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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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先是蹑手蹑脚走到盛礼身边,他埋头看了一眼,面色红润的样子活像做了一夜美梦。

“咳咳......咳咳......”孟老看出来盛礼已经恢复过来了,本该高兴,但是他此时却有些头疼。

他刚进屋子,就闻到刺鼻的酒味,过了一晚上,淡了味,闷得让人作呕。地上的装酒盆里放着被记柳撕的凌乱的绷带,东一块西一块,湿哒哒的挂在盆的边缘,最可怕的是床边地上还有一块。

孟老揉了揉眉心,尤其是看到记柳闭着眼睛装睡,眼珠子还不停地在眼眶里乱转,他对着跟在一边的学徒说:“去通知文大人,让他来把弟弟和弟媳赶紧领回去,老头子头疼。”

就在学徒应声,快要出门的时候,记柳抬手按住太阳穴。

“哎呦,”她缓慢睁开眼,装模作样的对着站在一边的孟老说:“熬了一夜,没成想睡了过去,天都亮了。”

她小幅度挣扎一下,那只被盛礼握住的手,轻松地抽了出来。记柳松了口气,从盛礼手心的温度来看,他已经退烧了,有惊无险,运气不错。

“孟老......”记柳抬头,眼中祈求之意明显。

孟老这才上前给尚在沉睡中的盛礼把脉,脉象平稳,温和有力,他抚摸白须,放松感慨一句:“年轻人身体就是好。”

这句话正巧被早早赶来替换记柳的文月城听到,人还没进入房间,声音都传到了屋内众人的耳里:“孟老的意思是小礼子没事了?”

他兴奋的进入屋子,快步靠近软塌,正准备开口,却看到了让他永远忘不掉的场景,文月城瞳孔震惊。

——盛礼光秃秃的!!

他的上衣被人脱光了,白皙的身体,喷张的肌肉,文月城简直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他颤抖着问:“......记姑娘,小礼子的衣服你扒的?!”

记柳昨夜要了白酒后,他就知道盛礼清白不保,可自己看看就算了,给别人瞅见,口水都要滴到地上了,文月城语重心长道:“人如此之多,好歹也给他穿上一件啊!”

好一招灵魂质问,记柳听到脑子里发出轰鸣,一瞬间她的血液倒灌全身,冲击着薄薄的脸皮,她尽可能想让在场的人明白,脱了盛礼的衣服,是因为方便擦拭降温,可是话到嘴边,脱口而出的让众人目光更是怪异。

“我......我也不想脱掉的,你们,你们相信我,真的!真的是这样!”她皮再厚,也无法直视这样的场面。

本想等他降温以后,就给盛礼穿上衣服,谁能想到,她会被抓住,更想不到一下子就睡到被人发现。

与此同时,孟老还觉得记柳不够尴尬,顺势添了一把火:“老头子进来的时候,他俩的手还牵在一起,放在这后生的腹部呢。”

“腹部?!”

文月城惊讶的重复声中带着兴奋。

孟老见围在门口的众人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好心指了指盛礼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以及块块分明,凸起的肌肉,道:“就是这里。”

“啧啧啧,年轻就是好啊!”孟老边说边摇头。

“你,你你,你大可不必解释,”记柳坑坑巴巴说完,想想还是觉得丢人,她以手掩面,恼羞成怒道:“还不给他穿上,我去睡了。”

随即转身跑了出去,除了露在外面的耳朵,能让众人看到红的跟夕阳似的,其他都看不清。

“哈哈哈......”记柳埋头朝县衙跑去,和昨晚的心情完全不同,身后传来众人的调笑声,更是让她心如擂鼓,无论怎么调整呼吸,都无法让它冷静,甚至愈演愈烈。

医馆里,毫不克制的笑声将盛礼吵醒,他在腹部酥酥麻麻的疼痛中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屋顶,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下意识用手捂住受伤的位置,“嘶!”好像只有弄疼那里,敏感的神经才会提醒他,活过来了。

盛礼的声音勾住在场众人的眼睛,笑声瞬间消失,文月城尤其高兴,他马上拿来一个圆凳,面对盛礼坐下,说:“小礼子,太好了,你醒了。”

随后还双手合十,朝天一拜:“本大人终于可以在盛家大奶奶手上活下去了。”

“哼,”盛礼见到他欠揍的样子,踏实了,放心了,他果然还活着,然后跟着强调:“属下的母亲最是和善,就算属下真的死了,大人也能活的好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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