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胆女贼(1 / 1)
所以听到路小安说,邢捕快特意请了衙门里的高手过来时,上官夏达就觉得简直是耻辱,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位于高手之列,连江湖上七八流的打手都不如。
陈利安的形拳虽然有力,但是武功招式却不多,在实战中,每次还未出拳,别人就已经击打上来,若是遇到高手,直接一掌过来,将他拍死,而且在使用武器的实战面前,单凭形拳的力量根本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单纯的拳脚功夫完全是弱势。而李武萧的飞刀,看起来确实刀法精妙,但却总是靶向不准,这么些年来,在每一次围击犯人的过程中,李武萧的飞刀,没有一次能够准确击中过犯人。
现在,上官夏达看见他二人,分别从义庄的东西方向夹击过来,陈利安依旧穿着他惯常喜欢的白色外衣,李武萧则是一袭黑衣,背着飞刀包。上官夏达见他二人已动,自己则快速从正面冲击过去。
屋顶之上,不知道谁不小心,将一块瓦片踢掉下去,瓦片掉落在地,碎裂声响。虽然那人故意装作野猫叫了两声,想掩盖过去,让人误以为是房顶上野猫在乱窜,但是这猫叫学得一点儿都不像,反而更加暴露了所在。
众人皆瞬间停了下来,看屋内人的动静。
义庄里面亮起了一片光亮,那贼人竟然在里面点起了蜡烛,烛火摇曳,从窗户上看去,一个人影正站立在厅堂内,像是正在等待着大家的到来。
“大人,你看那个犯人胆子也太大吧,居然故意点燃蜡烛!”路小安说。
“抓到了再说,看他胆子能有多大。”上官夏达道。
路小安又吹响一声鸟叫,刚刚停顿的衙役们,在黑暗里继续行动起来,他们个个手持大刀弯腰前行。率先从义庄门前一人多高的草丛里钻出来的衙役们,奔到了义庄的正门口,他们分列两队,紧贴着墙壁蹲着,一个衙役走到正门前,他左右看了一下门的两边,等一声令下,他抬脚一踢,踹开了大门。大伙儿持大刀呼喊着冲杀进去。
声音息止,屋里灯灭,上官夏达看到一个黑影从侧方向窗户里,破窗飞了出来。
“哪里逃!”他早料到义庄里面的人影,定是一具尸体,哪有飞贼敢这么大胆,还点燃蜡烛,故意招摇过市,肯定是声东击西。
他眼睛紧紧的盯着侧边的两扇窗户,持大刀等候着。
果然,那黑影一飞出来,上官夏达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陈利安飞身下屋,前来接应,李武萧使飞刀追击过来,刀刀像是要直刺飞贼的要害。
他十发飞刀,散列成圆弧队形,在黑夜中闪着光亮,好气魄的阵势,飞刀袭来,那贼人一个翻身,朝着上官夏达的方向加速奔跑,李武萧的这十把飞刀避开了上官夏达和陈利安,朝着飞贼飞去,但是没想到啊,这飞刀竟然也避开了飞贼,因为力道不够,在还没追上飞贼的半道上,就全部纷纷掉落下来。
在这紧要关头,上官夏达无力吐槽这种花式做派,他使大刀截住飞贼,二人持刀剑交战了数十个回合。
这飞贼是个高手,毫不费力的招招挡住了上官夏达的攻击,他飞身上屋,准备从屋顶上逃走,其余衙役围了上来,被他一脚一个从屋顶上踢了下去,势如破竹。上官夏达和陈利安接连跳上屋顶,挡住他的去路。
陈利安的拳头挥击过去,他身形灵巧,左击右闪,拳头像流星一样击出,但那飞贼只把剑往前一递,一挡,陈利安就立刻把拳头缩了回去。
上官夏达气急,这能打什么?肉拳挡利剑,如同鸡蛋碰石头一般。可陈利安就是不拿兵器,他跳到飞贼的背后,想偷袭他,却又屡次被阻挡,偷袭不成,反而像个猴子一样跳跃在飞贼的周围,就是不敢靠近,急的嗷嗷直叫。
上官夏达使出自己的“连环追刀”绝技,一刀又一刀紧跟着飞贼的身体连环砍出,刀锋锐利,刀势逼人,在这种凌厉密集的刀势之下,一般人是抵挡不住的,倘若挡得了一刀,却必然会被另外一刀给砍伤,如果中刀倒地,那就是死路一条,连环刀,会如海浪一般直接蜂拥而上,一刀接着一刀的,直接将人剁成肉泥。当然,这也只能针对一般的高手,倘若是高手中的高手,这就另当别论了。
他曾用这招在缉拿大盗的时候屡试不爽,但今天,这个贼人竟然轻松的避开了几刀,有几刀险些砍在他的身上,被他给躲开了。上官夏达欲再使出这招的时候,被贼人一剑刺中胳膊,他回转身子,卖了一个破绽,不想被那贼人识破,并不上当,只是将剑挡住了飞刀,然后一挑拨,飞刀向陈利安的方向飞去。
陈利安避之不及,只听到“啊!……”的一声,便滚落下房顶,跌倒在院子中。
那些率先冲进义庄里面的人又都冲了出来,他们的武功平平,只有一两个可以飞身上瓦,其他的只能在地上团团打转,找地方搭梯子登梁上瓦,有人在空地上点燃了火堆,火光照亮黑夜。
路小安从地上捡拾起上官夏达的刀,抛上屋顶,上官夏达接住,与贼人又过了百十招之后,他渐渐落下风来,他的武功明显不敌对方的十分之一,但对方似乎并不想置他于死地,每次都只是巧妙的将官刀格挡开,并不下手击杀。
李武萧不死心,不停的使飞刀过来,害得上官夏达也得跟着躲避,他有些抱怨,这李武萧真是废物,但实在不好发作,便把生气的力量全都用在与贼人的厮杀中。
趁着飞贼也在闪躲李武萧的飞刀之际,上官夏达弯腰从飞贼的侧身过去,想一刀砍掉他的胳膊,但这个飞贼太聪明,一剑回击,荡开上官夏达的大刀,然后一剑刺来,正中上官夏达的心脏,众人皆惊,以为大人即刻命丧黄泉。
那一瞬间,上官夏达的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恐惧,他的眼前闪回了下午见过的慈母戏儿的场面。不想那贼人却只是轻轻的刺了一下,剑尖刺破衣服,却未刺伤上官夏达的皮肤。趁着众人还没回过神来,黑衣人便趁机一飞一跃,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上官夏达从心底佩服,具备这样于酣战之中,能随时掌控行剑力度的人,真是高手。
待他飞身落地,陈利安和李武萧也随之,分别落在他的左右两边,地面上的衙役对他们竟然鼓掌呼喝。没抓到贼,这群家伙们居然还鼓掌,上官夏达气得想大骂废物,终究是忍住了,自己也技不如人,再骂他人也毫无任何意义。
“大人,贼人逃走了,我们追吗?”陈利安问道。
“追啊,你去追吧。”上官夏达没好气的说,陈利安立刻就闭嘴,李武萧在旁偷乐,他拿眼偷瞥陈利安,陈利安回他几个生气的表情。他二人不敢说话,只跟着上官夏达向义庄里面走去,其他的衙役,执着火把在义庄周围进行搜捕,邢捕头带人从义庄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样?这贼来偷什么东西了吗?”上官夏达问。
“什么也没偷,只是将这三个人的上衣全部解开了,袒胸露背,不知道是在找什么。”邢禹捕快回答道。
“只解开了衣服?难道是要……”李武萧露出惶恐的神色,上官夏达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大骂道:“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对啊,男人怎么可能扒光男人的衣服嘛,呵呵。”李武萧面露尴尬。
“不是男的,是女贼。”上官夏达一字一句的说。
“啊!看吧,居然是个女色贼!”李武萧跳起来叫嚷道,是要证实自己刚才就说对了。
但他的想法,又被上官夏达给否定了。“不要老是想偏!”上官夏达瞪了他一眼。
“女的?”陈利安很是惊讶。
“过了这么多招,你们都没有发现她是个女的么?”上官夏达说,他脸上流露出不满的神色,但是内心却乐开了花,在众衙役面前抨击那两个人的武功并不高强,这样才能凸显自己的地位。不然,每次都说他们是武功高手,太拉低自己的档次了。
“确实是个女贼,但一定不是女色贼,因为她只是挑开了他们的上身衣服,而且她还剥掉了一个人的脸皮。”邢捕快说道。
三人大吃一惊,异口同声的问道:“谁的?”
“采花淫贼薛无影,他的脸皮被人揭了去,只剩下一滩血肉在那儿,其他的都无损。”邢捕快说,“而且,我猜想,这个女贼还想让我们发现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李武萧问。
“一个纹身,这三个人的肩胛骨上,在同一个位置,都刻有一个相同的纹身。”邢捕快说,他看了一眼上官夏达,四目相对之时,并无尊敬之意,甚至对于上官夏达来说,他还有意公然挑衅自己的权威,那眼神之中,有自己看陈利安和李武萧时同样的轻蔑之情,还有那掩盖不住的不尊之色。
上官夏达内心怒火,蹭的一下被点燃:“岂有此理,如此狂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