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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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酒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身旁的月白怒斥一声,“阿言,过了!”

曳酒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那边的盗匪听了曳酒的话,又是一阵哄笑,领头那人开口道:“小娘子我们要,钱财我们也要。小娘子,你看你那俩小白脸姘头都玩腻你了,不如跟哥哥们走吧,哥哥们会好好疼……“

这盗匪的话音还未落,忍无可忍的水灵泠便冲了出去,然而比水灵泠更快的是一枚小石子,径直打到了那盗匪的嘴上,竟是将他的牙齿都打落了几颗,他顿时捂着鲜血直流的嘴巴说不出话来。

而几乎是石子击中劫匪的同时,曳酒一个箭步越过水灵泠冲了出去,掷出石子的月白紧随其后,两人几步便超过了水灵泠,于是本来满腔怒火想要发泄的水灵泠,又一次尴尬地提了剑站在后面,看那两人在前方与十几人缠斗。

这帮劫匪人数虽不少,但武功却很是稀松平常,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月白与曳酒二人应付这十多人,很是轻松自如,与其说是打斗,不如说是陪着他们玩闹,曳酒兴起了还随口指点他们几句,把这些人逗得是气愤至极,却又无可奈何。

月白抽空看了一眼在场外很是气恼的水灵泠,想了想,向着她的方向放跑了几人。

这几人自以为凭着实力挣脱了月白,抬头看见在一旁站着不动的水灵泠,互相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地向她冲了过去。

那边水灵泠也早就看出了这伙人不过是一群小毛贼,满腔被他们侮辱的怒火连带着对曳酒的怒气正是没处发泄,此时见有人朝着她跑来,正是中她下怀,她嘿嘿一笑,提着剑就迎了上去。

那伙人也看出了水灵泠的武功是这三人里最弱的,心里盘算着连高大挺拔的月白他们都能挣脱,一个娇滴滴的瘦弱小姑娘,必当不在话下。

可谁成想,这看起来瘦胳膊瘦腿的小姑娘,舞起剑来竟是十分狠辣,不过十多个回合,他们便有些吃不消了。

水灵泠见这几人武功实在是不济,便放下了警惕,又见那边曳酒玩得兴起,似乎没有很快结束战局的意思,便也拿着剑耍起了花架子。

围着水灵泠的盗匪中有一人看着武功比那些人强些,此时他眼见着已无胜算,眼珠一转,悄悄绕到了水灵泠打斗的死角,趁她不备,从袖中飞出了几枚暗器。

那边曳酒瞅见这人不对劲,紧赶着大声提醒水灵泠小心,却是已经来不及,飞出的几枚暗器,一个不落地全都插到了水灵泠的身上,水灵泠一声痛呼,撑着一口气,强忍到月白和曳酒加快结束战局,向着她这边跑来。

看见月白一剑刺倒离她最近的那个盗匪,水灵泠终于忍不住了,就势倒了下去,月白忙上前一步,将她接在了怀里。

这时曳酒也处理完了其余的劫匪,他跑到水灵泠身边,蹲下查看她的伤势。

月白一脸的懊悔与焦急,抬头对曳酒道:“离这里最近的医馆只有那里了。”

曳酒抬头望向月白,似是有些惊讶,“不必要去那里吧。”他又低头看了看水灵泠的伤势,突然飞快地自水灵泠身上拔出了一枚暗器,水灵泠不自防备,突然被曳酒来了这一下子,痛呼出声,但她自小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此时已是疼地说不出话来,便只是愤怒地瞪着曳酒。

曳酒看了一眼暗器上的血迹,又观察了一下水灵泠身上拔出暗器后的出血量,对月白道:“这扎上去的暗器虽然多,但好在都不深,没有伤到筋骨,不过是些皮肉伤,就不必去打扰他们了吧。”

月白低头看了一眼疼得直冒冷汗的水灵泠,想从随身包裹里寻找纱布包扎,却发现纱布备得不多,上次为曳酒包扎已是用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决计不够替水灵泠包扎。

曳酒见月白望着手里的纱布为难,略一犹豫,自衣服下摆撕下两条布条,替水灵泠简单包扎了一下拔出暗器的伤口。

月白望着水灵泠,思忖片刻,对曳酒道:“这暗器扎的范围极广,男女有别,我们不便于处理伤口,而且我看水小姐疼痛的样子,也是坚持不到我们进城寻医馆了,况且她这一身以假乱真的唐门暗器,寻常医馆也是不敢接收的。”

水灵泠刚才就觉着这人使暗器的手法像是唐门,此时得以确认,心下不停地痛骂那人卑鄙无耻,偷师也就罢了,连人家的独门武器都造假,这不是明晃晃地借了唐门的名,四处招摇撞骗泼脏水吗。

曳酒见月白坚持,便也不再阻拦,起身拿过了水灵泠手里的剑,替她将剑插入鞘中。

月白也自将自己的剑收入剑鞘,略加思索,又从怀中拿出一方绣帕,盖在了水灵泠的眼上,这才一把将水灵泠抱起。

水灵泠窝在月白的怀里,虽是疼地龇牙咧嘴,却是心下无比得甜蜜,忍不住又向月白的怀里靠了靠。

一边走着的曳酒却像是看透了水灵泠的心思,嗤笑一声,“别想多了,月白抱你是道义,用帕子遮住你的脸,就是怕别人看见了误会。”

“曳酒,别闹了,”月白的声音自水灵泠的头上传来,已是没了刚才焦躁的感觉,很是温柔,他低头向水灵泠解释道,“水小姐,这帕子是怕有人撞见了,平白污了你的名声,另外,这家医馆主人喜欢清静,不愿被人知道,招来外界打扰。”

水灵泠刚才被曳酒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的心,这才回暖一点,又漾出了丝丝甜蜜,她睁开眼睛,想透过帕子看看月白的轮廓,那帕子的料子却是极好,没有给水灵泠一丝偷窥的机会,水灵泠有些郁闷,微微转了转头,眼角瞥见这方帕子的角落里绣了一架七弦古琴,一针一线都十分精致,绝不会是出自外面绣坊的绣娘之手,明显是深闺里教养良好的慧秀小姐的心血之作,这正是月白平日里随身携带的那方。

水灵泠的心中突然泛上一阵酸涩,她眨了眨眼,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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