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失败的逃亡者(2)(1 / 2)
屋外的白炽灯明亮如白昼,左右一个个隔间屋室房门紧闭,没有窗看不到室外的情况。这会儿本层楼区遭遇安全预警,一个人影也没有。于是她行进的脚步格外顺利。
安娜的工作卡权重很高,能打开这层楼里所有的门。匆匆一瞥,着实令她震惊。一层十几个房间几乎每一间都放置着相同大小的玻璃器皿,淡蓝色的液体中浸泡着与她模样相同的人形,或者称为——克隆体。
看到与自己的脸有七八分的人,或许颇为意外;但看到诸多与自己模样几乎完全一致的人,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她本能的反应是恶心,有种被冒犯到的厌恶。迷茫与慌张却并不存在的,更多的是想要毁掉的冲动。
可还没有来得及去拔掉器皿的电源装置,楼梯口就传来了脚步声响。
身体本能地朝右手边最靠近的一个隔间内闪入,关上了门。门外传来机械的响动,铿锵有力。乍听声响预计有二十左右携带重型武器者正朝之前她所在的房间奔去。此时这间屋子,暂时性地安全。
幽闭的室内狭小昏暗,这间与其它存放玻璃器皿的屋内并不相同。除了杂物之外,只有一个半人高的资料柜,铁皮质地老旧地伫立在房间的尽头。
她挑了挑眉,借着头顶绿油油的安全灯,凑上前。资料柜上放着一个老式对讲机,发出刺啦刺啦微弱的电流响动。半开的抽屉里最上层的一张个人资料卡抓住了她的视线。
a4大小的泛黄纸张,右上角一寸个人照上面的女子亚裔面孔,一头黑色马尾整齐的束起,眼神清冷,与她同出一辙。她敢肯定这人应该不叫安娜。于是目光向左移动,姓名的位置用手书写着“白羽”。两种文字,一种是刚刚那五位博士使用的通用语,而另外一种方方正正的……她竟然认识,不仅认得而且非常熟悉。
没有记忆,却有读写能力。关于克隆技术、人脑构成,她不甚明白。但……这可能吗?!幽眸暗聚恼意,眼神飘忽游离,面对手中握着的这张全然陌生的资料卡,太阳穴牵连着后脑,隐隐作痛。
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屋外武装者的脚步再次由走廊中响起,伴随着楼层屋门的开关声响,混乱无章。显然他们已经发现了屋内的问题,全面对她进行着搜捕。
没有时间想太多,四肢的操控已得心应手,灵巧的出乎意料。意念仍犹豫未决前,敏锐的判断力便先行一步做出了选择。
她快速地扯下资料卡连同半截体检信息一并塞入兜里。动作麻利地踩着铁柜一跃而上,巧妙地窜入房间顶部的通风口。整件事情做完不足半分钟,刚好够重甲机器人踢开隔间的大门。
没错是重甲机器人!一个个铁皮武装的家伙们,约有一米八左右高度,全身度着一层闪亮的银色漆光,手中举着枪,大踏步的闯入、最先到的机器人开启了搜索模式,红外系统在室内一通乱闪。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机器人的全貌,就因躲避红外线隐匿了身形。几分钟后,收获无果的机器人小队开始向外部撤离,扩大搜索面积。整栋楼宇建筑的报警系统再次响起:
“警告,警告。72号个体潜逃。危险等级五。各部门注意,72号个体……”
被报警系统称作“72号个体”的家伙估计就是她本人没有错了。不过比起代号,她似乎更喜欢“白羽”这个名字。一个全新的疑问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除了“72号个体”这个称呼以外,难道她本名是叫“白羽”???或者,正主是叫“白羽”?!
可听安娜的意思,白羽死了,然后有人花费重金克隆了她。然而那句“你们现在都一样”是什么意思?本体跟副本混淆了?!可本体不是死了么……
越想越困惑,后脑隐隐作痛,牵连着太阳穴也跟着犹如针扎般难过。
算了!现在哪里是思考的时候,先出去再说。斟酌了一下逃离路线,这会儿机器人都撤离了房间,很有可能在各大通风地点的出口处等着她,保险起见正面出去兴许是最有效的。
于是乎,当她顺利的自三楼的走廊来到二层,用安娜的id卡自员工储物间里拿了双合脚的鞋,再换了个白大褂。一路畅通无阻即将看到二层对外的大门以及楼外部的钢结构楼梯时,意外遇到了一个下来勘查的机器人,几乎差点以为自己隐藏的足够好,能够蒙混过关之际。不想,机器人的先进程度明显在她的预估之外。比如,id工牌与面部的人脸识别系统。
当第一缕红外射线扫描过她的脸孔时,预警系统还在估算,她就已弹跳而起攀上机器人的背,拔掉了头部与身体连接处的几条颜色各异的电缆。下手快准狠,仿佛根本不需要思考,天性使然。
不论自己曾经是谁,就算失去了记忆,至少没有失去自保能力。这算是好的开始吧!她自我安慰地想着。在机器人倒下之际,夺过对方的手中的枪,转身对着身后向她开火狂奔而来的五台机器人扫射。
可……预估再次出现“失误”,手里明明像枪一般的东西,射出去的却并非是子弹,而是麻醉剂。
“什么鬼玩意儿?!”她低咒一句,厌弃地扔掉。
麻醉剂对机器人无用,对付她就不容小窥了。看来对方是想抓活的!这令她心生不悦得蹙眉,下手较之方才更急切。
守卫机器人约有两米二三的样子,约莫是按照最佳人类的黄金比例制作而成,外形与行动都与人类基本一致。可再完美也有弱点,比如笨重,再比如关节链接处的脆弱。少女身姿矫捷地自麻醉剂的攻击中穿梭,一边偷袭各个机器人暴露在外的电缆接口。侧步闪过横冲而来的攻击,执起手里的枪,枪头向下跃起朝机器人颈椎扎去,一击即中;再而半跪俯身砍掉腿部的接缝电缆;机器人失去了半条腿重心不稳,脑部处理器没来及计算损失,就朝墙边歪倒,呼啦一下又再次撞坏了手部……
没一会儿功夫五台就这么报废了。眨眼间她撬开了二层的楼梯门,顺利的沿着旋转楼梯滑了下去。
警报声依然响彻整栋建筑。在下一波守卫到来之前,她已如狡黠的兔子般攀过了锈迹斑驳的铁丝网。翻身而下时,回头撇了一眼身后的灰色建筑楼,楼宇顶部globalprogram的公司logo在烈日骄阳里散发着诡异的光。异样的情绪自心头一闪而过,熟悉又陌生。出现得太快还没待她思索,建筑楼的大门就已经自内部打开,机器们叫嚣着朝外涌。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再也顾不得其它,逃命最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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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洲,克诺索斯城,凌晨三点一刻。
城内最高的建筑物——安息酒店,顶层帝王套间里,床角处内线的呼叫灯光闪烁了两下,投影仪自动亮起,打在了床对面的墙壁上:液晶屏幕闪烁,一位身着白色大褂的青年博士神情既紧张又严肃,眉眼间极力掩饰着慌乱,可惜额角处微微溢出的汗珠,暴露了他极力想要压下的惶恐情绪:
“对不起,阿努比斯大人,打扰您休息了。实验室有紧急消息需要您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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