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方唱罢我登场(1 / 1)
远远望去,只见一座矗立在天地间的山峰就在眼前了。
第一次即将来到传说中的武林圣地,窦轻灵毕竟还是个孩子,一时间便越发的兴奋了。越是临近真武山,整个人就越是兴奋和忐忑,好在身边有一个常走江湖的林远山,看出了小丫头的心思,便开口给窦轻灵解释道。
别的不说,这趟真武山之行是早就定好的,更不说这趟镖走的十分顺利,一方面丰收不少,一方面更是给镇远镖局搭上了一条线,所以林远山心情大好之下,破天荒的带上了随行的不少少年郎,在加上被窦轻灵提携了一路的徐杰,一行人也是有小二十号人,浩浩荡荡的向山上出发了。
“这真武山其实是立山不过三百载而已,如今已是武林中耳熟能详的武林圣地了。其实这么多年来,武林中人自己评选出心里的十大圣地。多是经过一代代的洗礼留存下来的,都是有着真正底蕴和实力的门派。但是说来不过四大门派,三座山头,两座寺庙,一座孤城罢了。而我们现在脚下的这座真武山就是三座山头里面的一座啦。”
一听得此言,随行的年轻人不由的心血一动,毕竟这个年纪正是同意被这些英雄传说打动的时候。窦轻灵仗着最受宠,便不由的催促道老人多讲一点,林远山听了之后也不恼,而是宠溺的看了一眼小姑娘,再不留痕迹的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家孙子,就接着给后辈们讲述着自己年岁积累下来的见闻。
“其实三座山头是有着相互联系的,传言千年之前现有武当山,随后武当一直秉承着除恶扬善的理念,但凡山下有霍乱,常见武当真人下山惩恶扬善,行侠仗义。但是武当一直都是只管江湖事,从不插手庙堂。但是八百年前龙虎山建山立派,第一代龙虎山大真人正是八百年前大秦的国师,更有传闻,说是龙虎山的经纬卦术天下第一等,随后的历朝历代都喜欢将龙虎山的大法师召入宫中,或是直接授予国师一职,或是让其担任供奉,总之,这八百年来,龙虎山的访客非富即贵,像是我们这般的访客十之八九是上不去龙虎山的。至于这真武山却是与.....”
就在林远山刚想接着说下去的时候,却见眼前迎面走来三位穿着道袍,衣衫得体的小道童,毕竟是在人家的山头上,林远山也不好在人家的眼前说人家的闲话,所以及时止住了话头。看着小道童在面前站定,朝着自己一行人做了道揖,林远山也赶紧带着一行人还礼。
为首的小道童先开口为林远山解了惑“师傅说是今日会有贵客临门,就让我们三人下山来迎了,施主们,请。”
林远山虽说是明白了三位小师傅为何会向自己一行人行礼的原因,但是还不明白为何自己一行人中会有龙虎山的贵人。扪心自问,林远山对于镇远镖局的实力还是很清楚的,难道?
但是道童们在眼前,林远山也只得先行压下满肚的疑问,先带着一行人向山上而去。
在距离真武山八百里的一处森林中,只见人影烁烁,不时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更有咆哮声传来。猛然间,只听得一声巨响,一道身影破空而来,与一道阴影在空中硬碰硬交了一次手,随即阴影被径直打退,一路上不知撞断了多少两人合抱的古树才止住趋势。
只见一击击退对手的人影站定之后,却是一个一个面无胡须的宦官摸样。只见此人竟是凌空而立左手拈起兰花指抵住下巴处,说道“蜀王殿下为了抓这只无垢境的虎妖,不仅调动了三千蟒甲军,还请来了西蜀剑阁的大宗师黄宗云和咱家压阵,竟然都能让这只畜生跑了,要不是三年后的册封大典蜀王殿下想要以这只虎妖作为贺礼,咱家现在就宰了这畜生。今天要是再让它跑了,就算蜀王殿下宽宏,饶恕你们,咱家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还不动手。”
“得令。”林间一瞬间齐齐的响应了数十声,随后就是人影闪烁,向着刚刚被虎妖被打飞的角落突进,就在为首一人即将抵达的时候,突然只听得一声猛虎咆哮,突进的数十人好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竟突然诡异的停住了步伐。只见一个巨大的阴影在众人的眼前慢慢变大,慢慢变大,就在即将充斥满人的眼球时,只听得一声大喝“孽畜,尔敢。”众人才恢复了对身体的支配权。
“竟是天赋神通,你这只虎妖果真不俗,蜀王殿下好眼光,用你作为贺礼,肯定能让殿下在三年之后的册封仪式上大放光彩,圣后也一定会对殿下多加赞赏。或许加以时日,你真能突破无垢之境,达到那传说中的超品境界,但是你遇到咱家,只能说你命不好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说罢,只见血色的光晕在宦官的手里凝聚起来,而不远处的虎妖见此第一时间就想要逃走,但是一来是之前逃脱三千蟒甲军,就已经让其元气大伤了,眼前甲斯本来实力就不在它之下,更别说它已经身受重伤了呢。
但是周围早已被甲斯带来的众人给团团围住了,一时间虎妖是能打退众人,但是自己却也是被牢牢的困住,动弹不得。眼见着甲斯手里的血色光晕越来越浓厚,虎妖也不由得越来越忌惮。
突然,只见虎妖眼神一凝,却是甲斯突然向它急行而来,只见空中还留下了好几个甲斯的虚影,皆是甲斯的残像,眨眼之间,甲斯已是来到虎妖面前,伸手就将手掌按向虎妖的头顶,一时间,光芒大冒,虎妖在这深思存亡之际也是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只见从虎妖浑身的毛孔中突然爆发出了大量的精血,一时间,虎妖整个人的神情看上去也是萎靡了许多,但是在甲斯的手掌接触到虎妖的时候,突然发向,原本发现原本还在原地的虎妖的身影突然好像一阵青烟一样被手掌一触即散,消失在了空气里面。甲斯的这一掌却是去势不减,直直的打在的大地之上,一瞬间就是一声巨响之后的出现了一个深坑。
但是甲斯整个人却一时间神色冷了下来“我看你还能再用几次神通,既然你自己找死,就别怪咱家了。好心留你性命,你既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咱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还不快去找。”
一声暴喝之后,身影慢慢的是领命之后向四处追散的身影。
燕王府邸,封王已经七年的刘彻正在自己的议事厅里议事,放眼望去,在座的八位身影俱是气势凌人。为首之人正是就藩七载就将藩地治理的井井有条,年年的宗室内部的评选都能稳进前三的燕王刘彻。
左手第一人正是其恩师方文诺,燕地百年大族的上任族长,刘彻入住燕地之后的七年,共为刘彻提过修水利,练新军,存粮,看势,论人,开学,平衡七策。一手打造出如今燕地的局面。
右手下方第一人却是如今燕地名副其实的军方一把手,燕地二十万精兵尽在其手的林清玄。但其人却是公认的儒将,便是与方文诺手谈,胜负也只在四六之分罢了,如今燕地的二十万精兵也是其一手代练出来的。
左手第二人是在刘彻十三载封王便跟随在身边的宇文策,在京都的随后五年,正是靠着宇文策的一次次定策,做局,解局,刘彻才能一步步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最终外出就藩。当初初到燕地,也是其一手促成了刘彻拜方文诺为师。
右手第二人确实如今燕地新成三万新军龙骧骑的首领安山。身高八尺有余,魁梧有力,在燕地从军也有十五载,被刘彻慧眼发现,一手提拔到如今的位置,在军中的声望仅次于林清玄这个军方第一人罢了,但是武力确实公认的军中第一人。
左手第三人黄吉。燕地的名义上的大总管,一切财务,政务报告都要经由其手,七年中,不仅使得整个燕地百姓都吃饱了饭,更是让燕王府每年都能盈余几百万两白银,光是这个本事,就让刘彻对其十分倚重。
右手边的第三人赵颉和第四人宋长庚。前者是如今闫蝶司的统领。闫蝶司总管一切对外的渗透和对内的排查,是燕地的间谍头子。后者则是大唐有名的才子,其人自小便能过目不忘,五岁能诗,七岁能文,曾作整日吟,轰动文坛,其人更是神色俊朗,不知是多少女儿家的心上人。这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就是两人都是外戚。刘彻现如今最宠爱的三位夫人里面,便有一位姓赵,一位姓宋。
今天八人聚集议事厅也是因为刘彻自从来到燕地打好根基之后,便有了每三月一次的燕地大议事。今天八人就燕地发展遇到的问题分别讨论了关于新建的三个马场所圈养的一万马匹的分配,还有之前泸州官场上闹的那出爹带儿帽的笑话。又聊了聊最近京城的风向,最后开始聊起了今日的最关键的议题。三年之后的那场册封大典该奉上什么礼物才合适。
黄吉最先发言“启禀王爷,按说三年后的册封大典奉上什么贵重的礼物都不为过,但是现如今天下的风向可不太对呀。送礼,必然会被天下人所不齿,不送的话,陛下和那位娘娘那里,殿下肯定是要吃着落的。臣实在也是拿不定主意啊。”
而对面的赵颉听后也是第一时间表示了赞同“殿下,这确实是两难的局面,还是看殿下如何取舍的问题,是要里子还是要面子。这里子是天下的民心所向,但是这面子可不是一般的面子。就算殿下不把那个妖精放在眼里,但是陛下的面子,殿下不能不给啊。所以说这个礼是一定要送的,但是不能送的太贵重,也不能太轻,这其中的尺度是需要好好把量的。”
坐在赵颉身旁的安山照例是一言不发的,除非是燕王问话,不然这个军中二把手是绝不会说一句话的,他安山只知打仗,治军和忠于燕王三件事罢了,其余皆不懂。
但是另一边的宋长庚却是应声而道“不错,陛下如今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这天下谁也不能忤逆陛下的意思,天下有识之士都能看出,不出二十年,大唐必将一统天下,只是陛下也已然忌惮那个凭借三十万龙骑已灭三国的李人屠,要是再让其攻下两国,就真的赏无可赏,封无可封了,所以陛下这两年才缓下了脚步,在等第二个人站出来,而依我看来,那个最近被调到长宁驻守的公孙勋很有可能就是陛下心中那个制衡人屠的人选。”
只看宋长庚的面相,就不觉让人信其三分,再听其言谈,更能明白此人金玉其外,缀玉其中。怎能不叫小娘子心动呢。
刘彻听着话题一下子被自己的小舅子带偏了,便不由得把话题又引了回来“方师傅和宇文师傅怎么看这三年后的册封仪式。”
宇文策先是向左手方的方文诺致意之后再说道:“其实这件事看似无解,实则好解,因为殿下不管怎么选,都是错,但是相对的,殿下不管怎么选,也都是对。”
这一番话也属实让刘彻不解,便又诚恳的向宇文策拱手相邀:“恳请宇文师傅教我。”
宇文策连忙拱手致意:“殿下折煞我了,为殿下解惑本是宇文策分内之事罢了。这么说其实就是告诉殿下,殿下怎么选,其实要看殿下怎么想。如果殿下只是相邀做一位分封藩王,那三年后的贺礼则是越隆重越好。而殿下若是不甘于此,那么民心则是一定要拿下的,因为一时落了陛下的面子,往后得到的要比付出的多的太多了。”
这一番野心勃勃的发言一时间也是让偌大的议事厅寂静无声。一旁身为刘彻外戚的赵颉与宋长庚也是一时呐呐无言,不敢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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