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杀人灭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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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三年腊月二十,帝都连山宫。

中平帝看着面前这道瘦削的身影,脸上疲惫的神色难以掩盖,他道:“这是第几个了?”

“第九个。”陈生的脸色也如水般沉静,一丝怒意从心底涌起,道:“自您登基以来,两个月了,大将军已经让武士杀了九位大臣。虽然品秩都不高,但在朝堂之上就敢如此,陛下……”

“朕知道,陈相和大将军不对付。”中平帝望着陈生,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可陈相应该也记得,是谁把你推上位的。”

“陛下想知道个中缘由吗?”陈生问道。

“愿闻其详。”

……

“你是说,先帝是你们密谋弑杀的?”中平帝的眼中露出一丝恐慌,任谁听到这种弑君的言论,都会恐慌,更何况听到的还是一位君王。

“先帝是病逝的,这不假,但迎立陛下的主意确实是我们一同谋划的,现如今大将军在朝堂上所诛杀的,都是昔日参与密谋的人。”陈生说道。

“陈相为何要和朕说这些?”中平帝问道。

“因为,我需要陛下的支持,若无陛下的支持,臣又怎是大将军的对手。”陈生停顿了一下道:“目下,大将军拥兵自重在外,魏太后治理后宫在内,魏氏一族根本不把陛下百官放在眼里,说不定哪天就被取而代之,陛下难道不担心吗?”

“那陈相有何妙策?”

“永泰宫!”陈生说道:“臣听闻太后已经病了许久,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确有此事。”中平帝答道:“只是因为病得有点突然,现在太医院还在诊治,不过并不是很理想,因此也没有允许外臣探视。”

“那么现在就可以允许外臣探视了。”陈生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联络几个人。”

……

一脸忧色的大将军来到了东辰门前,看到宋忠,眼前一亮,便往宫中而去。

门口侍卫拦道:“请大将军解剑。”

“嗯?”魏重眉头皱了起来,握紧佩剑道:“本官一向佩剑入宫,怎么此次要解剑?”

宋忠连忙赔笑道:“大将军莫怒,此人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大将军莫要理他,太后急着召见您呢。”,说罢,呵斥侍卫道:“大将军乃是皇亲国戚,与国家休戚与共,岂有异心?还不退下。”

见到侍卫退开,顺着前往永泰宫的路径,魏重一面走,一面问道:“太后的病情到底怎样?”

“大将军放心,太后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太医说除了身子有点弱,基本没有大碍。”宋忠回道。

绕过假山,魏重有点疑惑地道:“怎么感觉今天一路上都没怎么见到几个宫人的?”

“大将军说笑了,这几天宫人们都被陛下要求为太后娘娘祈福,自然是不怎么见到了。”宋忠见魏重起了疑心,解释道。

“祈福?”魏重怀疑地看着宋忠道:“宋公公,太后并不是陛下的生母,陛下如此关心太后?”

“我的大将军啊,小的怎么会骗您呢?”宋忠说道:“陛下自进宫以来,每日都有前去给太后请安,这可是真真切切的呀。”

“那陛下现在何处?”

“正在永泰宫陪太后说话呢。”

听得宋忠如此说,魏重便放下心来,想道:这宋忠与我也是同谋,想必亦不会害我,既然太后没事,自然也就没人敢动我。

到得永泰宫前,只见中平帝的几名贴身侍卫中站在宫门前,他上前几步,问道:“陛下呢?”

侍卫回道:“正在宫中。”

此时宫内走出几名端着药的太医和宫娥,见到还有其他人在宫中,药碗中的药也喝完,魏重心下大定,如此情况怎么可能还有阴谋,当下他对着宋忠笑道:“如此,宋公公,本官就先进去了。”

刚走进永泰宫,魏重便呼道:“姐姐,小弟来看您啦。”,忽然想起好像中平帝也在,魏重稍稍收敛了一下,但好像有什么不对?似乎不应该如此安静。魏重转过屏风,进到暖阁,往床上看去,忽然身躯一震,这暖阁的床上哪有什么魏太后,就连众人口中那个孝顺的中平帝也不见踪影。

“该死!”

魏重心知不妙,拔剑在手,急忙往外冲,只见永泰宫门前,太子石敏睿正按剑看着他,一旁陈生和宋忠站立着,身后罗列开一群张弓搭箭的侍卫。

“太子殿下!这是何故?”魏重强作镇定地道。

太子理都不想理他,扭头吩咐侍卫道:“拿下!不论死活。”

“混账东西!”魏重怒道:“枉我如此抬举你们父子,你们竟敢如此!”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阵箭雨,他急忙躲进宫中,把宫门紧紧关上,箭矢落在柱子上、门上、窗台上,却未能威胁到殿中人分毫。太子把手一招,侍卫放下弓箭,拔出佩刀就往永泰宫冲去,不过是几下便撞开了永泰宫的大门,随即冲进了。外面的人只听到一阵刀剑交击声和各种器物损坏的声音,还有鲜血溅射到窗上,不消片刻,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见侍卫提着魏重滴血的头颅出来。

太子上前看了几眼,回身对二人说道:“有劳陈相和宋公公,帮本太子掌掌眼,看看这是不是魏重!”

看着一脸不服气的魏重头颅,陈生叹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回头对太子拱手说道:“回殿下,正是魏重的头颅,陛下可以放心了。”

“嗯,的确是可以放心了。”太子转身对着侍卫统领道:“你们就送陈相和宋公公一程吧,让大将军路上有个伴,以免太后怪罪我们让大将军走得太孤独了。”

看着对着自己的刀剑,陈生脸色大变,他自以为算尽天下,却没算到太子居然要杀他,“为什么!”他问道。

“正如陈相方才所说的,我父皇需要放心呀。”石敏睿回头看着陈生道:“放任一个弑君的大臣高居在庙堂之上,父皇怎么可能放心,所以,只能委屈陈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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