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赤血洒公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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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内挂着“明镜高悬”四字牌匾,县老爷坐于案几之后,他一拍惊堂木,喝道:“李氏夫妇,诬告朝廷命官之子,实属罪大恶极,故打汝等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一对身着粗布衣裳的中年夫妻被小吏拖了上来,此时的两人皆是满身血污,背上更是被打得血肉模糊,凄惨异常。

“爹!娘!”

少年目眦欲裂,爬到了中年夫妻跟前,他目眦欲裂,撕心裂肺的喊道:“我爹娘没有诬告别人,那个畜生真的撞死了我姐姐!”

“一派胡言!”

县老爷又是一拍惊堂木,他冷哼一声,便要发作。

可就在这时,却有一人从后堂走到了县老爷跟前。

那是个青年男子,从其衣饰和神态之中便可看出,此人定是从小便锦衣玉食,嚣张跋扈。

他便是青州刺史之子陈多睿,少年的爹娘所要状告的,也正是此人。

就在昨天,陈多睿于大街之上策马狂奔,哪怕他看到了前面有人,可他依然没有半分要勒马的意思,任由他胯下的那匹甲等战马直直撞上了少女。

少女被撞得七窍流血,当场殒命,所以少年的父母才会前来报官。

原本正端坐在椅子上威风凛凛的县老爷一看陈多睿来了,连忙站起身来弯腰作揖,他谄媚笑道:“陈少年您怎么来了?您放心,这一切,下官都会处置妥当的。”

陈多睿没有搭理这位县老爷,而是自顾自的坐在县令的座位上。

陈多睿瞥了眼下面的少年,玩味笑道:“没错,你姐姐就是我撞死的,可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他伸手拍了拍县老爷的脸,只见县老爷依然是满脸堆笑。

陈多睿笑道:“这些县令呀什么的,都是我爹养的狗,你真以为他们能帮你住持公道?”

县老爷在一旁满脸堆笑道:“陈少爷,您就是公道啊,您说什么,那就是什么,那些刁民,只管签字画押就好了。”

他一挥手,朝着小吏吩咐道:“来呀,把认罪书拿过来。”

一个小吏连忙上前,他手拿一纸认罪书,其上写得洋洋洒洒,无非两件事。

一是少年的姐姐自己走上了行马道,陈多睿躲闪不及,所以这才失手撞死了少女。

二是少年的父母为求钱财,鬼迷心窍,所以才想要诬告陈多睿。

拿认罪书过来的小吏是个干瘦的中年汉子,他与少年其实是一个村的,按辈分,少年还应该喊他一声二叔呢。

不过这个二叔早年便与少年的父母交恶,想必刚才的五十大板,他也多多少少掺杂了些私人恩怨在里面。

二叔蹲下身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李成呀,你爹娘都没法动弹了,这认罪书就由你来签吧。”

李成,也就是那个少年。他冷冷一笑,然后一把扯过认罪书,将其撕得粉碎。

李成将纸片砸在了二叔脸上,他嘶吼道:“你们官官相护!你们狼狈为奸!你们一定不会有好报的!”

二叔脸色一变,他喝道:“你放肆!李成!你信不信今天我让你们一家三口都走不出这衙门!”

与二叔的语气严厉不同,陈多睿就显得很是随意了,好像少年刚才的话对他来说,就只是一阵微风吹拂罢了。

陈多睿打开折扇,随手扇了几下,然后便开口问道:“县令大人,不知咆哮公堂是何罪过呀?”

县老爷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立马就心领神会了,他连忙喝道:“好你个刁民,竟敢咆哮公堂!来人啊,把这刁民给我拿下!”

一众小吏齐齐应声,十几根水火棍朝着李成便打去,而为首那人,正是二叔!

李成在同龄人之中,其实体格还算健壮,可俗话说得好——十四五岁力不全,所以在十几个小吏的围攻下,他很快就被擒了下来。

李成好像条小狗似的被按在了地上,他拼命挣扎,可十几根水火棍,却将他死死的禁锢住了,叫他根本动弹不得分毫。

县老爷一拍桌子,高声道:“来呀!把这个刁民打上五十大板,然后送到大狱去!”

二叔狞笑一声,抄起大竹板,朝着李成走去。

大竹板直接被二叔给抡圆了,只是一下,便打得李成皮开肉绽!

可李成没有叫喊,他咬着牙,死死盯着二叔,盯着县老爷,盯着陈多睿。

大竹板一下一下的落在李成身上,此时他身上早就已是血肉模糊的可怖样子了。

剧烈的疼痛弄得李成几近昏阙过去,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似夜半孤灯,飘摇不止,随时都可能被风雨所倾覆。

可就在这等飘摇之际,李成脑海中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略显戏谑的声响。

“唉,就这般死去还真是丢人啊。”

不知为何,一股强烈的不甘瞬间弥漫在了李成的心间,下一刻,他的脑海瞬间恢复了清明。

“吼!!!”

李成竭斯底里的暴吼一声,那声音不似是从人口中发出的,反倒像是什么野兽的嘶吼一般,叫人不寒而栗。

这一声吼叫,瞬间镇住了所以人,似是走兔野鸡突然见到了猛虎,被吓得都不敢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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