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报恩也报仇(1 / 2)
我跟二叔生活到十岁。
打懂事起,我就觉得二叔透着邪门儿。
他口口声声说我家祖祖辈辈务农,可从没见他下地干过活。
并且家里除了铁掀,根本找不到别的农具。
不仅如此。
他还三天两头就往山里跑,有时候一去就是几天几夜。
问他去干什么。
他说找人唠嗑。
据我所知,山上除了埋着我们村死了的人,根本没人住。
他找那些死人唠嗑?
别看他整日里神神秘秘地往外跑,却给我定下三条规矩:一不许上山,二不许下河,三不许靠近我家菜窖。
农村孩子有不上山,不下河,不进菜窖的吗?
尤其当时我还正是人嫌狗不爱的年纪。
我憋不住跑出去跟别的小孩子玩,他总能快速赶回村,把我抓回来。
不过,也有一次例外。
可也正是这次例外,差点要了我俩的命,也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当然,这也是我很多年后才知道。
那天中午。
天热得像下了火。
家里那台金龙牌电风扇开到了最大,我却仍然满身大汗。
一边咒骂着该死的贼老天,一边在炕上翻来覆去的折饼,忽然间,我灵光一闪,想起不知听谁说过,菜窖里温度低,是个消暑的好地方。
想到就行动,绝不拖泥带水,这是咱的性格。
于是,直接铁棍子伺候,将铁将军把门的菜窖给撬开了。
我也曾经下过别人家的菜窖,大的七八个平方,小的四五个平方。
可直到掀开我家菜窖的盖板,才发现自己浅薄了。
我家的菜窖比我和二叔住的房子都大,更像是一座盖在地底下的房子。
更怪异的是,菜窖里一片菜叶都没有,倒是埋了九口盖子上贴着封条的大水缸。
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腌咸菜。
一定得打开瞧瞧。
九十九拜都拜完了,还能差这一哆嗦?
这样想着,我手上也没闲着,随手就扯下一口大缸的封条,掀开了盖子。
“谢谢你……”
随着盖子落地,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伴着一股凉气从水缸里冲了出来,直扑我的面门。
“谁在说话?”
我扭头看了看四周,没人。
难道是我听差了?
管他呢,这凉快的感觉在这似火的夏日里上哪找去?
还真他娘的爽!
这可比连吃五根冰棍儿都舒坦。
我身上的汗水很快被这凉气吹干了。
冒出的凉气都这样了,里面岂不是更过瘾?
我一下子跳进了水缸里。
落脚处软绵绵的,还有一种粘稠的感觉,更有一股臭咸鱼的味道直冲鼻腔。
更甚的是,一股彻骨的寒凉从脚底侵入,迅速蔓延全身,冻的我直打哆嗦。
我操!这是什么东西,还这么冷?
我弯腰摸了下去,黏黏糊糊的一滩,入手冰冷刺骨。
正疑惑着,“啪嗒”一声,光线突然暗了下来!
有人在上面把盖子给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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