青”,不由的妒火中烧。

有人大叫道:“什么屁个‘大宋忠烈杨家枪’,他这样心胸狭窄,恶意杀人的人,还配刺绣这等神兵器!”

又有人接口道:“为了不亵渎圣物、国器,用油火把它从他的肉身上剔除!”

果真有人上前,往杨弈背上,浇着灯油,连衣点火,俩个监狱刽子手,趁势用半钝的铁锉锏条,在杨弈着火的脊梁上,用力刮擦。

杨弈痛入骨髓、心气涣散,却只是咬牙闷哼,一阵剧烈痉挛中,吐出一堆污血,有意喷向冯、张二人,紧接着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张史弧、冯冰等人一不做二不休,心想不管怎样,你也要落个大罪;干脆上前,一人抓起杨弈头发,一脸朝上,另一人从火炉中,拿出一把铸铁刑具,往杨弈脸额上,狠狠烙印,狰狞喝道:索性给你刺个“囚”字青!

随着一声惨叫,一个火烫混浊、痛彻心扉的“囚”字刺青,永留于世。

如铁质机械般地筋骨突爆,睁眼看了一下世界,又如铁质机械般地沉默、昏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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