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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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麻烦,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是好是坏,可能是这么多年过惯了这样小心翼翼的日子,你来的这几天带给我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瞿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哪一族的好吗?”

瞿菥看着九红,眼光复杂:“我也不知道,我自小和师傅一起长大,见识的最多的时候就是和师傅一起下山坑蒙拐骗,从来想过自己是什么,他们都说我只是一株小水草,可不是,对吗?”

九红走上前去想抱住这个脆弱的孩子,瞿菥却后退了一步:“九红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九红看着她,无奈摇头:“据我所知,我族中人只能在有种子的土壤里才能召唤出与自己同类的同族,即便是花草木的族长也不能做到这一点。瞿菥,你与我知道的同族中人确实不同。”

瞿菥低垂着眉:“我懂了。”

九红看着她不像之前那样有活力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瞿菥?”

瞿菥抬头冲着她笑笑:“不要紧,我在师傅眼里一直是个不成器的弟子,若是真的能够做出什么大事那才是让他们吃惊的事情吧,九红姐,我想出去走走。”

九红看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夜色,心中无奈:“那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瞿菥略微点头,默默地向落红馆外走去。

九红看着街道两旁的红灯笼渐渐地灭了下去,斑驳的石头路在海水常年潮湿气的浸润下打磨的光滑,在这黑漆漆的夜晚,心中的不安愈盛。

瞿菥抬头看了看,今晚的夜空阴阴沉沉,看不见一丝月光,又看了看两旁的街道,几个还未灭的红灯笼被风吹的呼呼作响,左摇右晃的。瞿菥突然就觉得自己像这些红灯笼一样,师傅在的时候陪着师傅,师傅不在,跟着师弟到处混,似乎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说是陪着师弟出来,结果又是一个人在这里打工,也不知道那个臭师弟的事情处理好了没,什么时候来带自己回家,自己好像还从没有一个人离开家这么远过,也不知道杜浮子他们在山上还好不好,有没有想自己,一路胡思乱想着,再抬头瞿菥已经现在那晚和瞿衎数月亮的码头,今夜的码头没有那晚那么美丽,在黑色的夜幕下,大海就像是一个潜伏着的巨大怪兽,时刻准备吞没站在岸上的人,这样一想,瞿菥开始怀念站在陆地上的感觉。突然突发奇想,瞿菥伸出手,放在水面上,本来波涛汹涌的海面突然安静下来,一点儿一点儿的绿色光芒从瞿菥手的地方散开,绿色的藤蔓在海中铺展开来,枝节出开始长出芽,不一会儿就开出紫红色的莲花,一朵一朵,将附近的海面逐渐覆盖开来,顺着风在幽暗的海面上轻轻晃动并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你是什么人?”一道老气横秋地声音从瞿菥身后传来。

瞿菥回头,正看到一位穿着黄色铜钱纹的中年人站立在高处打量着她。

正要开口,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出来:“父亲!”

瞿菥听着这个声音,想起来,她是白天的时候那个小彩身边的人,这么巧的吗?瞿菥不想惹事,准备走开,可那个人还不依不饶地追问:“小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这就急着要走吗?”

葵听声音,看过来,眼角一缩:“父亲,这个人就是将小彩打伤的人,也是郯微护着的人。”

中年男子听到最后一句话,有些觉得好笑,自己又重复了一遍:“郯微要护着的人啊?”说完看了看海面上的莲花,葵顺着中年人的眼神看过去,吃惊道:“植物!”

瞿菥感觉那一瞬间就像是被人抓住了咽喉,连忙后退要跑,那股杀意却从身后追了过来,甚至越来越近,瞿菥正要召唤藤蔓,突然间一阵风吹来,所有的力量都在这股风中化为乌有。

瞿菥停了下来,回头看,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站在她和那个中年人中间。

中年人立刻收敛起来,整个脸堆起笑容,显得虚情假意:“我当是谁,原来是郯微啊!许久不见身体可还好啊?我听说你今年的群龙宴又不去,可是觉得很可惜啊,毕竟,你如果去了,狐犬狼的人们该更高兴了,不是吗?”

九红过来扶着瞿菥,低声询问:“你没事吧?”

瞿菥感激地看着九红:“谢谢,我还好。”

九红见她无事便看向不远处的两个人。

郯微一副很厌烦的样子:“九红,带这丫头去落渊。”

九红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低头:“是。”

“等等。”中年男子出声制止,指着海面上的莲花开口,“这个总要解释解释吧,你就这么带她走不太好啊!”

郯微有些耐心消磨殆尽地瞥了面前的人一眼:“沈吉泉,最近卖人赚的还不够多吗?你看你都胖成什么样子了还出来走动,也不怕你家的那些个小辈嘲笑,这么大年纪了,还偏偏要装作年轻人的样子,真让人作呕。况且,这是无论是在海上还是海底,什么时候我想做的事需要你们沈家人来置喙?啰嗦,除非你让沈吉埆来见我,你们还没有资格和我说话,话说,那个病痨子还有多久能够撑下去啊?”

九红不再耽搁,带着瞿菥:“我们走吧,别听了。”

九红对着海面掏出一个小海螺长吹一声,转而看了眼身后还在吵架的两个人,对瞿菥说:“等会儿你别怕,具体的事情我路上告诉你。”

一道破海声响起,黑色的鲸鱼出现在不远处,九红带着瞿菥上了鲸鱼,鲸鱼一声鲸叫,然后窜入海底,入海的那一刻,九红递给瞿菥一块黑色的石头,瞿菥便觉得自己仿佛和这个鲸鱼连在一起,不会掉下去。

离开了织金洞,入了海底,九红才开始说话:“你刚刚见到的人是芙蓉洞主沈吉泉,他是沈彩的父亲,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在去群龙宴的路上,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们那里做的都是买卖人口的生意,把从九渊出去的人卖到洞上,有些人甘愿被卖,有些人却是被迫的,总之不是什么好人,你被他们看到了能召唤绿植的能力,他们肯定会打你的主意,如果你继续留在织金洞,公子也不可能日日夜夜护着你,只有在九渊之地,他们那些人下不来,所以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我会妥善安置你,你安心呆在那里,好吗?”

瞿菥明白:“你要回去陪着公子?”

九红点头:“我要回去守着落红馆。”

瞿菥点头:“那我能去群龙宴吗?”

九红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却只是苦笑开口:“群龙宴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为什么要去群龙宴?”

“我听夏米说,那里是个能够实现愿望的地方,所以想去看看。”

九红慈爱地摸着瞿菥的头,眼中却是满满的悲伤:“说实话,我并不希望你去,但如果你想去看看的话,我会想办法托人带你过去,不过你需要再次换个装扮,不要被人认出来,好吗?”

瞿菥点点头,虽然不想让九红为难,但她还是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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