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被记载的过去（1 / 1）

那个时候还没有文字，人们也不需要记录什么无用的知识，世界好像还很美好，只要向上天祈祷，便会有食物出现在大地。没有疾病，灾荒，战争，唯一有看头的就是偶尔会有男人们因为些小事吵闹起来。

活着的人们享受着大地的一切，老人们在生命走到尽头后则为那天上的众神接引而去。

那时候还没有高山与深谷，大地上一片平坦开阔，直到大地尽头的五处神座。

太阳中住着全能的那位存在，没有人知晓其权能，他是神座上那些古神们的父，也是只能以“神”这一单字称代的唯一。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那之前的事无人可记载，而知晓那过去的人尽皆已陨去。

但若是时间可以回溯，那我们便能看到在上游的那场邂逅。

不管后世如何评价，勇敢一词用在他身上都毫不为过。这位勇敢的少年踏出了伊甸园，向着神座出发，他要在还能用自己的眼睛看的时候，登上王座，拜访那诸位神明。

相传宇宙中有一座金刚石山，每一百万年就会有一只鸟儿落脚在这里磨喙。当这座山被磨平时，这个宇宙便过去了一个瞬间。

大概是到了那个瞬间了，少年费劲千辛万苦，跨越重重危机，却终于没能在山上找到神明，他失望了，以为是自己的眼睛不配见证神明的伟大。

少年剜去了双目，自神座跃下深渊。

他并没有死去，少年惊异地从地上爬起来，本已被他丢弃的双眼又回来了。因此他得以见到面前的少女。

那是少年从未见过的存在，美丽，威严，智慧而伟大。

“走上前来。”少女开口，明明不是人类在伊甸园中使用的语言，但少年听懂了，于是他跪伏着上前。

“嗯？”少年的余光瞥见那伟大的存在皱起了眉头，惊慌失措，原来他碾死了一只地上的蚂蚁。

“万分抱歉。”少年为自己在这位存在面前造了杀孽而追悔莫及，他将脑袋磕得鲜血淋漓，请求对方的原谅。

“没关系。”少女原谅了少年，他们将那只蚂蚁埋葬在河边。

那位少女亲吻了少年的额头，于是少年便知晓了文字。

少年带着文字返回了人类的居所。将一切传承智慧的方法交给了同类。

“我们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年轻人们对知识产生了渴望，他们觉得那神座外面必然有着比树上结着的苹果，地上奔跑的牛羊更加值得追寻的东西。

“要去到那个地方，你们还需要更多的智慧和力量，让我来教导你们吧。”少女在这个时候出现，折服了所有人。人们在伊甸园中为她打造了皇座，并向她跪拜追寻真理。

于是人类开始知道万物的变化，他们对生命产生了更高级的渴望，因而更加地畏惧死亡。

“死亡时众神对生命的收割！”

“我们必得活下去！去到神座的另一面！”

“这里不是伊甸园，这里是猪笼！是众神圈养人类的猪笼！”

追求生存的自由的声音愈演愈烈。这却遭到了顽固者们的阻挠，这些人认为神已经给予他们许多了，不可再贪婪地索取。

这样的声音被淹没在年轻人们的征讨声里。但众神见状向拥护者们赐下神力，这让许多人都纷纷倒戈，做了神明的拥护者。

“是在这猪笼里永生，还是奋起反抗，前往外面的世界？”少女向仍然没有放弃追寻自由的人类们抛出选择：“我将赐予你们更加强大的力量，但只有真正的王者才能驾驭。”

勇士们向旧时代的王族们发出挑战，在铁与血的搏杀中，旧时代的王族被留在了伊甸园，但不同的是，这里人向众神的祈祷再没有回应，伊甸园的水变得污浊，地面开始崩坏，他们向自己的同胞们求助，却只换来冰冷的嘲弄。

人类选举出了新时代的五位王，将少女推上唯一的皇座。

他们冲上神座，这次他们见到了高高在上的众神，在皇的带领下，那位至高的太阳中的“神”被封印，连带着神座上的众神也纷纷落败，四位主神被刀剑钉杀在世界树上，随着它一同坠入深渊，但伟大的皇也因此失去了生命。

落败的神族迁怒于无能的旧世代，恶毒地给予他们不死，诅咒他们为永生的傀儡。

在王族口中，他们被称为外神，每隔几十年，外神们在封印中的那位还存活的“神”的驱使下，就会失去意识，变成只知道杀死人族的怪物，再过了一段时间，人族和外神渐渐不死不休。

神座外的世界无比广阔，人们将这片世界分为五大区，各区只能通过神座相连接，在经过数百年的改造过后，神座逐渐变成了五大要塞，获得皇赐下神力的王族在这里世代居住，抵御外神的攻击并杀死复苏的古神。

人们并没有得到永生，祈祷也不再有任何回应。于是在胜利与自由的喜悦夹杂着不得不独自面对世界的失落，过去了一万年。

生活在五大区的人们逐渐遗忘了那五大要塞，而尘封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子也只留下了诸如上文的传说。

顺便一提，那位皇留下的力量被称为炼金术，只有拥有炼金矩阵的人才能使用它，而这股力量最后被证实为与神族同源，因此神族永生的秘密至今还没有得到解答。

而过了一万年，又出现了追寻过去秘密的人。

“这是王族内全部资料的汇总，但你知道的，过去这么久了，也只剩下传说了。”年轻的声音略显无奈。

“没关系。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另一个声音的主人年龄大许多：“那关于这万年来的大小战役的记载呢？”

“那就太多了，我下载在光盘里了......不过你确定不找厄庇墨透斯整理一下吗？这些东西如果不是第五区的光盘根本装不下。一个人没有几年时间也根本看不完。”犹豫了下，年轻的那个又道：“其实我整理的时候大致看过了，没有发觉有什么问题。会不会是你的错觉，那只是一场意外。”

“这正是可怕的地方。”黑暗中，男人的烟蒂忽明忽亮，灰白的烟雾将男人的思绪带回过去：“十一年前的尼尔森，四十年前的反攻战役，都开始和结束得太诡异了。”

“世界上不该有一万年都结束不了的战役，有人躲在幕后藏起了过去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