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受冤枉,不堪受辱 (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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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常苒应着,其实根本不懂。萧承言根本就是在为莫须有的事情打她。

“那就一次记住了,以后再也不犯。记得上次本王如何说的吗?若是再犯,本王就把你拖出去打。”

常苒愣了愣,并未缓过神。

萧承言站起身,不顾常苒祈求的眼神。闭上了眼睛,口中说道:“把王妃拖出去,褫衣廷杖。十下。用这个打。”萧承言一展手中那个木板。外头的是大杖。若是那般十下打下去,常苒定是受不住的。他也不能打了,他下不去手了。让人扒了衣服,便是都瞧着常苒伤的那般重。

常苒急忙拉着萧承言的衣角,往萧承言身上靠着。“王爷。不要。不要。您打吧。求您了。还是您打吧。您打死我。只别把我拖出去。我不要......您打千百下都成。王爷,王爷。外头那么多人呢。”

那两个嬷嬷过来拉常苒,常苒挣扎着抱着萧承言。

萧承言的手稍微一带常苒的后背。目光落在那春凳上。那两个嬷嬷便先抬那个倒在地上的凳子出去。

常苒目光跟着,一看外面那么些人。男女都有。全府原来都在外瞧着。瞧着方才那个丫鬟被行刑。原来方才自己挨打的喊声,外头也是能听见的。而眼下,萧承言却没有驱散的意思,可能他们会自行离开的,可是常苒还是看向了萧承言“王爷非要这样罚吗?没有半点怜惜我吗?您打或许我受得住,可教他们瞧着。我会死的。”常苒喊着。

“本王怜惜你了。是你不长记性。”萧承言的手,摸摸常苒的脸。那脸被泪粘湿,却是烫的厉害。

常苒吞咽了一下,看着萧承言。急忙用手抓着萧承言的手。“您记得当年吗?我们见过的。求您念在当年,救救我吧。我真的受不住的。救救我。”

“从未见过。”萧承言回道。

“您一定记得的。骑马,山洞......”常苒说着,想让萧承言顾念几分。

萧承言一巴掌打在常苒脸上。却是把常苒打翻在地。伤口狠狠的触及在地上之上。脸上也是鲜明的指印。“胡说什么呢?本王同你何时见过?别以为本王同常衡交好,便可以如此放肆。常府的面子本王给了。本王原也不想这般处置你,你却不识好歹。”一看已经进来的嬷嬷说道:“胡言乱语,再加十下。外头的都给本王瞧清楚了。王妃又如何,在这府中,本王才是天。”

常苒眼神黯淡了两分,如今的萧承言这般无情。若是说出自己就是常芜,萧承言定会让常家满门抄斩的。常苒一个劲的摇头,手还想去够萧承言。

“拖出去。狠狠打。”萧承言吼道。

常苒无力的被两个嬷嬷托着往门口而去。真疼呀......看着自己被拖过的地方,一道血。院子里还那么多人一会瞧着自己挨打。“瑞王。妾身求您了。我可是您的王妃呀。您的妻子。您明媒正娶进来的,大开中门迎娶的呀。您怎么能这般呢?”常苒看见萧承言站在原地,瞧着自己被拖走,眼前越来越朦胧,不甘的用尽最后的力气,在要被拖过那门口的门槛时候,常苒大声喊了一句“萧承言!”常苒随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牙朝着舌头,狠狠咬了下去。“嗯......”身体一下痉挛了一下。

两个嬷嬷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萧承言却在常苒大喊他名讳的那一刻,睁大了眼睛。下一瞬已经跑了过来。一个腿蜷在边上,另一个膝盖支着,推开其中一个嬷嬷,让常苒靠在支着的腿上。一手揽着常苒,一手急忙钳制常苒的牙关。嘴中说道:“松口。快松口!”

常苒被萧承言的手用力嵌着,一下无法咬合。

“你别动。你松口。你这样不成的。”萧承言朝着外头吼道:“看什么?找御医去呀。怎么还没到。”低头看着常苒被迫张着的嘴,已经大股的呕出着血。萧承言手依旧牵制着牙关,丝毫不敢松懈,生怕常苒在咬下去。要不是听着常苒大叫的那一句,就觉得不大对,此刻便制止不住了。另一个胳膊从常苒身后绕过来,用手心接着流出来的血,可那血好多,顺着手心便流了下去。萧承言慌了神,让常苒靠在他怀里。声音微颤,却满是威胁的说道:“你知不知道?自戕是大罪。你那个没出嫁的妹妹、没长大的弟弟,都是要流放的、发卖的。还有你哥哥也会罢职问罪的。”

常苒觉得眼皮好沉,再也睁不开的感觉。嘴里和身上都好疼。一时间哪里都疼的厉害,也分不清是哪里疼。萧承言说的话,只听请了那句哥哥。想着要是哥哥知道她受这份屈辱,也不会怪自己的。定不会怪自己的......

“你别吓我,苒儿。你别吓唬我。常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别睡。”萧承言瞧着那手心不断向下缓缓流着的血,而怀中的人儿也那般虚弱,一对比之下脸色惨白,那脸上一个掌印那般明显。眼中也开始朦胧。口中不停哄着、叫着,生怕常苒睡着,再也醒不过来。“我吓唬你的。怎么可能真那么做呢。拖出去......我就叫停了。苒儿。苒儿。你别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呢?”其实会不会叫停,他也不知道。若是知道会寻死,打都不会再打。

好多人围了过来,却是没有太医的。萧承言抬头看了一圈,极其无力的问道:“找人呀。府中医女哪去了?”

“叫去懿德院等着治伤呢。”高月盈站在边上,缓缓说着。

“叫去懿德院做什么?”萧承言一下便吼了出来。“在书房打的还挪回去不得疼死呀?哪个混账叫去的?”萧承言喊着,语气急切的很。“快去叫来呀。去。快呀。”吼完却是不受控制的滴下一滴泪,落在常苒脸上。顺着常苒苍白的脸颊,再次滑落,无影无踪。

“尚战。”常苒含糊的说着。眼里什么都看不清了,也看不清萧承言的脸了。眼前朦胧的都是水雾,倒叫常苒想起了躲雨的那个山洞。那个和萧承言还是尚战在一处时的山洞。那时便是错。她很想摸摸萧承言的脸,可是手怎的都抬不起来。

“是,是。我在。”耳边是萧承言的声音传来。他根本听不清常苒说了什么,只以为常苒在叫自己。便急忙应道。

萧承言看着常苒眼睛都闭上,支撑不住的样子。“别离开我。我吓唬你的。啊.......啊......”萧承言痛苦的叫着。“你在求求我,在求求我,我就心软了。我.....我做给她们看得,做给母后,姑母她们看得。我对你不好,我冷待你。这样她们日后都不为难你了。不会教唆你做事了。你这么聪慧,不会不明白的。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你怎么这么傻呀。我怎么会......啊。”萧承言再也没有顾忌。要是常苒都不在了,还顾忌什么。这般谋划的是什么?“苒儿。苒儿。求你别走。你瞧瞧我。我是你夫君。是你丈夫。你是我正妻呀,我明媒正娶的。我背你进门的,你忘了吗?是我背你......从瑞王府巷子口背到正厅拜堂的,我这辈子唯一背过的人呀。你笑的很开心的。你走了,我以后怎么办呀?”萧承言喊着。

常苒却是没有回答了。

萧承言低头便吻了下去,不顾满嘴的血腥味道。这一探之下,发现常苒的舌头被牙咬破了好大一块。缓缓离开些距离,吐出口血,还是不停的叫着。“苒儿。你醒醒,太医马上就到了。一会就不疼了的。我说了,我给你上药,一定轻轻的。轻轻的。你别走,我求求你了。你求我,我应了。我答应你不打了。苒儿......换我,现下换我求求你。求求你。我求你,不要......别。”

隐隐有字在史书若隐若现:

讣告:瑞王妃常氏病逝于建元四十年六月初十日。年十六。急病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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