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发兵岐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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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将军纪滔所率领的部队,沿着西道赶赴丘淄郡北面的平原。他将从那里直取疏勒府,他可能需要二十天时间,但纪滔素来主张军队烧杀劫掠,如此可能需要二十五天。若是中途有伏兵抵抗,那就不好预估。总之,他进城吼,一定会屠城。”

燕回与太子四目相对。

“兄弟,对于这种结果,你们至高殿是哭还是笑呢?那么多绝道者葬身火海,再也不会给我们惹麻烦了。”

“无论他们是不是绝道者,都不应该被战争牵连,我们更不该因此发笑。”

“你想阻止大屠杀?”

“当然。”

“很好!”王子一拳砸在桌子上,冲帐外大喊。

“南风世子!请进来。”

过了一会儿,世子一副酒醉未醒的样子进入帐内,但令燕回吃惊的是,他说话时舌头并没打结。

“燕将军,我应当恭喜你。”

“恭喜什么?”

“你现在是梁国之剑,不是吗?看来咱俩同时升官发达嘛。”他的笑声充满讽刺。

“南风世子,我向燕将军说明了我们的想法。他赞成我们的行动计划。”

“那太好了。我可不想继承一个尽是死尸与灰烬的岐州。”

太子走到地图前:“南风世子知道那个篡权弑父的弟弟藏身何处。虽然纪滔将军会在疏勒府全城搜捕,但世子认为,他实际上躲在这里。”

他用手指点了点地图的北部,那是两州交界之处,山脉中一处隘口。

燕回凑近仔细看了看:“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世子李南风嗤笑道:“任何人都无法在地图上找到那个地方,它名为凌云堡,是我们家族世代的秘密。那里的岩石城墙有三十米之厚,四面八方尽收眼底,从未被攻破。”

“恕我直言,既然这座凌云堡固若金汤,我们又如何接近呢?”

“用我们岐州李家世代守护的秘密接近。”世子不知道又从哪找到一壶酒,大口喝了起来。

“秘密?”燕回问。

“那所要塞唯一的弱点。很多年前,那座要塞是我们的主城,但祖先怀疑臣民勾结侍卫,要推翻他的统治。为了能在危急时刻撤离,他命人在山里挖了一条密道,然后毒死了所有挖密道的人。讽刺的是,这只是因为他年老多疑,几个月后他就死了。”

“我有些糊涂,世子殿下。您弟弟为了篡夺岐州统治权而弑父,在梁国大军压境之时,他却躲进与世隔绝的凌云堡中?”

“我弟弟李奚州是个狂道者。那件事发生后,我父亲打算臣服梁国皇帝。李奚州以召集秘密会议的名义,引来父亲,一剑插进他的心脏,当场进行了祭祀。毫无疑问,那些激进的追随者非常赞成这样的作法,但在岐州之地,弑父篡位的行为是不被接受的。不管百姓怎么想,那些大臣不可能效忠于他。所以,他们没有地方可去。”

“那我们……驱逐了篡位者之后呢?”燕回问太子。

“这场战争的理由也就不复存在,大梁也将撤军,但这取决于我们的行动快慢。”太子又盯着地图,手指从澜沧江大桥划到了凌云堡所在隘口。

“估算的话,隘口距离我们不过七百里,我们必须争取足够的时间。”

他从桌上拿起一个信封,“陛下已经拟好旨意,只要此行成功,就下令撤军。”

燕回草草估算了一下隘口与疏勒城的距离,差不多有三百里,且山路居多,快马大约需要跑近两天。

孟修尧可以,聂君遥也可以。但军队每天行军六十里,若轻装简行、丢弃物资,一天的极限不过一百多里。

“有问题吗?燕将军。”太子问。

“可以做到!”他以肯定的语气回答。

如果有必要,就是一路抽打,也要按时赶到。

于是他们上路了,两个时辰休息一次,一天行军六个时辰,还要留出扎营、整队、休息的时间。

他们脚步不停,穿过草地、丘陵,等进入山脉之中时,便已置身边境。

凡是掉队的人都挨了打,被逼着站起继续走;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可以坐半天马车,然后继续步行。

士兵们背负着沉重的兵器和干粮,士气低落。

燕回每晚都会训练纪修一个时辰。小男孩因为受到重视而兴高采烈。

第十天时,牛逵派出的斥候汇报,距离隘口只有半天的路程了。

燕回下令扎营,然后与太子殿下和世子李南风赶到前面,寻找密道入口,牛逵带人随行护驾。

翠绿的山丘很快变成了巨石遍地的荒坡,马匹难以行走。

绝对又发起了脾气,晃着脑袋嘶叫。

“你的坐骑脾气真大啊,燕将军。”太子殿下打趣。

“它不喜欢山路。”燕回下马,取下弓箭。“我们弃马步行,留下人照料它们。

“非要步行吗?还要好几里地呢。”世子李南风神情憔悴,显然昨晚又是一夜宿醉,他一路上摔下马已经令燕回吃惊了。

它们爬了一个时辰,山峰高高在上,睥睨众生。峰顶直插云霄,天光暗淡,周遭景物被蒙上一层死灰色。

时值晚夏,山里却寒冷刺骨。

世子李南风一屁股坐在地上,取下酒壶的木塞。“是水。”他连忙解释。

“您好歹也是岐州的世子,未来的岐王,能不能争气点啊,世子殿下。”燕回心中也是烦躁。

“我可没想过做岐王。虽说我那个混蛋弟弟亲手杀了自己的爹,但以前他是最得父亲喜欢的。身手好,脑子快,英俊魁梧,还生了三个儿子。”

“听你这么说,他也不像个狂道者啊。”太子说道。

“他本来不是,但自从他跟几个人起了冲突,脸上中了一箭,整个人就变了。他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差点死了,但后来又突然好了。从此他就变成了一个嗜血的狂道者,经常拿着一本圣书在手里。接着他就开始传道,其实就是念他手里那本破书。但没想到的是,追随者越来越多,父亲也无可奈何。”

“难道,他杀死亲生父亲,也是因为那本书?”

“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他一直不希望岐州向大梁卑躬屈膝,尤其是看到了燕将军在丘淄郡屠杀黑箭勇士。”

他又喝了一口水,燕回问道一股酒味,心想这个家伙真的是好酒如命。

他的目光停在燕回脸上:“据我所知,你的名字在疏勒府可谓人尽皆知。他们还给你起了个外号,叫‘暗之血刃’。啧啧……你可能不知道这则传说,几百年前,有个狂道者四处传播一个预言,说是有一位天下无敌的剑客,手持非凡黑剑,受杀戮之声指引,毁神灭圣。见其剑,则识其人。”

他又喝了一口酒:“你腰里的剑叫什么名字?”

燕回看了看腰间,拔出剑:“鸦斩。”

“啧啧,果然是黑剑。太可怕了你。”

“真他妈能编啊你,你这喝的是酒还是墨?你他妈没看见他剑刃是银色吗?”牛逵啐了一口唾沫在世子脚边。

世子李南风吓得直往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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