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褚蒜子朝堂失势 桓温兵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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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庚氏兄弟亦是一时英雄,他们平定叛乱,戍守一方,各自坐出应有的贡献。只可惜,

斗转星移埋忠骨,岁月如梭葬英魂。

豪杰四起随风逝,英雄却在百姓中。

话说,谢奕的夫人阮容知道桓温来访时,便以猜出其目的,只有自己那没心没肺的夫君还蒙在鼓里。说起阮容,亦是才貌双全的女子,要知道能教出谢道韫与谢玄这样的才子佳人,作为母亲的她其才可见一斑。眼见谢奕送桓温他们回来,正想气他一气,便故作愁容,眼角含泪状。

待得谢奕回来,看到夫人眼角含泪,连忙问道,“夫人何故哭泣?”

阮容埋怨道,“亏得你还知道有夫人,你与桓温兄弟相称,你看桓温如今贵为一州刺史,而你却只知饮酒耍乐,毫无上进之心,就不知道向桓温求个一官半职。”

谢奕见夫人埋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急得抓耳挠腮。

阮容见夫君憨样,不觉好笑,不由白他一眼,心中暗骂一声,憨憨。便不在气他,把自己的猜测跟谢奕说了一遍。且不说二人眉来眼去,调节夫妻感情。

却说桓温二人自谢家出以后,便听取袁乔建议,一路乔装打扮,潜行匿踪,躲过层层盘查,来到了襄阳,此刻正在军司马毛穆之家中议事。毛穆之,字宪祖,为人坚毅果敢,身材高大魁梧,武艺高强,每战必冲锋在前,早年曾与桓温并肩作战,桓温知其忠勇,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又掌控襄阳军队,自然要拉到身边。

几人一番商议,觉得要想顺利接管荆州,还须获得安西长史江虨支持,说罢,毛穆之便带上亲卫军,和桓温二人一起前往刺史府。

说起江虨,还真是有故事的人,江虨早年看上诸葛恢的长女诸葛文彪,可惜诸葛文彪先夫庚会被苏峻杀害后,便发誓守寡不在改嫁。诸葛恢被逼无奈,又答应江虨婚事,便只好搬家。诸葛文彪不知是计,便随着家人一起来到江虨家,等发现一家人不知去向才知中计,本想离开,又被侍女拦住,死活不让走,急得又哭又骂。

待几天诸葛文彪情绪稳定,江虨便从外面回来,便在诸葛文彪对面铺了张床,到了晚上便在对面的床上躺下。也不管诸葛文彪睡没睡着,便开始讲故事。一开始诸葛文彪不以理会,渐渐地侧耳倾听,听到精彩处,更是香汗淋漓,汗毛倒竖。此时江虨已经坐到诸葛文彪床沿,讲到惊险时,诸葛文彪被吓得脊背发凉,瑟瑟发抖。就在此时,只听江虨,嗷呜,一声,诸葛文彪被吓得一个飞扑,便到了江虨怀里,不觉用力过猛,头顶撞到江虨的鼻梁骨,江虨哎哟一声,痛得龇牙咧嘴,鼻血长流。两人一番忙碌,止了鼻血,诸葛文彪亦放下矜持,从此两人如胶似漆,愈发恩爱。只是江虨有点费血。

话不多说,桓温一行已经来到刺史府,正欲下马,不想刺史府中冲出一对人马,把一行人团团围住。桓温几人眉头薇皱,亦分分亮出兵器与之对峙。此时,刺史府中传来一声大喝,“大胆贼人竟敢围攻刺史府。”却见说话之人长得膀大腰圆,豹头环眼,手里拿着一把长柄陨铁大砍刀。旁边一中年文士手里拿着佩剑。

毛穆之此刻无故被围,亦是怒火中烧,便手拿金锏摇指二人,大骂道,“大胆朱焘,竟敢私自调兵,围攻州牧,欲意何为?”

江虨与朱焘见是桓温等人,连忙下令士兵收起武器退到一边。二人当即上前一步,报拳任罪,便由朱焘解释一番,原来朱焘得到消息,冠军将军曹据被庚家请去,心生不祥之感,怕有变故,便带着本部兵马来到刺史府以防不测。刚巧,桓温一行到来,以为是庚家之人欲行不轨,便派人把桓温一行围了起来。

话没说完,便有毛穆之派出细作来报,报!“毛将军,冠军将军曹据被干瓒和戴羲宰杀,夺了兵符,以调集四五千人马正向刺史府这边杀来。”

江虨此刻大惊,自己一方不过一千多人马,敌方几倍以己,如何不急。朱焘却是一脸兴奋,想着刚才纵兵围困刺史,已是带罪之身,此刻正是杀敌建功之时,正当朱焘胡思乱想之际,便听得桓温安慰道,“江长史不必惊慌,此事我早有所料,已设下伏兵,只是可惜了曹据将军。”江虨此时面色梢缓,亦擦了一把额头冷汗!

不多时,干瓒和戴羲领兵杀到,干瓒此刻杖着人多势众更志得意满,哈哈大笑道,“桓温,你此刻束手就擒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动起刀兵,刀剑无眼,伤了性命,到时朝廷还派谁来担任刺史。”

朱焘听得干瓒如此狂妄之语,当即大怒,与毛穆之对视一眼,便大声呵斥,“大胆逆贼,放着好好的朝廷官员不当,偏偏要做狗,与人看家护院。”话没说完,便与毛穆之双双冲了出去。

干瓒与戴羲见二人冲来,也纷纷拍马上前,只见朱焘与干瓒战在一起,双方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斗罢十几个回合,又一队兵马冲出,却是桓温怕二人有所闪失,便下令出动伏兵,把干瓒与戴羲带来的兵马团团围住。

干瓒见对方有伏兵,更心里一慌,一招横扫千军朝朱焘打来,只见朱焘一个侧卧头朝马尾,兵器在上护住身体,却是朱焘自创的一招圆月斜影。这圆月斜影端得是厉害,干瓒一招用老兵器在前,人快到朱焘马尾的地方,却见朱焘的刀刃由马尾朝着马头斜着向上,抡圆了一刀,干瓒被朱焘一刀由后脖子朝前把脑袋劈了下来。尸身早被马儿带着跑没影了。

这边朱焘一刀圆月斜影斩杀了干瓒,那边毛穆之也是一招暗里藏花打杀了戴羲,话说戴羲见毛穆之朝他冲来,亦拍马上前,待到近处,便一枪朝毛穆之胸口刺去,毛穆之便右手拿锏挡住戴羲刺来的一抢,左手取下马背上藏的另一锏,朝着戴羲脑袋砸去,戴羲被砸得脑浆迸裂,死得不能再死。主将已死,其余将士无心在战,纷纷放下兵器投降,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一通杀伐,一场风波,有人人头落地,有人平步青云。此刻荆州正是用人之际,桓温便招来谢奕任牧府司马。这天,正好府中无事,谢奕便又来找桓温喝酒。桓温被逼的无奈,只好躲到夫人司马兴男房中,要说司马兴男可是晋明帝司马绍与明穆皇后的长女,被封南康宫主。长的亦是明媚皓齿,贵气逼人。此刻见桓温进来,便问道,“夫君不与谢司马一起喝酒,来我房中作甚?”

桓温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这谢奕精通音律,长袖善舞,与其喝酒喝到尽兴时,便高歌吟唱,起舞助兴。想我桓温上阵杀敌,排兵布阵自不在话下。要学着谢奕那般,扭腰捏指,翘臀挤目,”边说还边学着样子,那姿势着实辣了公主观瞻,引得夫人哈哈大笑。不说二人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谢奕在府中找不到桓温,便拉着一个老兵到客厅里一顿胡侃海喝。老兵亦知这位谢老爷待人和善,无贵贱之分,此刻也不拘谨。与谢奕谈天说地,喝得不亦乐乎。一通豪饮,喝得谢奕头昏脑胀,眼花缭乱。看到桓温来到面前,便醉眼朦胧的说道,“刚喝趴一个老兵又来一个老兵。”桓温知他醉酒,便不与他计较,叫人扶他去厢房歇息。桓温找谢奕这一活宝当司马,便使得荆州上下一片和谐。

俗话说十里不同天,百里不同俗,这边厢晴空万里,那边厢电闪雷鸣。自荆州庚家蛰伏,司马昱失去这一助力,岂能善罢甘休。这不,正与王彪之在密室商议对策。王彪之面容清瘦,长须飘飘,一副仙风道骨之貌,难掩老谋深算之心。司马昱身宽体胖,蟒袍加身,却也不失皇家威严。二人密室之中论阴谋,必有它乡之客遭暗算。

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时,远在京口的褚裒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支无影无形之箭钉上了。褚裒爱女心切,想着女儿年纪轻轻便经历丧夫之痛苦,抚育幼主之艰辛,肩负摄政之重任。便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咚,咚,咚,门外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褚裒的思绪。见来人是幕僚郗愔,便问道,“方回如此兴奋,是有何喜事?”郗愔字方回。

郗愔回道,“不知道将军认不认识殷浩此人,据说此人隐世十年,自比管仲,诸葛亮,此刻已来我京口,想必有出仕之心,将军何不寻访一番。”

褚裒听后大喜,果真前往拜访殷浩,二人相谈甚欢,随即举荐殷浩为建武将军,杨州刺史。不久,殷浩要走荀羡,郗愔转为内史。

转眼间,冬去春来,只可惜连绵春雨难见日,膏肓之人药无医。永和二年,正月,何充病故。

何充去世给太后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如今太后在朝堂之中是举步维艰,放眼太极殿满朝文武尽皆举荐司马昱独领朝纲,总理朝政。你看太后此时鼓着腮帮子,两眼瞪圆,眼中似有泪光闪烁。看着司马昱咄咄逼人的样子,如何甘心就让他总理朝政,难道就没人能治他吗?

想到人,太后眼前一亮,原来是想起了五朝元老蔡谟,此刻正好拉来作虎皮,恶心一下司马昱也好。想到便做,当即下诏。“封蔡谟为左光禄大夫兼司徒,与会稽王司马昱一同辅政。”

司马昱愕然,似乎没想到太后能请到蔡谟出来辅政,那表情,跟吃了老鼠屎似的,那叫一个精彩。

太后搞这一出,却可怜了还在家里教授弟子读书的蔡谟,对此事毫不知情。

朝堂之事不日便传到荆州,安西将军桓温听到消息更一连几天闷闷不乐,这一天,心中烦躁,便找来江夏相袁乔喝酒。

袁乔见桓温脸色不快,便出言问道,“将军何故烦恼?”

桓温解释道,“我受先帝与太后恩德,得任一方大吏。眼见朝堂之上,孤儿寡母被人欺凌,我却束手无策,唉!”

袁乔宽慰道,“将军勿扰,太后有卫将军褚裒,西中郎将谢尚,与将军做外援,内有羽林军。谅司马昱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巴蜀李势荒淫无道,日渐衰微,将军可调兵讨伐,到时携大胜之师,便可安排亲信之人入朝,以解太后之忧。”

桓温听得袁乔一席话,大喜,连连道,“此计甚妙,此计甚妙。”便顾不得喝酒,连忙上书朝廷,请求伐蜀。可是,一连好几个月上了几道奏章,却是石沉大海,毫无反应。这一天,桓温正在处理政务,便有侍卫来报,说门外有宫里来的人求见。桓温一听宫里来人,便赶紧召见,一番寻问过后,那人便从怀中取出一封秘信交给桓温,便告辞离去。

桓温拆开信件,便看了起来,只见信中写道,素闻爱卿有伐蜀之意,不该鼎力支持,奈何,朝堂之上,权臣当道,奸妄逞强,旨意难出。然则,将军一时豪杰,勇冠三军,戍守一方。当知军情瞬息万变,临机绝断之事自当权变。只不忘,先帝一统四海之意,扶幼主扫平天下之心,将军万胜。

桓温看完太后秘信,心中便不在顾虑,于永和二年,十一月。帅征虏将军周抚,辅国将军司马无忌,以袁乔为前锋出兵伐蜀。只此一去,重峦叠嶂惊苍鹜,关山耸峙匿娇卒。一腔热血雄兵起,不知胜负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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