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林红叶（2 / 2）

“看这玩意干什么，真没趣，还不如去讨讨饭。”

林红叶转过身朝着小巷里走去，虽然他才年仅十六，可在黑山城内却是一名乞丐。但是别看他年纪小，在乞讨的技术上却一点也不输于那些上了年龄且富有经验的老乞丐。

从小巷里摇摆着身子走过，因为身上难闻的味道，巷子里其他的人都捂住鼻子，将身体侧躲着来给林红叶让道。从小巷穿过，远处的热闹声音从模糊到清晰一点点传入林红叶耳中。

相比较于古茗街那里的数百人拜望亲王尊容，可人群中无人敢说话的冷清，在黑山城的另一条被称为陵跃街的街道上，便是与之截然相反的热闹非凡。

这里本就是黑山城开设的集市位点之一，路面上到处可见摆着摊位卖菜的菜贩，手提篮子前来买菜的人家，以及和他一样，穿着破烂的游荡子。

林红叶随意地挑选了一个位置，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不像木碗的木碗。整个人盘腿席地，身子往前附去，双手伸直，朝着前方俯拜，伴随着每一次俯拜，林红叶嘴上也是发出了好似哭泣着的声音:

“各位老爷小姐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上饭了呜呜……请各位贵人们留步，救救小的吧……”

来往的过路人对此熟视无睹，其一是平日乞讨的人不在少数，他们早就练出了视若无睹的本领，其二是因为林红叶是一月前出现在这里，乃是这里的常客，每天都会在这里装的可怜兮兮的朝着路人行讨，一而再再而三，人们对他的出现也不再抱有新奇的态度。

就在林红叶继续哭喊之时，人群里一位衣着富荣，长相甜美可人的年轻女子侧头看向林红叶。

林红叶余光发现这个女子似是在对他打量，心中一喜，但面容却是更加悲怆，哭声也是变得更大。

“救救小民吧，小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饭了，女菩萨，求求您救救我吧！”

看着林红叶夸张的哭容和叫声，那个女子嘴角宛然一笑，用手指拽了拽旁边佩剑的青衣男子的衣角，对着青衣男子撒娇道:

“师兄，你看他，装的好假，看起来不像是个乞丐，倒是像个戏子，伶牙利嘴，看起来真好笑，这一句句女菩萨叫的令我害羞，不如给他施舍点小钱吧。”

红衣女子虽是轻声开口，但是这声音怎能逃离出林红叶的耳朵。

似是感觉能从这二人手中拿到钱，林红叶调整了身子的方向，将身子正朝女子，双手合十拜谢，嘴上已经扬起了笑容，同时又对着二人喊道:

“多谢小姐，多谢公子，小姐和公子面相一眼望去无比相投，仿佛是那星君和仙女那般般配，祝二位在往后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那女子脸上一红，抓住青衣男子的衣服，整个人往其身后一躲，那青衣男子也是噗嗤一下嘴里笑出声来，把手伸向了腰间的钱袋。

女子躲在青衣男子身后，青衣男子开口道:

“看你这在这乞讨，却是不想这么会搞人开心，竟还能说出一二面相，呐，这是赏给你的。”

青衣男子从钱袋里掏出一串铜钱，把钱眼里连串着的绳子解开，取出了十枚铜板，抬手扔进了林红叶摆在眼前地上的木碗里。

看着青衣少年和红衣女子结伴从旁边有说有笑地离开，林红叶收起了碗里的铜钱，放在手里捻了捻，目光看向这铜钱，眼神里却满是不屑

但很快，林红叶便将这份不屑收了起来。虽然放在以往，这些小钱林红叶连正眼都是不带瞧的。

“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我又怎么会在这装乞丐……”

好似想到了什么，林红叶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可再次看去，那双眼睛却是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仿佛刚刚是一场错觉。

林红叶抬头看了眼太阳，心知时间差不多，已要快至正午，便收起了摆在地上的木碗，也顺带收起了那十枚铜钱，将其塞进了衣服里。双手撑地，整个人缓缓站起。林红叶扶着一边的墙，朝着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