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婆（2 / 2）

话落，老妪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时，已是半刻钟后。

王家府邸内，一声哭喊震耳欲聋：“老爷！老爷！”

老妪抱起姜芜忧，拉着林月，林月将幼犬抱起，一个闪身。消失在了街道上。

玄宠阁从老妪出现的那刻就已关上店铺。

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除了躺在地上满脸血迹的少年。

此刻少年眼角滚滚热泪不断涌出，混着脸上血液更咽道：“父...父亲，对...对不起。”一声诘屈聱牙的父亲，终是伴着无尽的悔恨叫了出来，奈何世上本无后悔药。

城主府，一处客房中，姜芜忧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只是气息却越来越弱。

“前辈，求您救救他。”林月哭诉道，正欲跪下，却是被老妪伸手阻拦。

“莫要轻易下跪。修士，修的是道，争的是命，与天争，与地争。初心不变，道则不变。纵然死，不跪天，不跪地。”老妪开口道

“他已经伤及肺腑，且是无属性灵根，就算治愈，日后也莫想踏入修炼一途。保他一命，老朽可以做到。但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前辈，您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只要您能救芜忧哥。”

“看得出你和他感情很深，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自幼被爹收养...”林月当即说出从小被村里人欺负，是姜芜忧不怕她外表，一直保护她丶照顾她。林叔就是她的父亲，而雪婶就像她的母亲一般。

“此子心性倒是不错，可惜。丫头，我叫夜婆。你和我颇有些渊源，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但你须跟我回幽谷修炼，直到显境才可出谷。你若答应，我便找人救他。”老妪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林月此刻心中纠结万分，她不想姜芜忧死去，也不想离开姜芜忧，他们还要一同去寻找林叔和雪婶，还有村子里的仇，但现在只能选择一样。

老妪也不急，静静等着林月做出选择。

犹豫良久，林月终于开口道：“夜婆前辈，芜忧哥他身受重伤，您也说他无法修炼，可否带他一同上路？若芜忧哥生活无依，我也不会有心思修炼。”

“他不能进幽谷。何况他的伤势老朽只能暂缓，并不能治愈。需将他送去泰清峰。”

“泰清峰?前辈，那是哪里？”

“五玄门，泰清峰，石老怪。此人本是丹药师，因一些原因踏入炼体一脉，坐下无徒，若是能收下你这芜忧哥做徒弟，他便可从炼体一脉入道修炼。只是...老家伙性格古怪，我只能保证石老怪救他一命，收留他。其他就得看他自己的了。”老妪解释道。

林月甚至都不清楚显境到底是何修为，却是不假思索道：“前辈，我答应您。若是日后我达到显境，可否出谷寻芜忧哥？”

老妪点头：“可以。你先在这稍等片刻，老朽去处理些事情后，我们便离去。”

老妪身影消失后，林月对着姜芜忧说道：“芜忧哥，月儿和前辈一同去往那幽谷，一定努力修炼，早日到达显境来寻你，到时月儿来保护你，我们一同去寻爹和雪婶，一同去给村子报仇。”

“芜忧哥，你也要好好养伤。我相信你一定会让那石老前辈收你为徒的。”说着，林月泪如雨下，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汪~”幼犬在林月身旁摇着尾巴叫道。

“你是芜忧哥发现的，今后就叫姜小乖吧？你留下陪着芜忧哥，给他作伴，知道吗？等我到达显境就来寻你们，你要好好听芜忧哥的话。”听见幼犬叫声，林月蹲下身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抚摸着幼犬笑道。

“汪汪~。”幼犬似听懂了林月的话，叫了两声，用头不停蹭着林月掌心。

城主府，天心湖凉亭内，一名银发男子正埋头弹着古筝，曲子透着无尽悲凉却是在悲凉中又带着勃勃生机。

“城主，老朽有些私事，特来和你告辞，宗门选拔就不凑热闹了。”白发老妪出现在银发男子身后，待一曲弹完，方才行礼道。

“哦？这么急？夜老可有事需要白某帮助？”银发男子停下手中古筝，起身对老妪问道。

“无碍，一些私事罢了。不劳烦府主。”

“当真要走？”

“当真。”

“既然如此，白某就不做强留了。夜老日后若有需要，白某定竭力相帮。”

“多谢城主。另外，老朽杀了几个世家子弟，不知是否会给城主带来麻烦。”

“哦？”银发男子带着好奇目光看向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