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壹)(2 / 2)

加入书签

“继续喝药。”

朱旬喂着他,很快见了底。

“马上便春节了。”

朱旬愣了愣。

时间真快。

她转眼笑笑,“那要好好庆祝一番。”

她去烧水给周攰洗澡,回来的时候,发现地榻竟湿了,还沾了些油汁。

周攰不急不忙说,“刚刚李景给我做了碗肉汤,我手臂疼,没接住,便撒了。”

听到李景二字,朱旬又有些难受。此人心肠歹毒。幸好周攰没喝,要是喝了他极有可能败露。

庆幸撒了自己的被褥。

朱旬思及此便笑了,“无事,我让人洗洗。”

“如今冬日,天色已晚,你怎么睡?”

朱旬没说话,也在思忖着。

“殿下先沐浴吧,水放好了,我可以去邓先生那借宿一晚,如何?”

周攰面色冷了冷,“你是本王的人,如今去他帐上,欺本王亏待你一个女子?”

“今晚,你上这榻上睡。也能照顾本王一二。”

朱旬放水的手顿了顿,隔着屏风道,“殿下,如此不好吧。”

“本王都不计较,你还顾忌?”

朱旬没多想,便允诺了。毕竟他也是伤残人士,今日突发状况罢了。

半晌,周攰出来了,在屏风后。

“朱旬?”

“殿下,何事?”

“进来,伺候本王更衣。”

“手臂疼。”

朱旬一下子起来,她腿真的快要废了。

她没多想就窜到屏风后,没想到眼前此景让她心悸。

周攰露着身子,只有下体被毛巾裹着。全身上下可以说一览无余。

“殿…殿下,要不,还是让守卫们伺候吧。”

“你的眼睛不要一直看了。”

朱旬点点头,这身材着实好,古铜色的胸膛,身型修长,体格壮美。腹部有几道新旧伤疤,大腿更是多。有几处伤口还在冒血。

朱旬咽了口口水,“殿下,先把伤包扎一下吧。”

朱旬匆匆给他套了个袍子,便引他走出去。她起身拿药与绷带,在他的大腿上缓缓涂抹开,再用手一圈一圈缠紧。

“殿下,紧吗?”她仍低头工作。

“嗯。”

温热的手再次覆上,周攰呼吸明显一滞。大腿根部的绷带送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周攰感受不到痛。只觉得眼前女子如梦中般美好。

朱旬抬眼笑笑,“殿下,好了,现在带殿下更衣。”

周攰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笑盈盈的回视过去,周攰发觉,她的眼睛似一汪泉水,眸中映着只属于他的影子。

而朱旬被他这一看也有些出神,他长得比周迢泠冽些,可是副好样貌。此时他平静的神色,更显得他矫首之态。他看她出奇的认真严肃。她欣赏起他的脸,鼻梁应比周迢高些,眼睛是凤眼,她也不知桃花与丹凤孰美。

周攰先起身,“走吧。”

而后,女子离他很近,环住他的腰,为他系绳带,身上的茉莉扑鼻而来,周攰低头看着女子的发丝,眼中是从未有的柔软。

身上的温软离去,周攰看了眼她,才知她也要去沐浴。

周攰点头,在榻上看着书。

她出来换好衣服,头发有些微湿,她不介意,却怕周攰不悦,“殿下,我头发有些水,你看行吗?”

周攰点头。

“殿下,我真的要睡你的榻吗。”

周攰不给她眼神,只是看着书,“上来。”

朱旬唯唯诺诺,像极了受气的媳妇。

她半坐在外面,周攰抛下书,“把腿伸直。”

朱旬想都没想忙照他说的办。

随即,酥痒的感觉从膝盖蔓延到全身。

原是周攰在给她上药。

但,他的手臂不是不行吗?

朱旬连忙制止,“殿下,您金枝玉叶,不必如此,您的手臂还有伤,不能这样。”

周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唇,“行军之人,手臂小伤罢了。况且已经上好药缠好绷带了。”

朱旬怔住,“那为何,让我伺候您更衣?”

“累了,眼前有人能让我舒服,为何不用。”

朱旬想想也是。可现在给她上药不累吗。

周攰像是看出她的心思,手中的动作更慢了几分,“既用了你,念你有伤,也伺候你一回。”

朱旬听这话紧张的更厉害了。

堂堂摄政王,给一身无分文的罪臣之女的膝盖上药,还说是伺候她。想想便有些不可思议。

她没注意,她的心此时跳的异常之快。周攰的手法很慢,动作如蜻蜓点水般。除了有些小疼与酸痒外皆好。

男人低头看着她的腿,像有些心疼。

朱旬别过眼,看向别处。

周攰起身,“你这腿伤与本王也有关系,此后,这瓶药便每日一敷,七日便能好个大概。”

七日,那她岂不是七日之后要走。刚刚脑中旖旎的想法瞬间打成泡沫。原是赶她走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啊,才说什么伺候。

朱旬低着头,周攰蹙眉,“你睡里面。”

“诺。”朱旬爬了几步躺下。

周攰在外面睡着。床很窄,二人距离有些近。

灯吹灭了。

朱旬原本平躺着,可不舒服,还是翻了身。这一翻,床便有些动静。

她此时正对着周攰的眼睛。

月光下,有些瘆人。

朱旬扯着被子捂着。此时二人距离一拳之长。

周攰看着眼前裹被捂眼之人,身上的被子虽被夺去大半,可他也未说。

可还是冬天,他真的有些冷,“朱旬,被子给我一点。”

朱旬把裹在身上的被弄开,却不好,那一些被垫在了身下,她无法拿开。

周攰见此,便说,“把腰抬起来。”

朱旬韧性实在是差,一抬便马上倒下,根本抽不出时间拿出被子。

朱旬没办法,只得舍弃温暖,正要起身时周攰突然在上面。她吓的倒了,却被一手搂住她的腰。

他闷哼一声,想必扯到他的伤了。

朱旬僵硬的被他搂着,动作很快。可她映着月光一直看着他的脸颊。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清楚他的鼻梁还是那么深邃。

而后,被子被他扯平,他才松手。

朱旬索性闭上了眼,不敢再看他。

“真蠢。”

随即,对上那女子恼怒的眸子。

他们二人此时面对面躺着,周攰轻笑,朱旬又闭上了眼。

周攰此时莫名其妙的涌出搂她睡觉的冲动,可现实让他不允许。

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去。只是醒来时,女人还睡的香甜,头发凌乱,她正靠在他的怀里,充盈着茉莉香。脚压在他的下身上,他不由得一颤。

他贪婪的不想起来。

望着她紧闭的眸,他的手,缓缓搭在她的腰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