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霖(壹)(1 / 2)

加入书签

朱旬从梦中忽然醒来,身上已大汗淋漓。她喘着粗气,忽然怕周攰被她吵醒,抬眼看了看,他却仍紧闭双眼。

朱旬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本能的去推他,他却仍闭着眼,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朱旬想,若让他一直魇着,也是好事。说不定翌日一早就醒了。

思罢,便回褥继续睡去。

只是这一躺,却怎样也睡不着。

不知为何,心总是嗡嗡震。

不知是否为天意。朱旬无奈,只得起身叫他。

三摇四请还是不动,朱旬准备叫人。

手却被他一把拉住。

朱旬有些惊,晃了晃他,他拽她手的力道更大了。

“周攰?”

朱旬一摸他的头,滚烫无比。

这是发烧了还梦魇了?

朱旬忙叫仆从,“给殿下烧点开水,再请医师拿药煎熬。”

“殿下着了魇,又发了高烧,快去啊。”

朱旬想让周攰松开手,未想到他却不松,力气太大,似要把她骨头捏碎。

她没办法,只能把药给他一勺一勺塞嘴里,再用热水擦擦他的额头,折腾过后,已快旦晨。

朱旬一夜未合眼,此时早已蔫了。他的手却怎样也不肯松,让人难办。

李景却来了,朱旬忙给他摇头,他却大胆,朱旬朝他示意一下被抓的手腕,却被李景一道力气挣脱开。

朱旬高兴的不行,正准备随他走,却听以往的摄政王闭着眼睛,英眉紧锁,薄唇轻启,说,“别走,阿墨。”

朱旬来了兴趣,捂着嘴想笑,却被李景拉着到了伙房。

“你何事如此匆忙?”

李景气呼呼的说,“你在那儿伺候他,就给他喂高烧的草药就好。”

朱旬眼皮子一跳,“你让他生病的?”

李景点头,“我昨日看懂你的意思,若不拖延,丞相那边定抵不过。”

朱旬颔首,随即笑了,“话说,你给他喂的是什么?”

“清石參。”

“旁人闻不出,无色无味,我加到他的水里,人便会梦到以往难忘之事,因陶醉久久不能醒来。”

朱旬忽然说,“水里?”

李景安抚道,“他的水与旁人之水不同。你们喝的是木壶装的,这摄政王喝的是玉壶装的。”

朱旬撇着眼,“这我怎么说,他也还有其他部下,他不用亲自出兵,也能打下汸关。况且他昨晚已将事与将士交代好了。”

“那便让人把他劫走,也能要挟一番。”

朱旬眸子暗淡,“丞相让你们这样做的?”

“是。”

朱旬笑笑,这也倒好,明的玩不好来阴的,也不知周攰会气成什么模样。

“那就如此吧,我先回去了。他魇了也好,我等能有地方商议。”

“再会。”

朱旬出了伙房,还不忘端了碗参汤。

脚步越发沉重。

“你给殿下送去的?”

路上碰到一人,是邓郁之。

朱旬颔首,“你怎不去看望殿下?”

邓郁之摇头,“如今吴将军齐将军都已在帐内,不准任何人进。你还是回我这儿吧。”

“没事,我将参汤送到那儿便走。”

邓郁之点头,也回了帐内。

朱旬也未料到周攰营外突然多了这么多守卫,他们看到是她,也不给进。

“我出去给殿下炖了参汤,你们为何如此?”

“吴将军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王营内。”

朱旬撇嘴笑笑,不愧是吴樊他亲戚。

“什么动静?”

话毕,齐言便出来了,见是她,蹙眉。

看着她端着的参汤,示意她进来。

未料这一进,却让人将参汤验毒。

朱旬本未想多,参汤果然无毒,可医师却说,“殿下毒火攻心,你这若喂参,恐病情更严重。”

朱旬哪知道什么火不火的,可话还未出口,便被齐言叫人带下。

“你们干什么?”

“我本好意,不知道殿下所毒为何啊?”

却无人搭理她。

她也从未想到光明的军营会有一处暗牢。

押着她的军卫将她一推,便膝盖着地,骨头嚓的一声,剧烈疼痛。朱旬忍着未发声。

真的痛啊。

她这膝盖估计不久要废。

牢中黑压压的,阴潮,不时有几只不知名生物,吓得朱旬身子软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