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红阙布局呢喃琵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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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侯爷怎么了?”镇北侯想着这逆子又该闯祸了,这回还吓到了他的暗卫,嗯,事应该挺大。

“小侯爷一把火烧了礼部何尚书的私库!”

镇北侯执着棋子的手一顿,脸上神情倒没什么变化,“何云的私库?”秦屿好端端的怎会去烧朝廷二品官员的私库?“可有查明缘由?”

“线人报有皇商参与贩卖私盐,何云的私库有较大嫌疑,可属下并未拿到证据,小侯爷至今未归许是有什么收获。”

的确是藏匿赃物的好地方,一般没人敢去调查一名二品高官的私库,只是这何云胆子也忒大了些,竟敢参与走私官盐,东陵皇朝向来明令禁止贩卖私盐,他这是在入狱的边缘反复蹦跶,想作死也没人拦着他,镇北侯甚至想落井下石。

“小侯爷之后又做了什么?”镇北侯继续落子。

“小侯爷这火放得极其小心,并无人发现,不过,他紧接着就去了…红阙楼,同时还吩咐暗中跟着他的人离远点,只留了石砚伺候着。”

镇北侯闻言轻笑了两声,看来他乖儿子的这盘棋局布得还挺大,“随他去吧,若有新动向及时来汇报。”

“是。”

*

红阙楼,天字一号雅间内,坐着一位慵懒贵气的小少爷。

秦屿今日特意搭了一身格外华丽的圆领直裰,金丝银线在墨绿色绫罗上编织呈现的竹溪图案尤其耀眼,加之腰系玉带,更坠有蓝田暖玉,头戴一只打造精细的金簪,就差额头摆俩字,有钱,生怕别人不记得他。

“公子,”书童打扮的石砚把剥好的荔枝放入了秦屿手旁的银碟里,“差不多该回了,要是让侯爷知道您来这种地方,我不得被打死。”石砚还在苦口婆心的试图说服秦屿离开这花天酒地的地方。

秦屿倒是没理会他的慌张,慢条斯理的拎了个荔枝放入口中,手指还不忘跟着屏风那边传来的琵琶声轻轻地敲打着拍子,他特意吩咐隔远点,只想听那若有若无的乐声。

“无妨,父亲可不会管这些小事,你快去门外候着,允泽快到了。”

石砚生无可恋的朝门口走去,小侯爷自己胡闹就算了,连带着二皇子也掺和进来,这俩主子谁出意外都不是他一个小侍卫能负责的,更何况自家公子还把暗卫扔外边了。

他候在门口没一会儿,一名年纪看着同秦屿一般大的少年风尘仆仆的跑了过来,这便是东陵国的二皇子,萧恒。

看到石砚后他直接推门而入,刚进屋就开始嚷嚷,“怀玉,你快让人安排我更衣,见鬼了,路过礼部尚书家的时候,竟被那黑烟扫了一身,”萧恒一边解腰带一边开口询问,“你可知怎么回事?”

秦屿示意石砚去安排,自己仍然瘫坐在原处并未起身,“听说是个宅子走水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随后一众侍女陆续进来,伺候这娇气的二皇子又是擦脸又是更衣的,好一阵忙碌,秦屿在旁边坐得直打哈欠,就势眯了眼睛似在休息,可耳朵却一直听着屋外的动静。

半晌,屋内终于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了淡淡的琵琶声,秦屿没听到异常随后半睁眼瞧着萧恒,“你上次送来的鹿肉不错,还没来得及道谢。”

萧恒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无事,你我兄弟之间何须讲究这些虚礼,你不是说红阙楼来了位琵琶弹得极好的,人呢?”

秦屿没应声,只懒洋洋的抬了抬下巴,萧恒朝着他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随即翻了个白眼,“坐那么远让鬼听啊!”

作势就要让人挪到前边来,被秦屿制止了,“让石砚给你搬个椅子,你坐近点听,别让人挪过来,聒噪。”

萧恒:“……”

谁提出来的听琵琶?!不过他最终也没让琵琶女往前挪位置,反而是自己坐近了些。

门外,“李大人,您楼上请,雅间早留好了。”

听到掌柜的热情待客的声音,秦屿忽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眼正闭目听曲儿的萧恒,趁他不注意拿了颗荔枝核弹向了紧闭着的窗户,声音刚落,恍惚见一个黑影从窗外闪了过去。

*

和秦屿同一层尽头的雅间内,一把剑架在了刚被恭恭敬敬邀进来的李大人的脖颈上,圆头肥耳,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这位…英雄,有话好…好说,本官与你素未谋面,不知是哪里多有得罪,不妨把剑放下,有话好商量。”李大人颤抖着声音开口。

蒙面男子十分淡定的看着他鬼嚎,等他安静后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李大人莫急,一把未开锋的剑罢了,又怎会伤到大人,”黑衣男子收了剑冷笑一声,“我家主子让我务必把这封信交到大人手中,方才是我行事鲁莽,请大人多多包涵。”

说完把信扔李大人怀里就直接翻窗离去。

李铧用袖子擦了额头的冷汗,信已经被揉成一团,他堂堂户部侍郎,亲姐姐还是当朝贵妃,怀此身份的李铧何时被人如此威胁过,在丧失最后一丝理智前,那把未开锋的剑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这是明晃晃的警告,这次可以是未开锋,那下次呢?最后他还是打开了这封信。

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只见李铧看完后直接烧了它,并且扔下房中已被刚才那刺客打晕的美人,急匆匆的离去,背影略显狼狈。

*

秦屿这边倒是十分融和,他还有闲情与二皇子聊了起来,“你可知我吃那烤鹿肉时是何种情景?”

“说来听听。”

二皇子拎了壶好酒坐回了桌前,也随着秦屿听那浅浅的琵琶声。

“我那日偷跑出去,谁曾想回来时,梯子被我父亲命人劈成了柴火,这就算了,竟然还留我在高墙上挂了半个时辰,最后当着一众下人的面把我抓了下去,委实丢人。”

秦屿描述这事的时候语气平淡,丝毫没自己所说的丢人的羞愧感,就像是在拖延时间,或是在铺垫一个想让外人看到的场景。

倒是萧恒笑得一脸无辜,“这确实是镇北侯能干出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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