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坦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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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煜风已经和百里冥箫顺利会面,他很奇怪为什么百里冥箫什么动作都没有,而只是老实地待在客栈里。

“我们现在不应该进王宫面见苗疆王,然后劝说他不要和西域联手吗?”柳煜风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百里冥箫板着冷峻的面孔,柳煜风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一向是跳跃的性子,面对冰人一样的百里冥箫他也是无计可施。虽然百里冥箫妖而魅,男人的阳刚与女人的阴柔完美的存在于同一个人的身上,还是让柳煜风不知如何应对。

纵然百里冥箫再怎么怀疑柳煜风,但是在明面上他还是不露声色,为柳煜风解惑:“圣女大人承若在下,愿意出一己之力,现在苗疆王已经被软禁,就等圣女大人怎么处理外面的事了。”

柳煜风一听苗疆王被软禁了,当然是震惊无比,“王上被软禁了?那苗疆不就乱了吗?”

百里冥箫吊着个眼,冷嘲道:“你怎么那么担心苗疆乱了?他们乱了大黎不就更放心?西域也少了个助力不是?”

柳煜风连连摆手,“呵呵,别误会别误会。身为黎国子民我怎么会担心苗疆的国事?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百里冥箫并不是很想理会他,但是想到兮儿的嘱托,还是回了句:“什么都不用做,先等着吧。等王宫内传来消息,我们就可以伺机而动了。”

柳煜风毕竟是后面才来到的,人家有什么计划,计划到了哪一步他统统不知,还是听命打下手吧,回头乱了人家计划,偷鸡不成蚀把米才是糟糕,不过苗疆若是乱了,是不是代表他的机会就来了。

打着算盘的柳煜风丝毫没注意百里冥箫正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谷主,既然眼下没什么事,我就先去休息了。我要的房间就在你隔壁,有事来唤我一声既可。”

百里冥箫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目送柳煜风离开。

柳煜风到了厢房,从身上摸出一张纸,缓缓打开凑到油灯下去看。这不就是祺玉山庄展宝会那次出售的藏宝图吗?他想到那时奉命去偷藏宝图时,祺玉山庄庄主休息的院子那满是暗哨,他费了多大力进去,可惜只能迅速临摹一张,就把原版放了回去。

他仔细观察藏宝路线图,最后的地点就是在苗疆圣塔的位置,就算他没去过圣塔,也知道圣塔是历代苗疆圣女居住、祭祀、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身份地位对比苗疆王来说是只高不低。这样的地方定然是层层守卫,该怎么进去呢?更何况就算进去了,里面的布局也完全不知,怎么找?可是没想到托某人的福,很快他就光明正大的进了一回圣塔。

再说慕容飏和谢泠兮,带着尤多利捷书东躲西藏,甩脱西域侍卫的搜查,一力向黎国边境逃去。

两人均是蓬头垢面,作为人质处置的尤多利捷书更是惨不忍睹,好在谢泠兮临出府前带了好些易容用的物事,这才躲过一层层的防守。

“没想到你们居然那么卑鄙。”尤多利捷书恶狠狠的说道。

慕容飏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淡定的说道:“彼此彼此,相较于你垂涎别人妻子,本王可是光明正大的多。”

尤多利捷书呸了一口,“你等着,我父王的军队到了,定把你们碎尸万段,把你扔入最下等的窑子里!”

谢泠兮眼神瞬间变冷,充满杀气,而慕容飏上去直接一脚踹飞出去,尤多利捷书飞摔在地上,很吐出几口鲜血。

慕容飏可不会可怜他,“倘若让本王再听到一句你辱她的话,你的舌头就不要了罢。”虽语气平淡,听不出一点怒气,可他知道,慕容飏并不是在吓唬他,他是真的能把他的舌头割掉。

谢泠兮瞬间就不气了,收敛了浑身的杀气,刚刚泛起的金眸也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慕容飏打趣道:“平时这种言语都不会惹得你生气,今天怎么了,哪来的那么大火气?”

谢泠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

慕容飏见她欲言又止,蹙起眉头来担心地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谢泠兮看得出他的关怀并不作假,遂一扫阴霾,心里安慰许多,瞥了眼已经晕死的尤多利捷书,她问道:“飘缈阁和祺玉山庄是不是都是你的产业?他们背后的主人是你对不对?”

慕容飏从没想过自己的底细会瞒着眼前的这位聪慧女子多久,更何况婚后他们共处一室,会让她不经意间发现很多线索,他不置可否。

谢泠兮继续问道:“你纠结江湖势力,是想……做什么?”

慕容飏倒是大方,也不隐瞒什么,“先皇在时,母后甫一生下嫡子,便直接被立为太子。导致其他嫔妃的孩子没任何想头,只是在于是否认命。我自认各方各面皆强于当时还是太子的慕容绍,他只不过是运气好,子凭母贵罢了。”

谢泠兮接着说道:“所以你不服当今圣上,你想造反?”

慕容飏自嘲一声:“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我听说慕容绍要纳谢家长女为妃,我就先去让你姐姐喜欢上我。我创建飘缈阁,消息灵通比他的密探还强,祺玉山庄背后偷铸大量兵器,各个钱庄、酒肆、藏宝阁等,赚钱的营生有多少?盐运、航道,统统在我手里。就只是因为我母妃不是皇后?”

谢泠兮说道:“自古立嫡立长,皆是古训。当今圣上虽然不占‘长’,但是他却是正经的嫡子出身,你道这是命?可是邵哥哥在刚启蒙时,可有过一天轻松的?你们这些皇子在自己母妃身边安乐时,太后娘娘就是再心疼,也只能狠下心来教育邵哥哥。你说他样样不如你,可是他自登基以来,种种国事处理,若放在你身上,你会如何?”

慕容飏嗤之以鼻,谢泠兮接着说道:“眼下我嫁予你为妻,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谢家是我娘家,你若是做了错事,我们该当如何自处?总是会受牵连。当今圣上和太后娘娘都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愚昧,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他们只是看透不说透,你还以为你做的那些没人发现吗?你夜探扶摇宫,与后妃私会,皇上不说那是因为你没做什么让他生气的事,你以为这些他们都不知道吗?”

说不震惊是假的,至少他夜探扶摇宫几次,他确定周围是没有人的,但是谢泠兮说的那么认真,她不可能知道这些,那就只能是知情人说的,难道是谢诗韵?

谢泠兮摇摇头说道:“你不用怀疑是贤妃娘娘告的密,她自小与我不睦,她对你有意,眼见我加入荣王府,吃了我的心都有,怎会和我分享这种有碍她名声的事?”

谢泠兮看他几年计划一朝落空,瞬间有些茫然,他想到每当和慕容绍独处时,他那洞察一切的神情和欲言又止的无奈,他终于知道无奈什么了。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却还一次次放权给自己,丝毫不担心自己在后面给他下绊子,还有太后娘娘慈祥的目光。

在他幼年时,他很喜欢还是皇后的王绘心。她是真的把后宫的孩子都当作她自己的孩子来照顾,凡是去坤宁宫请安时,她总是和蔼可亲,就连现在她尊为太后,每当看自己时依旧如初。

谢泠兮见尤多利捷书有些动静,想来是快要苏醒了,“他要醒了,我们休息的时间够久了,其他的暂时别想了,先和自己人汇合要紧。”

慕容飏不是那种死钻牛角尖的人,他也知道当下重要的是什么,两人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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