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周后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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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叶韩长翎皱着眉问,眼眸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刚带着人出来走走,正在灵渠身后,冷清的月色中显得分外凄凉。他暂时放心不下,亲自来看看。她的脸就红了起来。她的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从眼睫毛上滑落下来,顺着脸颊流到嘴角……为什么会这样?本想她不过是对着月亮感伤,却不料连泪都落了下来。

“什么都没有,沙子迷了眼睛。”灵渠抹了一把泪摇了摇头。

“这算是朕多余自作多情吧!”叶韩长翎感叹道。

“没有,我...”灵渠一想:“事实上,实际上我今日看到在御膳房里的宫女忙于择菜,刷菜,送饭,感觉日子过得很累。而且今天,再去愈安公送饭,才发现即使曾做过高官的也未必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皇宫里还能有什么期望呢?一时伤心...”此话半真半假,说起南蛮来,但是有几分真情。

叶韩长翎盯着她道:“这宫里就是这样的。你有没有后悔过。”

“没有呀!我只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努力。”心儿摇了摇头,她叹息道:“就是有点伤心,我觉得事情太多,并不是自己愿意去做才会去做的!”

叶韩长翎点头道:“有时我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只要产生这种感觉,一切都无所谓,先下手为强!”

灵渠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有点不知所措:“可万一又害怕自己不行呢!”

这神情特别惹人喜爱,叶韩长翎神魂颠倒,连忙挪开目光:“只要持之以恒,定会成功,正如你的心一样,我会天天去寻找,相信终有发现之日,真诚金石为开!”

灵渠心神一振,低下头:“陛下!”

“陛下,夜里风太大了,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后面传来一声劝谏,原来是秦风,但他的表情湮灭于暗处。

叶韩长翎万般无奈地说:“你也早些回去歇息。”

灵渠看着他走后,不知所措的表情渐渐坚定起来,是先下手为强还是后下手为强?她知道南蛮在皇宫里,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没有做好准备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无法看着南蛮死去,即使自己舍不得,也会打昏她带走。回看湮没于森森暗夜的皇宫,她暗自下定决心。

“大人,这小宫女如此失礼,倒不如奴婢传令刑房来人...”那宫女回殿,看了看南蛮,问道。

“不要!”南蛮在床上爬起身来。赶紧制止说:“其实也没怎么失礼,就是我的心情不好,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下来歇息吧,我一人独处就行了。”

这人真是的,本想能令主子高兴点,没想到却更增添伤感。她轻声告退走出了大殿。

从头至尾,南蛮头也不回,宫女也自然不见了,晶莹的泪水从面颊上缓缓滑下,打湿了白花花的前襟。

静寂的房间里,幽幽地摇曳着烛光,目光慢慢地移了过来,落到了窗外皎洁的月光下……

“那么难听的曲调就不要演奏了!我不喜欢。今天天气那么好,别弄的那么哀愁!”

元宝已是醉醺醺。他从桌子爬起来,看见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他他猛地站起来把酒杯扔过去。酒杯打在女子指尖上,琵琶弦被打断。屋里一片寂静。

南蛮的双手在空中稍停了一下,又轻轻按下琵琶弦继续摆弄。刚才那优美动听的悲伤曲调,就在这一刻又开始了。零散的氛围至今未变。

只有下灵渠斜倚一旁为难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到羽不停歇。弦断岂韵止。睡眼惺忪,乌梦灭。”

灵渠忍不住吟道。“元宝,你怎么了?”灵渠笑着问道。韩元宝两目充血,猛瞪灵渠。

“臭小子!喝得醉醺醺就玩玩妓女。搞什么诗歌呀!难道说可以当贵族的嘛!”

韩元宝嘲讽道,但屋里谁也听不到。

一妓女使眼色。“客官,他是谁?一个男人“这就是我的同窗,我们都是他的朋友。”酒宴完毕,女人们搀扶磕磕绊绊的男人。等在屋子外的丫环把酩酊大醉了的男人扶上了长回廊。

屋里空荡荡的,酒桌乱七八糟。一个女人在酒桌上高声叫道:“快起身来。”冲他笑了笑,嘈杂的氛围,女人的欢笑,都慢慢淡去。润福缓缓起身。为装直率地饮酒,是年轻人天性使然。

灵渠并不愿意和她们一样。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艺术家,在画纸上画出一幅幅美丽的图画来。润福画的是人,画的不是人,而是画的是他自己。画的不是自己。因为是作画的艺人们,所以要把直率性情表现于画布之上,和人生直率无关。

灵渠从杂乱无章的酒桌上绕了一圈出来。

“太晚了,客栈都打烊了。”

身后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灵渠扭头看去。

髻下秀发整齐梳。干净的前额、挺挺的鼻梁显得娴静优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几分智慧。脸上挂着微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鹅蛋脸平滑滋润,看起来特别白皙。

适才给酒客演奏琵琶的乐妓已无迹可寻,正襟危坐的她膝上摆着一把断弦的琵琶。

“琴弦被打断,但我还是想用剩一根弦来演奏乐曲!”南蛮说。

她拿起琵琶站了起来,先到了前头。

夜幕刚降临就点上蜡烛,这种场所是妓房。很多人喜欢在这种地方燃放彩色蜡烛。烛光摇曳于室内,照亮了整个屋子,与黑暗为伴,等待暗藏的情欲时刻。

深夜,屋里蜡烛都灭了。人们从黑暗中看到光明和幸福,就会感到欢欣愉悦。黑暗遮蔽罪恶和耻辱。

灵渠穿过熄了灯的门,跟随着她们。

南蛮她们在过道尽头房间前停下了脚步。红红的烛光里,隐约透过细细的窗户纸。

“我给你弹一首吧!”

南蛮默默地拨弄着琵琶上的弦。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如春风拂面,有时轻拢慢捻……

节奏恰到好处,旋律有轻有重。每一个线条都有它自己的轨迹。绘画也一样。每一个音节都处在该有的位置上并维持该维持的形式。有时猛烈撞击、粗暴激荡听者内心,有时则安静抚摩。画画亦应如此。每一个笔迹、每一种颜色、乃至空白,都要相互产生共鸣与配合,一起触动观赏者心灵。套用一个固定的模式来呈现艺术实际上就是一种欺骗。

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是,没有人敢轻易地去摧毁它。固定的格局一旦打破,其声誉与威严就会荡然无存。然而,有些艺术家却能在保持自己原有风格的同时,使之成为一种新的艺术形式。这类画家就是艺坛中的怪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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