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赛马 我就是对你一见倾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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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马厩里挑了一匹稍显矮小但看起来十分灵活的黑马,谢玉仲则是牵着刚才的那匹棕色骏马,我们一起来到了起点准备。

只见马场上三个栏杆等距分布,依次升高,最后那根栏杆更是接近一人的高度。这个比赛的规则是:依次过了三个栏杆之后,谁先到终点抢到旗子便是最终胜者。

好你个谢玉仲啊,你不想当我夫君,直说便是。何必整出赛马这么一出!赛便赛了,这种级别的障碍赛马,别说是对我这种在深闺后宅已待了多年马术渐生的女儿家来说颇为费力,就是对那军营男儿来说也绝非易事。对我毫无半点的怜香惜玉之情也就算了,这是要叫我摔胳膊断腿啊!我不禁后悔当初为何要在生辰宴上说出要考虑伯仲二人的鬼话,明明可以想出其他不用玩儿命的方式来拖延这婚事的嘛。

“郡主准备好了没?”谢玉仲这声询问把我拉回到这个残酷的马场。

“嗯。”我没有好气地应道。

看来我只有自求多福了。

只见身旁的小厮在得到示意后挥下了旗子,示意我们比赛开始了。

我前面两次过杆还算十分顺利,但谢玉仲同他这棕马配合多年,默契感情自是不必说,到第三个杆之前已超我半个身位过去。

只见他猛地一挥鞭,意在加速为第三个杆做准备,我也同样用力挥鞭抽打着我的小黑马,希望它能加完速后成功越过第三杆。

可是小黑在还有离杆半尺的时候自己突然慢了下来,我正准备再次挥鞭的时候,只见它低下马头,马腿微屈,我还未来得及反应,下意识地一手拽着缰绳,仰头贴在马背上,杆子便从我鼻尖高一寸处略过。

谢玉仲见状有些愣住,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奋起直追。他的棕马扬起前蹄,轻松地跨过了最后一道高杆。

过杆后,我还来不及细想小黑刚才的谜之操作,便狠夹了一下马肚,朝着终点狂奔。

这场赛马最后我以微弱的优势险胜。

谢玉仲虽心有不甘,也不好张嘴分辩些什么,但那涨的通红的脸分明是有些许气不过。

我瞅着眼前这个气鼓鼓的二公子,着实是又好气又好笑。我便决定逗一逗他,也算是报了今日之仇。

“二公子,今日承让了。”我故作谦虚的说着。

“是郡主马术精湛,玉仲甘拜下风。”谢玉仲咬着后槽牙,没好气地挤出了几个字。

“那是否按照今日赛马之前所约定的那样,以观可以向二公子提出一个要求,任何要求都可以?”我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

“那……是自然。”此时的谢玉仲仿佛是要杀身成仁一般,闭着眼等着我的‘宣判’。

我沉默了一会儿,做思忖状,然后说道:“二公子今日的马上风采,让以观一见倾心。虽说女儿家不应如此直白,但想来你我两家本就有婚约,将此想法诉与二公子也没什么。以观想要从今以后与二公子朝夕相处,骑马射箭,好不潇洒。还烦请二公子今日回府就回了侯爷伯伯,就说我主意已定,选二公子做以观的夫君,想同二公子尽快成婚。当然,我今日回王府后也自会向我的父王讲明心意的。”

这谢玉仲装了一日的沉稳淡定,终是在此刻破了功:“不行!绝对不行!”

“为何不行?是比赛前二公子自行提议这彩头是答应本郡主的任何一个要求的。”我假装委屈又带着一脸好奇地看向他问道。

“因为……因为……因为你没有按照比赛规矩跨过三个杆,这第三杆是你伏身避开的,所以这比赛结果不作数。我们再比一次。”

好家伙,跟我比耍赖,你怕是还嫩些啊!

“这比赛只说顺利过了三杆,抢到终点旗子即为赢,何时规定了过杆方式了?更何况,你我两家本就有婚约在身,如今你未赢比赛,我又倾心于你,为何不可以选定二公子你做我的夫君呢?”我扬起眉头看着他。

他此时更加气鼓鼓了,只是踱着步,却不知如何开口应对。

我示意了知和身旁的小厮们都退下,然后问道:“以观可是何处惹你厌烦?”

“不是。”他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是以观长相丑陋,不堪入目?”我继续问道。

“也不是。郡主您虽算不上倾城之貌,也还算清丽可人的。”

“还算”……行吧,真是难为你了啊……算了,现在我也懒得同你这个呆子计较。我又问道:“难道是二公子已有钟情之人了?”

谢玉仲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不知所措地别过头去。过了一会儿,突然大声说道:“是……是又怎样?反正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娶你的。”

“可我就是对你一见倾心,非你不嫁啊!”我顿了一下,假装痛心疾首地继续说道,“算了,本郡主自小便被教导要贤惠大方,我可以允许你在我二人大婚之后纳你那心上之人为侧室,我们姐妹共同伺候二公子,也算是有个照应。”我憋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行!芜沅说过她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此时的谢玉仲已经又急又恼,恨不得将我扔到马厩里让他的棕马踩我几脚。

“芜沅?你说的可是太傅之女沈芜沅?”

“正是。’‘谢玉仲并没有马上继续说下去,似是在下什么决心。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既然郡主您如今已知晓,望郡主能够成全玉仲。前些日子我本打算禀明父亲后去太傅府上提亲,谁知父亲说起你我两家的婚约,说是无论如何要待你选定夫君人选之后,再作打算。”他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听着有些许无奈。

我内心虽然十分感激我这侯爷伯伯对我的重视和厚爱,却也不禁感慨这世家子弟的婚姻大事,果真是从来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即使是再通达的父母,也不由得掺着些门第的考量。

我赶紧把自己从思绪里拉了回来,转而用轻松的口吻跟他说道:“今日以观犯了规,自然算不得赢。那我便答应你先前的彩头,不将你考虑在我未来夫君的人选里了。”

“真……真的?”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问道,“不是你才说对我一见倾心,非我不嫁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谁叫你这呆子这赤日炎炎里诓我来这马场,先引我去那臭气熏天的马厩,还设下这么个玩儿命的赛马比赛。我还不吓你一吓,难道白白受下这委屈不成?”

谢玉仲此时难为情地摸了摸头,小声嗫嚅道:我不是想着,给你留个坏印象,让你知难而退嘛……谁曾想你毫不犹豫地应下了比赛,还说什么非我不嫁,着实害我心惊了一番。“

”呦,这会子不喊我郡主了?“

”呵呵,郡主显得生分不是,以后唤你以观妹妹吧。如果有人之后欺负你,你尽管说与我听,我定给他些颜色看看!“看着眼前这个涎皮赖脸的家伙,我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个”以观妹妹“直接把我划到了他的亲友团里,彻底堵上了与我成亲这条路的可能。这如意算盘打的,我今日算是第二次领教他得寸进尺的本领了。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粗砺的外表下全然一副小孩子的简单心思,喜怒哀乐尽显于面上,也的确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了。

他这显而易见的小心思和那副撒娇耍赖的嘴脸着实好笑,我也只得一脸无奈地应声:“是,玉仲哥哥。那便劳烦你教训一下今日拉我来障碍赛马的家伙吧。”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看了一眼对方,一齐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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